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尉嗓子虽然比之前破铜锣嗓子好了不少,但还是有些哑,南方夏季潮热异常,司沛南怕他待久了又嗓子痒痒,催促着两个人往屋里去。
    赵柯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推进了屋子里,但他发现之前司沛南明明是极听霍斯尉的话的,现在怎么情形反过来了?就连自己也不知不觉地跟着司沛南的步骤走了,赵柯百思不得其解,摸了摸鼻子安安分分地坐在沙发上。
    霍斯尉是个病人,仗着自己的病号身份对赵柯颐指气使,趁着司沛南去煮茶的工夫,懒懒地倚在沙发上动着手指头指点着赵柯:“你帮我把遥控器拿一下——”
    “甭给我了,给我换个台吧。
    “对对对,就那个音乐节目,听听歌——”
    赵柯:“……”
    “斯南他受得了你吗?你整天跟讨债的阎王爷似的。”赵柯冲着霍斯尉的方向翻了个白眼,自从邵景轩来了,和赵柯把那点小误会解开后,赵柯也跟霍斯尉恢复到了原来在北方的相处模式,本来就是好兄弟,非得因为感情弄得别别扭扭的。
    之前闹得风风火火的霍斯尉睡了警卫员,其实外面传得有些许偏颇,睡了警卫员的是邵景轩,打那事儿之后,两个人就一直不对付。霍斯尉背锅也背的不少了,顺手给邵景轩把这个锅也背了,反正外人都以为他是个纨绔,虽然认识的人也这么认为。
    霍斯尉“啧”了一声,手撑着脸瞥了赵柯一眼,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他很宠我的。”
    赵柯动作微微一滞,紧接着就看着司沛南端了一杯茶过来,径直递给了赵柯。另一只手上是一杯黄褐色液体,赵柯都能看见上面冒着的热气,比他的茶还更烫几分。
    “宠什么?”司沛南眉头微蹙,走过来的时候光顾着别让水和药汁洒了,他们讨论什么他还真是就听了个尾巴。
    “这能不喝吗?不是一天两次吗?”霍斯尉看着司沛南手里端着的药汁,笑容凝固在嘴角,面露难色地看向司沛南。
    后者八风不动,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应对这个局面,司沛南老神在在地“嗯”了一声,指了指别墅窗外的天:“看见火烧云了吗?黄昏了,该喝了,别装。”
    “噗——”赵柯刚呷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及时用手捂住了嘴。霍斯尉脸上挂着的笑在看向赵柯的一瞬间垮了下来,用眼神警告着他。
    见司沛南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能憋屈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端过他手里的药汁一饮而尽。
    “操!”霍斯尉被苦得没忍住爆了粗。
    作者有话说:
    上必读啦!爱你们!贴贴!
    第35章 剪发、落拓、漂亮
    “邵景轩都来了,你不跟他回去?”霍斯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司沛南,后者听见他问的话也没有露出别的神色,霍斯尉敛眉用指腹磨了磨杯壁。
    赵柯摇了摇头,微叹了一口气:“不回去。”
    “你们都这样了还不一起回去?”霍斯尉诧异地看向赵柯,心里隐隐约约也知道是为什么,果不其然赵柯下一句就说了出来。
    “首长让我过来守着你,他也没叫我回去,我怎么能擅离职守?”赵柯坚定地否决了霍斯尉的想法,一句“军令大过天”把霍斯尉堵的哑口无言。
    他又算是哪门子权贵人物能让人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霍斯尉在心里默默感叹,赵柯和邵景轩真是成也霍斯尉,败也霍斯尉。
    “行,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吧。”霍斯尉想了想,对赵柯继续说道:“反正景轩要是不高兴,甭找我,自个儿解决。”霍斯尉对于别人的事情真是半分都懒得招惹了。
    赵柯点了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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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斯尉的病,是在八月末好利索的。如果不是司沛南发现其间的猫腻,恐怕得病到入秋。
    每次喝药的时候,霍斯尉总会使唤司沛南去拿点什么东西,嫌药苦拿糖果,嫌客厅太暗,让他开门,此类种种,不胜枚举。司沛南看着霍斯尉那一脸无辜又难受的样子,每次都会照他意思办事,直到有一天给他拿东西不知道地方,去三楼小阁楼的路上还没走到一半就迂了下来,打算问一下霍斯尉,结果就看见他鬼鬼祟祟地把药倒在了垃圾桶里。
    从此以后每次喝药都是司沛南逮着他喝的,司沛南经过这件事后想通了很多:为什么霍斯尉带病还要游泳,为什么进去浴室没有热水的蒸汽,合着霍斯尉不仅不喝药还自己整自己,司沛南想通了关窍后天天看着霍斯尉喝药。
    如果不是碍于……他可能真的天天看着他洗热水澡了。跟他斗智斗勇这么多天,终于把身子养好了。
    眼见着司沛南头发长得都要跟着姑娘似的了,霍斯尉和司沛南终于挑了个时间出了门剪头发。没叫上赵柯也没叫贺叔,霍斯尉自己开车带司沛南过去的。
    在世贸大厦顶楼的一家理发店,霍斯尉是没心思鼓捣这些东西的,但是佟雕珠有的时候得面对镜头,找的就是这家,直接推给了霍斯尉。
    当司沛南坐到理发店的椅子上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陌生感。回国的时候春末夏初,几个月的时候头发都已经齐了肩,他心里涌起一阵不安,他觉得自己应该给父母报个平安。
    “怎么了?”霍斯尉看他神色有些不对,走到他身旁安抚地将手搭上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