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夺她刀。
    那刺客早有准备,出招阴毒狠辣,顾绥没那么容易得手,不得不再次避开。
    刺客熟知顾绥之的路数,一招过后原本是准备格挡的。
    却没想到顾绥不进反退,倒让她一时晃了神,失了先机。
    顾绥抓住时机,上前一脚踢向了刺客肩部麻筋,趁她手臂酸麻的时候飞快地下了她手中的刀。
    然而下一秒,有细小的毒针从刺客袖中射出,顾绥心道不好,连忙向后弯腰躲避。
    纤细的腰身向后弯折出一个令人心惊的弧度,到底是有顾绥之多年内力傍身,他的动作比以往利落许多,堪堪避开了那些毒针。
    手中的猫高声叫了起来,阴冷的杀意接踵而至,还未来得及直起身来的顾绥心下一凉。
    “啊”
    一柄长剑从顾绥眼前飞速略过,携着寒凛的剑芒,毫不留情地贯入刺客胸膛。
    凶猛的力道将她击飞,重重砸在了赶来的侍卫之前,被团团围了起来。
    牧九辂从宫墙上落下,整个人像浸在冰水里一样,没有任何温度。
    死里逃生的顾绥看她走向躺在地上呻.吟的刺客,一把抽出那柄长剑,抵在了刺客喉间。
    “谁派你来的。”
    刺客面上全是怨毒和不甘,她一句话未说,自知没机会了,干脆咬毒自尽。
    血顺着唇角溢出,浓黑的颜色令不远处的顾绥一阵阵心惊。
    到底什么深仇大恨,让这人这么决绝。
    牧九辂神色更冷了,她用剑尖挑开刺客衣领,锁骨处的黑色刺青令她眯了眯眸。
    “冬州毒狼。”
    顾绥走上前,一眼便看到了那醒目的狼牙刺青,眉头蹙起。
    牧九辂回头看向顾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可有事?”
    顾绥摇了摇头,牧九辂转而看向周围的那群侍卫,冷呵了一声。
    “在宫门前便能发生这样的事,要你们何用!”
    “王主恕罪。”领头的那个侍卫沉声开口,“是微臣疏忽,让冬州毒狼混入了宫中,微臣一定彻查此事,给顾小将军一个交代。”
    牧九辂神色冷漠地挥了挥手,那群侍卫将刺客的尸体拖了下去。
    等人都退下了之后,顾绥看向眉目间凝着冷意的牧九辂。
    “你刚刚,是在关心我?”
    牧九辂下颔紧绷,丹唇一直紧抿着,闻言倒是一声嗤笑,撇开视线。
    “顾公子想多了,本王只是不想皇宫门前发生血案罢了。”
    “是吗?那么巧你也在此处?”
    牧九辂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顾绥看着她的侧脸,轻啧了一声。
    “可你救人的理由不充分啊,照你之前说的,你不能让顾家军落入任何人手中,又不想和我成婚,那我死了不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顾绥淡淡问道,牧九辂稍稍侧眸睨了他一眼。
    “你死了,顾庭颂会发疯的。”
    “你看起来可不像怕她的样子哦。”
    顾绥笑着说道,桃花眼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你就是在关心我。”
    “露露你说是吧。”
    顾绥对着怀中受到了惊吓的白猫说道,牧九辂的眼中划过一缕暗色。
    “你叫本王什么?”
    露与辂同音,牧九辂不自觉地以为他在唤自己。
    顾绥不怀好意地抬头看向她,暗笑道。
    “我没叫你啊,我叫它。”
    牧九辂看向那只无辜地趴在少年怀里的白猫,一时间牙根有些痒痒。
    “你看它的眼睛,是不是和晨间的露水一样清澈,所以我给它取名叫露露。”
    面对顾绥的解释,牧九辂表示并不想听,只想让他改个名字。
    “才不改,我的猫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牧九辂:“这是太皇太后给你的?”
    顾绥不慌不忙地应道:“对啊。”
    “你难道不明白其中意思?”
    牧九辂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顾绥眼底划过一缕得逞。
    “知道啊,你看,小爷还是有市场的嘛,你要是不抓点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喽。”
    牧九辂:“......”
    她感觉自己所有的镇定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挑动她的情绪,就像现在一样。
    牧九辂花了大力气才压下现在就将他绑回王府的冲动,哼笑一声,语气嘲讽。
    “是吗?若真有那么一天,顾公子可就要唤本王一声姨母了。”
    顾绥:“???”
    他愣在原地,没想到两人的对话会发展到这个方向。
    怎么说不过还给自己升辈分!
    不讲武德!
    “不提这个了,刚刚那个刺客,什么冬州毒狼?”
    牧九辂:“你不知道?”
    顾绥:“我应该知道?”
    “你说呢,冬州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屠狼将军。”
    顾绥:“......”
    这名号,是在说他?
    “冬州位于雪原之上,十六座城池分归三个势力,毒狼占其中八座,行事歹毒阴损,以劫掠为生。
    三年前你出征雪原,曾屠了毒狼主城无归城,斩杀万人,如今还存活在世的毒狼不足百人,个个都恨透了你。”
    牧九辂还是为他解释了一两句,顾绥听完了之后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