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洛然惨叫,“啊,你勒疼我了。”
    韩昱白听他叫得凄厉,心下大惊,忙松了手。
    轩辕洛然趁机挣脱,一溜烟跑出了将军府。
    韩昱白看着跑得堪比兔子的身影,不由无奈苦笑。
    还是让他先冷静一下吧,晚上他到东宫寻人便是了。
    “都怪属下多嘴,请将军责罚。”
    秦昊自觉罪孽深重,前来向韩昱白负荆请罪。
    太子殿下可是韩大将军的心头肉。
    今日因他的原因,让太子殿下大发雷霆。
    他心下忐忑。
    将军会如何责罚他?
    “这与你无关。”韩昱白淡淡道。
    轩辕洛然是生他的气,他不可能没来由的去迁怒别人。
    听韩昱白这般说,秦昊如获大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自告奋勇道:“要不属下去劝劝太子殿下?”
    太子以前在军营,天天跟着他一起训练,两人的感情还挺好的。
    “不用了。”韩昱白冷睨了秦昊一眼。
    这人是哪里来的自信,自己都哄不好,秦昊竟然想哄好?
    秦昊看着韩昱白不善的眼神,讪笑两声灰溜溜的走了。
    小两口的事,确实不需要旁人插手。
    韩昱白和轩辕洛然不知道。
    背地里,将军府的下人及京都大营的将士,都戏谑的称他们两为两口子。
    轩辕洛然回到东宫,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理。
    他一面因为韩昱白即将离京而不舍,一面又因为韩昱白一直瞒着自己而感到愤怒。
    韩昱白只把他当小孩哄,从来不把他当朋友,还口口声声骗他说把他当兄弟。
    兄弟难道不是应该共同承担吗?
    估计满朝文武都已经知道韩昱白要去巡边了,只他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韩昱白还说什么不让自己离开他半步,这就要跑到千里之外去了。
    他越想越是悲愤,起身将门窗全都栓了个结实,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他是铁了心,今晚一定不要搭理韩昱白。
    绝对不能再被他的花言巧语所哄骗。
    轩辕洛然满腹心事,不觉夜已深,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耳朵竖着听窗外的动静,除了风声,什么也没听到。
    他心里想着不搭理韩昱白,但是见韩昱白没来,又不禁恼怒。
    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都不来哄人?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无理取闹了,思来想去,他又不由自我反省。
    韩昱白虽没主动和他说去南边的事,但自己也没问啊,这事也不能全怪韩昱白。
    自己这样,韩昱白是不是讨厌他了?
    可是他有事都不主动跟自己说,这也太没义气了,这算哪门子的兄弟啊?
    “殿下!”
    就在他心思翻来覆去的折腾时,窗外传来一声低唤。
    他腾地从床上跳起来,一下窜到窗前。
    他将耳朵贴在窗户上。
    “殿下!”窗外的人又唤了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轩辕洛然心下一阵乱跳,下意识地想要去开窗,仿佛他这是他千盼万盼等来的人。
    手刚搭在木栓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惊醒了过来。
    他今晚坚决要晾着韩昱白,让他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他心里想着,将手背在了身后,身体力行地表示出坚决的态度。
    他没有离开窗边,他要看韩昱白被关在窗外吃瘪的样子。
    韩昱白自然看到了房内的身影,知道轩辕洛然故意不让他进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殿下外面冷得很,让我先进去好不好?”韩昱白用上苦肉计。
    “那你便回去好了。”轩辕洛然不由出声,冷战他实在不擅长。
    韩昱白见他出声,不由笑了,就知道太子殿下舍不得不搭理他。
    他假装幽怨道:“殿下真舍得我回去,末将明日一去,恐数月方能回了。”
    “我才不想看到你,你永远不回来才好。”轩辕洛然赌气。
    窗外一阵沉默,随后人影消失。
    轩辕洛然心猛然紧缩。他真的走了?
    他手忙脚乱地打开窗户,探出头去左右张望。
    “殿下果然还是舍不得末将的。”韩昱白突然出现,看着探头张望的人,不由低笑出声。
    轩辕洛然愤恨地瞪着韩昱白,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碰的又将窗户关上。
    这人总是这般欺哄他,今日他若再搭理他,自己便是猪。
    他蹬蹬跑到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
    韩昱白摸了摸鼻子。他方才正将头凑到轩辕洛然面前,窗户猛然关上,差点砸到他高挺的鼻子。
    他看着关得死紧的窗扉,无奈摇头笑了笑。
    小孩儿是越来越不好哄了,真是被惯坏了。
    即使看不到人,但只要想着他就在里面,心便不由熨帖起来。
    他没再去喊轩辕洛然,反而靠坐在窗户下,慢慢闭起眼睛。
    “啊!睡不着!”
    轩辕洛然躺了半天,脑子里全是韩昱白,搅得他心肝肺脑都疼。
    他烦躁的踢开被子,翻身坐起,双眼在黑暗中瞪得溜圆,眸中隐隐发红,心里空茫一片。
    这些日子,他与韩昱白形影不离。
    猛然间便要分开,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