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了你身上有伤了!”切茜娅焦急地说,“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忘了呀,”拉兹罗无辜地看着她,“后来你又睡着了。我想还是不叫你的好。”
    灵巧的手指伸过去解开了衬衣,拉兹罗的心跳速度骤然加快了。不是没有女人解过他的衣服,可是切茜娅做,他的腹肌就瞬间绷紧了。
    该死的,拉兹罗在心里咒骂着,为什么她一碰我我就这么敏感?
    “别解了。”他推开切茜娅的手,竭力把上身撑了起来。
    “你还害羞了?”切茜娅好笑地看着他,“不用吧,拉兹罗,我可不信你没做过。”
    拉兹罗也觉得有些尴尬,他把切茜娅的脸勾下来,吻着她说:“别瞎说,舌头不想要了?”
    “那不行,”切茜娅含糊地说,“还要留着吻你呢。”
    神明的心跳再一次加快了,那个伤口也疼的厉害。可是心尖上又带着甜丝丝的酸意。
    拉兹罗威胁道:“切茜娅,你再撩拨我,我就在这儿要了你。”
    切茜娅撑起身来,一下就把好不容易坐起来的拉兹罗推倒在了草地上,“别威胁我,先生,现在我们俩谁在上面还不一定呢。”
    神明任由她胡闹,不过切茜娅却小心多了,她怕碰到拉兹罗身上的伤。
    最后切茜娅身上没了力气,还是拉兹罗把她从草地上抱起来,一晃身便回到了主教府邸。
    府里已经点起来了灯,切茜娅同拉兹罗并肩在廊道上走,正碰见怀亚特从屋子里面出来。
    切茜娅下意识的停下了脚,她与怀亚特面对面站着,一时都没有说话。
    “我想同切茜娅说两句话,您看可以吗?”怀亚特转向拉兹罗说。
    拉兹罗瞅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切茜娅已经同瘟疫神极为熟悉,她知道这笑绝不带什么善意,连忙拉住了他。
    “我可以的,拉兹罗。你先走吧。”切茜娅低声说。
    神明潜藏着杀意的眼神从怀亚特身上掠过,若不是他对切茜娅还有用,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拉兹罗终究还是听从了她的话,他转身踱开,在切茜娅耳边低低落下一句,“不要走太远,我就在这附近。”
    直到神明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转角,怀亚特才开口道:“教皇的命令下来了。我们明天就准备回去,切茜娅。”
    切茜娅瞅了他一眼,“说这个有必要让他走吗?”
    “还有。”怀亚特踌躇了一下道,“我……想说对不起。那天晚上我情绪太激动了。”
    切茜娅见怪不怪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那才是你的本质,怀亚特。认清你自己吧,对我你没什么可说对不起的。”
    “毕竟对不起毫无用处。”
    怀亚特猛然抓住了切茜娅的手臂,他们的眼睛相触一瞬,怀亚特随即将手触电般松开了。
    “切茜娅,”他低声说,“神明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对吗?”
    “错了。”切茜娅冷笑道,“是神明不知道你的丑事。和我没关系。”
    她胸口涌上来一阵恶心,不想听怀亚特再说一句,甩开走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切茜娅在房门口怔怔的站了一会儿,她总觉得怀亚特方才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却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他究竟为什么要突然说道歉呢?是因为神明吗?
    切茜娅接着就把这个可能否定了,那天晚上他曾经说过,他若为人便不愿意向神明屈服。很明显在这件事上他是打算不以教士身份的。
    切茜娅想的头疼,倚着门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了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切茜娅推开门向屋里看过去,她的房间里有一架漂亮的漆金钢琴,是谁在弹奏?
    模糊的煤油灯将亚迈伊蒙的身影投在了地板上,黑白键泉水般跳动,他半长的黑发用缎带低低的扎起来。他的身形颀长挺拔,半边淡漠的侧脸隐没在了阴影里。
    从神明手下流出的音乐绝非世间能有,切茜娅没有听过那支曲子,音调已经十分古老,仿佛一个幽美的旧梦。
    她在门口站定了,驻足倾听着。
    亚迈伊蒙听见了脚步声,他停了下来,回头望向她,微笑着说:“看见小姐这里有架钢琴,我没事做,没经过您的允许就弹了,实在对不起。”
    切茜娅这才从那童话般的意境里脱离出来,她眨了眨眼说:“那有什么。你弹的可真好听。”
    “小姐下午玩的好吗?”
    “我很好。”切茜娅欢快的笑起来,“不过你怎么会没事做?”
    “瓦勒斯卡不愿意跟我下棋,还叫我离他远点。”亚迈伊蒙从容地说。
    瓦勒斯卡正巧走进房间,他的脚步在门口生生顿住了。
    原来如此!
    他咬着牙想,怪不得下午亚迈伊蒙要问他下不下棋,原来早在这里等着告状了!
    切茜娅绿汪汪的眼睛朝瓦勒斯卡看过来,瓦勒斯卡不禁心虚地转开了眼睛。
    “瓦勒斯卡,你怎么能那样说?”切茜娅不赞成地说,“亚迈伊蒙并没有做错什么呀。”
    亚迈伊蒙往钢琴上一靠,舒服地看着瓦勒斯卡站在门口。
    “我没有。”瓦勒斯卡辩解道,“是他……”
    “你没有那样说吗?”
    瓦勒斯卡很坚决地说:“我绝对没说叫他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