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后,国师立于原地,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越行越远的马车道了一身撤。
    镜花水月前早已猜到结果的女子灭了香烛,敛了术法。眼中微微流光,不知是何盘算。
    而在金吾卫离开后,一旁的树林里,皎月沉默不语,最后在添喜搀扶下离去。
    皇觉寺,风平浪静至天明。
    第十五章
    马车悠悠晃晃,到了将军府门前方才停下,有仆人迎了上来,燕来第一个出来然后扶着将军夫人下车,两人站好后,僧者也从后面的马车走了出来。
    “这位是皇觉寺住持,将军还有三日归来,我请大师为将军祝贺祈福,你们带大师前去安置吧。”将军夫人谢梓姌开口。
    僧者谢过,随着仆人入了府。
    燕来扶着谢梓姌回房,一路上丫头仆人悉数行礼,无一人敢怠慢。
    回了房谢梓姌摘下斗笠,倾城容颜竟让屋外百花失了颜色。
    燕来走到身后为她束发,“小姐,您为何一大早的就要去皇觉寺啊?奴婢都没来得及为您好好梳妆。”
    “当年阿娘染疫病,若非大师妙手回春,后果不堪设想,他于今日五更放了紧急求救信号,阿爹阿娘都不在,我自然是要去的。”谢梓姌打开一盒脂粉嗅道。
    燕来有些奇怪,“为什么国师会在哪儿啊?住持大师是和国师有过节吗?还有国师身边的那群人,不像是寻常护卫,倒像是……”
    “修口。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想为好,住持于我有恩,好好招待便是。”
    “小姐,将军三日后就回来了,这可是你们成亲以来小姐第一次见到将军,若是让将军见到住持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这住持的容貌太过俊俏,燕来平时可没少听说谁家夫人小姐因为见了住持一面就惹出风雨的,也亏得这住持大师一向深居简出,否则燕来简直不敢想象会有多大桃色风浪。
    谢梓姌有些无语,“燕来,在你心中我和韩越就是这样幼稚的人?”
    “当然不是,奴婢只是担心……”
    “好啦,我知道你的好意,韩越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我只是请大师来祈福,你若实在担心,那我不去见他就是。反正到了将军府,也没人能动他不是?你吩咐人好生伺候着就是啦我的小管家。”谢梓姌回头捏了捏燕来有些婴儿肥的脸,唔,好摸!
    燕来动手推,无奈力气不够,“小姐,你在胡来,奴婢就不理你了!”
    谢梓姌悻悻的收回手,看了一眼燕来红通通肉乎乎的小脸蛋,觉得自己心口疼,还是好想捏啊。
    手有些蠢蠢欲动,燕来哪能不了解她,一个刀眼过去,谢梓姌就怂怂的趴在铜镜前任她梳妆了。
    厢房
    僧者对仆人致谢,便是依将军府的素质和见惯了夫人的倾城容貌,仆人们也不由得有些不敢直视,听到僧者请人更是忙不迭的出去了,就怕在多看一眼就动了心念亵渎了神佛。
    僧者坐到床上打坐,片刻后道,“施主莫不是要守贫僧三日三夜?”
    吕一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拍拍身上灰尘,拱手作揖,“在下吕一,并州人士,对大师并无恶意,只是素来听闻皇觉寺住持貌比潘安,见者无不失魂,一时心生好奇,还请大师勿怪。”他生得风流俊秀,人又年少,倒真像一个年少轻狂的少年人。
    僧者对此见怪不怪,“如今见到了,施主可是失望?”
    “不曾,今日见了大师才知传闻太过失真,大师容颜又岂是潘安可比?晚辈虽不曾见过潘安,但晚辈亦可断言,当今世上,唯有传闻中的北羌女王可与大师一决高下。”他说得真诚,心里有认同,只是论起容貌他还是更钟意小师叔那样的,明明该是意气风发之人,偏偏周身布满冰寒,一张嘴更是毒得不行,根本就是让人敬而远之啊。
    “施主妄言了。我看施主佛缘深厚,不如与贫僧共修佛道如何?”
    吕一:……
    “大师说笑了,吕一六根未净,是修不了佛道了,今日多有打扰,在下告辞。”
    “施主所要的答案,在皇觉寺大明殿,佛前第四盏长明灯,十五月圆之夜便可知晓。”跃窗前僧者如此说。
    吕一没有丝毫停顿,翻了出去。
    僧者谈了口气,“六根未净……贫僧……才是六根未净之人啊。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周身紫气涌动,僧者入定。
    城门外,一行车队缓缓行驶,对了牌子,守卫放行。
    这一行人太闪,街道上有人好奇。
    “好俊的马,这是那位人家啊?”小商贩问。
    却见车队到了一座府邸门前停下顿时咋舌,“乖乖,东方家回来了!”
    周围酒肆茶楼顿时热闹了起来。
    却见家主东方雄第一个下了马车,然后去第二辆马车后扶出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一旁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美啊!
    虽然穿着虞国服饰,但女子显然不是虞国人,高鼻深目,眉目奢艳,与众不同的美丽吸引了一大批眼球,她身后的女子虽不若她来得美艳,却也同样别有风情啊。
    直到几人进去了还有人忍不住叹息,有钱真好啊。
    吕一也没想到,刚翻出将军府,就赶上了这么一桩,越看越觉得那两女子眼熟,忍不住进了一家酒楼吃酒,然后摸出二两银钱道,“小二哥,这谁啊,这么大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