夫妻二人在西藏十五年,原本年轻的容颜已经苍老,高原生活也让他们二人面容有些黑,面颊还有些高原红。
    只是一双眼睛,纯净,清澈,而且还十分的安宁。
    双目甚至带着慈悲和悲悯。
    司爸爸先开口道:“岁先生您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南的爸爸,今天很高兴见到你们,也很高兴我儿子能有你女儿这么好的女朋友。”
    能不好嘛,岁修诚心里腹诽着,可他是个粗人,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所以为了避免自己被老婆打,只好闭着嘴巴。
    司爸爸很有修养,他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很舒服,他的声音带着时间的历练和苍老,让人感觉身处安静之地。
    多年未见自己的儿子,又在寺庙中生活了那么久。
    他们说出来的话总是诚恳的,没有什么花言巧语,只有真诚的,对两个孩子的祝福。
    这种态度也感染了王庭眉和岁修诚。
    尤其是,在了解到眼前的这对夫妻为了司南,前往西藏,在庙堂中祈祷了十五年的时候。
    他们才明白,在家中胡思乱想的有多离谱。
    压根没什么豪门恩怨,也没什么勾心斗角。
    王庭眉本身又是个有些感性的人,许是上了年纪,司妈说着当年小南的事情,她听着听着就没忍住哭了。
    岁禾很无奈在一旁给妈妈擦眼泪。
    司北就和岚斐撒娇,嘟囔着自己也要结婚也要提亲。
    只有司南,他笑的好幸福。
    他十五年没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去工作,去出差,这是哥哥和自己说的。
    他虽然和一般人不一样可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这都是哥哥骗自己的。
    可是他们是为了自己。
    司南从未这么开心幸福过,他的目光温柔缱绻,看着桌子上的人。
    除了岁岁之外,每一个他都要好好记得,他要对他们好。
    总之,这顿饭从下午吃到了晚上。
    除了司北和岁禾两个干饭人,司南在家里吃过了,也不吃外面的饭菜。
    岚斐吃了两口菜。
    那两对夫妻就一个下午五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王庭眉和司妈妈手拉着手,王庭眉双眼都有些红肿。
    岁修诚和司爸爸一起喝酒,哦不,是岁修诚一个人喝酒,司爸爸不喝酒,然后岁修诚酩酊大醉,嘴里不停地说。
    “小南,我女儿不能受委屈。”
    “你家要是敢使唤我女儿对她不好,我马上,我,我拿钓鱼竿我钓死你们我!”
    “嗝~老司,你怎么又四个眼睛两个头?你要变异了啊?”
    司爸爸淡定一笑:“老岁,你喝醉了。”
    “胡...胡说!老子千杯不醉!”
    “你真的醉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什么都说了。
    就是没说提亲的事情。
    倒是两对夫妻成了好朋友了。
    岁禾家虽然在乡下,但是两层楼的洋房装修的很漂亮,房间也多,晚上就都在岁禾家睡的。
    回到家,岁禾洗了个澡,准备早点睡觉早点起来画图。
    结果,灯刚关,就听见了自己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谁?!”岁禾赶紧打开灯。
    门口,司南抱着自己的枕头,脸颊红扑扑的,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双眼迷蒙的站在那。
    他像极了在黑夜中迷路的小鹿,好像走了一晚上没找到出口,只睁着一双盛满了雾气的双眼。
    就那么看着岁禾。
    他的声音也染上了醉意,“岁岁,我头晕晕的。”
    小瓜刚刚还瘫在沙发上,见大变态这模样,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喊一声,“不可以!”
    “你搁着装醉呢你!”休想骗银!
    可司南真的没骗人。
    他去问司北,爸爸妈妈是不是已经算是提亲了。
    虽然哥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但是他当时正在喝酒,哄着司南也喝了一些。
    一个二十多年滴酒未沾的人哪里会喝酒,两杯下肚就不胜酒力了。
    他摇摇晃晃的,本能的,找到了岁禾。
    没等岁禾说话,司南又晃了晃脑袋,蓬松的微卷短发在白炽灯下显得更加柔软,他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关上了房门。
    岁禾:!
    “小南,我送你回房间好不好?”她哄着,声音很轻。
    司南摇摇头道:“不好,我要听岁岁讲故事。”
    他又摇晃着身子,穿着睡衣,一屁股就坐在了岁禾的床边。
    然后看着岁禾笑,笑的有些傻气,岁禾抱着小被子,坐在床上膝盖蜷缩着,睁大了眼睛。
    “岁岁眼睛好好看。”司南又开始夸赞。
    他抬起手,摸了摸岁禾的鼻梁,“这里也好看。”
    再往下,摸到了岁禾的嘴巴,“软软的,好软。”
    司南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迷离,他忽然凑上来,亲吻了岁禾。
    两唇相抵,其余的动作便没了,这就是个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亲吻,司南也只是想感受岁禾唇瓣的软。
    很软很软。
    他心中升腾出满足感。
    在唇瓣未分的时候,门再次开了。
    门口。
    王庭眉手中抱着半个西瓜,抓着一个勺子。
    她呼吸都屏住了,身体僵硬住,见着两人在亲吻,半晌没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