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家的后院,司女接待着眼前来客。
    “齐大公子。”
    “想不到阁下竟是北羌尚大夫,之前客栈,是天佑失礼了。”齐天佑抱拳。
    司女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大公子客气了,司女也未曾想到,那日客栈遇到的人,竟是齐家下任家主,倒是司女眼拙了。”
    “哪里,父亲说到了皇城自会有人相合,天佑当真想不到,这个人会是尚大夫,以后还请尚大夫多多指教。”
    “这是北羌与东鲁友好合作的开端。明人不说暗话,司女愿用矿铁,换此玉主人的下落。”
    司女示意,羽姬拿出一块血玉,通体晶莹剔透,圆润生辉,正是玉中上品。
    “天佑斗胆,请问血玉之主是?”
    “乃我的左右手,多日前遭人暗算,消失无踪,此人于司女十分重要,司女一直想寻找她,此次也是借着寻药方有机会,还请大公子,尽快找出。”司女道,眸中几分哀痛。
    齐天佑心下感慨,当真是主仆情深,“尚大夫不必心急,有此血玉,盏茶便可。”
    “多谢大公子。”
    齐天佑虚扶一把,接过血玉,口诵阴阳,掌起八卦,足下两仪生风,手中血玉,砰然一碎,司女一惊,却见碎末玉辉,自发拼凑,渐渐的形成一副地图。
    “这是血玉主人的行经路线……嗯?”三人看向桌案,行经路线的最后,是虞国皇宫!
    司女面上两分惊疑,齐天佑更是不解,羽姬神情莫测。
    “终点的地方,有些熟悉。”齐天佑道,这条道,他似乎走过。
    “多谢大公子,司女明日就将矿铁送至东鲁齐家。”语下便是请人之意了。
    齐天佑心有疑虑,但仍是顺从的离去。
    “为什么会在虞国皇宫?”问的人是羽姬。
    司女皱眉,“我也不知。”
    “难道是齐家知道了,所以故布疑阵?”羽姬道。
    司女摇头,“不会,齐家若是真的知道了,就不会是这样了,倒是刚才齐天佑的反应,很有问题。”
    羽姬皱眉点头,“不错,他看见此处位置分明错愕,可惜我们并没有虞国皇宫地图,此处是何人宫殿全然不知。或者是齐家有意误导。”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罢了,先等东方雄消息,若是还未有消息……咱们,便夜探皇宫。”
    羽姬垂首,正在此时,东方雄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汤。羽姬见状,躬身行礼退下。
    “你来何事?”司女不悦道。
    “手下进了株千年人参,我熬了汤,想让你尝尝。”东方雄含笑的看着她,语气温柔缠绵。
    司女不耐,“这些没必要的事情就不用做了,北羌并不缺人参,我让你查的事可有下落?”
    “你也太急了,这才两日,消息哪有这么快,在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司女这才气顺了些,“多谢你。”
    “你我之间,还需言谢吗?”东方雄顺势牵上司女的手,司女想了想没有挣扎,“你我之间,确实不用这些,欣儿怎么样了。”
    “我们的女儿自然是极好的,已经学会管账了。”东方雄见她不反对,进一步揽住了她的肩。
    “嗯,如此甚好,我虽然对这个女儿不甚在意,但我司女的女儿,绝不能是个废物。”司女开口道,言下对这个女儿却是不甚在意,这便是北羌的女人与虞国西戎的不同,她们对血脉亲情并不重视,她们在意的,是权势,利益,地位。
    便是现任的北羌女王北苏旗洛也是杀了自己的亲姨娘继位的。
    “司女……”东方雄看着她,眼里的痴迷无论如何也无法消逝,他是爱她的,司女知道,但是这份爱能带来多少价值才是她需要的。
    司女一把将东方雄踹开,东方雄跌在地上也不在意,而是像以前一样,爬到她的脚下,抱住她的脚,姿态低微的如同奴仆。
    他眼里的痴迷贪恋令司女不悦,“东方雄,记住你在我面前的身份,收起你那让我厌恶的眼神。”
    “这是爱恋。”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过来伺候我就寝。”司女伸出手,东方雄握着那只手亲吻,舔舐。
    床帘落下,掩去一室颠倒。
    羽姬回房,沐浴更衣。
    “羽姬姑娘。”门外传来丫鬟的敲门声。
    “何事。”羽姬裹上浴袍。
    “这是您交代更换的未媣香,请您过目。”丫头手上拖着一碟香,羽姬拿到鼻前嗅了嗅,“就是这个,以后我与司女房间的香都换成这种。”
    “是。”
    丫鬟点头,更换新香。
    轻吐的炉烟,掩盖几番心思。
    回到皇觉寺的吕一还有些飘飘然,他是真没想到十万两黄金竟然可以这么简单到手,“失算!早知道应该要座金山的!”
    吕一懊悔啊,只是路过客房才恍然想起沈从明说过今晚要见他,连忙去了沈从明的屋子,推开门,四下无人,“小师叔?小师叔?”
    吕一叫了两声,没有人应,吕一觉得奇怪,转头就看见沈从明提着灯笼从外面回来。
    沈从明点上烛火,吹灭手上灯笼。
    “这深更半夜的,小师叔这是去了何处啊。”吕一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沈从明,沈从明皱了皱眉,“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