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戴着面具,这老爷子一口一个小怪物,说明这里面的人并不知道小禾真实的身份,自己总不能给小禾暴露了。
    岁禾垂眸,“姨母,对不起,一开始我只是想为家里做些什么,这些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给我的,但是是谁我不能说。”
    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藏书阁的东西,说出来人家也不信。
    旁边的老怪物兴趣来了。
    他激动地不行,“我就说你这小怪物有师父,你师父到底是谁?!”
    岁禾还是摇头,“我真的不能说,确实有高人指点,姨母,我只是想告诉你,养育之恩我不敢忘,我想要为您为弟弟多做一些,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有保护你们的能力,我没有那么弱的。”
    “可是你一个姑娘,我不需要你——”
    “姨母,你总说不希望自己被我保护,但是你也是个女人,在这样子的太平盛世倒还好,但马上皇后和杨家起兵造反,到时候姨母怎么办?”
    “什么?!”
    这两个字,是高琼英和老怪物同时蹦出来的。
    老怪物抓着岁禾的手,“你说什么?造反?谁给杨廉的胆子?你怎么知道的?哪里来的消息?!”
    高琼英瞪了老怪物一眼,将岁禾拉到自己身边。
    她外甥女细皮嫩肉的,力气这么大这么吓人干什么?
    显然,两个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
    小瓜:“岁岁,我严重怀疑你在转移话题转移注意力。”
    “我就是在转移注意力。”岁禾直接承认了。
    不然她解释就只能说谎了,目前她解释自己为什么合作,有高人指点都算不上说谎。
    毕竟藏书阁内那些厉害的书籍都是她的高人。
    但要是再问高人到底在哪,她就真的不知道怎么说谎了。
    只好转移话题。
    还好这个话题转移的十分的成功。
    她故作神秘,“不出五日,杨家造反的消息肯定会传到临江州,姨母,你最近就在府上待着别走,知道吗?”
    高琼英十分紧张。
    以前她就一直觉得自己的外甥女很冷静,有时候都是让岁禾做决定。
    现在知道她这么厉害,更是听她的话,点了点头。
    这五年的时间,岁禾自然也在打铁铺内建立了自己的威名。
    导致老怪物也是条件反射的正色起来,“我们要不要做什么?”
    “不用,我们生意照常做,若他们要货,依旧像你做的那样,给残次的就行,必要的时候,给朝廷最大的支持。”
    “行!”
    家国大事面前,老怪物一向不含糊。
    将自己最大的秘密给高琼英说完了之后,岁禾终于是松了口气。
    两人回了顾家之后,岁禾就垂着头。
    拽着高琼英的袖子,“对不起姨母,我不应该瞒着你。”
    “姨母,我错了,你打我骂我,不要不理我。”
    “姨母~”
    但是高琼英就是不理岁禾。
    岁禾皱着眉,“小瓜小瓜,你说的撒娇大法不管用呀!”
    小瓜抹了一把脸,“谁...谁说没用的,贼有用!”
    它听着岁岁撒娇,鼻血差点下来了。
    怎么没用了?
    岁禾叹口气,小瓜不靠谱。
    她放开了高琼英的衣摆,观察了一下高琼英的表情。
    然后开始。
    哭。
    哭的梨花带雨,哭的泫然欲泣。
    哭的人心碎不已,正好顾夫人有事找岁禾,刚进院子就听见啜泣。
    “谁欺负小禾了?!是不是绍远?!小禾,是不是我那倒霉儿子?!我这就去揍他!!”
    顾夫人撸着袖子就跑了进来,身后的丫鬟跟都跟不上自家夫人的脚步。
    岁禾还是哭的泫然欲泣的。
    本来高琼英心里就有些难过,只是气岁禾不早点告知真相。
    现在顾夫人也来了,她叹了口气转身,“没事,不关顾少爷的事情。”
    院子内有一方养着睡莲的水缸。
    里面水十分清澈,有两尾鱼。
    高琼英的声音在回廊处,显得有些无奈,却比水还要清明。
    她说,“姨母只是难过,你没有真的依赖我,我知道姐姐和姐夫离世你心里要强,你是怕我不支持你做你要做的事情吗?小禾,姨母也是在高门大户待过的,我也曾经向往自由,但是被柴米油盐拦住了前行的脚步,现下想来,也许你一直鼓励我将生意做去京城是对的,要是我当时这么做了,是不是小禾就不用这么累了。”
    她怎么会怪小禾呢?
    小禾是她见过的最乖顺的孩子,乖顺的让人心疼。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安居现状罢了。
    瞧着岁禾哭的眼红,她心里自然是心疼的。
    从来家中,岁禾就从来没哭过。
    现下因为自己没理她倒是哭成这样。
    她怜爱地摸了摸岁禾的头,“没事了,小禾,没事了。”
    顾夫人在一旁:??这两人在说什么?
    但知道是家事,她也不会多嘴去问。
    只是等到岁禾不哭了,才放轻了声音:“小禾啊,老爷找你有点事,绍远也在,现在能去不?”
    岁禾抹了把脸:“能的。”
    瞧着顾夫人小心翼翼的样子,岁禾差点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