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衙门那个知府没见过世面的。
    他见过大风大浪,见过京城的很多四品以上的官员,这个男人......他竟然有些眼熟。
    但是脑中无论怎么搜寻,都只是模糊的一道身影,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男人是谁。
    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
    “找我何事?若是来找我回衙门的也行,正好本督要去一趟衙门,瞧瞧知府大人整日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一口一个娘娘腔,上官縛却没有生气。
    身边小丫头还在。
    即便是小丫头知道自己如何残暴,但是那血腥,就让她少见一点吧。
    省的又受不了吐了,到时候自己还得哄。
    在上官縛说出本督两个字之后,官兵头子脑海中那道不太清晰的身影忽然渐渐明朗起来。
    他想起来,自己当时还是副将的时候,曾经去过两次京城。
    其中一次,他亲眼目睹了一个紫衣男子,拿着长鞭,在宫门之外,活活抽死了两个官员。
    据说那两个官员贪污受贿。
    长鞭将那两个官员的肉一点一点都给打烂了,浑身都是血水。
    而那个男人的眼中毫无波澜,就仿佛在面对自己的玩具一般。
    不,就算是面对自己的玩具 也会露出表情,但是那个人却一点表情都没有,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双眼如同淬了毒一般。
    后来他才知道,那人是西厂督主,名上官縛。
    三楼的男人虽然身着玄衣,但那样貌,那白皙的皮肤,同样看不透,冷漠如深渊的双眸。
    意识到那是上官縛的官兵头子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他刚刚还大逆不道的说什么。
    娘娘腔?
    他正在寻思怎么样跪才能更好的打消那位督主的怒气的时候,忽然那位煞神展开自己的右臂,将他身边的那位倾城女子腰肢揽起。
    然后两人就从三楼直接飞身而下。
    落地时候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可见上官縛的武功之高。
    就在那官兵头子准备跪下来的时候,他听见那位绝美的姑娘小声嘀咕,语气带着埋怨。
    “上官縛,你下次抱我的时候你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我被你吓到了!”
    卧槽姑娘啊,你身边那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
    难道他要亲眼目睹这么好看的姑娘被当场斩杀?
    但是下一刻,上官縛声音响起。
    “岁岁,不好玩吗?好吧,我错了,但是我下次还敢。”
    官兵头子:???
    他他他...他幻听了?
    正在官兵头子思考,也许那位魔头这么些年已经换了性子的时候。
    下一刻,他就被上官縛猛地扣住脖颈,他轻轻一提,官兵头子就被男人提了起来。
    甚至脚尖都快离开地面了。
    身边的官兵见状纷纷拔刀。
    但岁禾在一旁轻飘飘的道:“小心点,不然你们老大的脖子就,咔,没了。”
    少女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莫名的,一群人就起了鸡皮疙瘩。
    官兵头子这才知道,什么改了性子,人家压根就还是那个魔头,只不过那个小姑娘,压根就是跟这个魔头是同类人!
    他快喘不上气,但还是在求饶。
    “督...督主大人...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饶我一..一命吧....咳咳!”
    上官縛脸上带着病态嗜血的笑意。
    “放过你?可以,带我们去衙门,本督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留你一条狗命。”
    第124章 库房,找到贪污赃款
    说完这句话之后,上官縛才松开手。
    那官兵头子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一旁的属下不要动。
    他现在就是后悔,十分的后悔。
    在金陵这地方作威作福的时间太久了,舒服的日子过得太多了,以前的那些谨慎小心全都统统被丢掉的。
    早就应该想到的。
    金陵许久没有来过什么气质非凡的外地人了,即便是有来游玩的,谁会明目张胆的在衙门门口殴打知府大人和那个地头蛇李蒙?
    除了京城官家的人,谁会敢?
    说不定,这次这位魔头来金陵,就是陛下的旨意。
    完了,金陵要变天了。
    倒不如...在大厦将倾之时,弃暗投明?
    短短一个转身的时间,官兵头子都已经把自己的未来道路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他弯着腰,全然没有刚刚进客栈嚣张跋扈的样子。
    “督主大人,小的可否多嘴问一下,您是来此地游玩,还是......”
    上官縛冷冷瞧了他一眼:“与尔何干?”
    一句话就让那官兵头子额头上冒了汗,转头看向岁禾。
    这小姑娘虽然和这位魔头是一路人,但是好像更好说话一点。
    刚开口,岁禾就淡淡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
    然后紧接着大魔头就又道:“你的眼睛少往她身上飘,除非你不想要你这双狗眼了。”
    “......”
    算了,保命要紧!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簇拥着上官縛和岁禾又离开了。
    知府的府邸和这座客栈离得并不是很远,不需要坐马车就很快到了。
    彼时的知府老爷还在吃肉喝酒,一旁的富商李蒙也坐在一旁,两位妇人站在一边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