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心痛到揪起,瞬间泪如雨下,逃一般的跑出了院子。靠在院外的墙壁,浑身脱了力气。
    难怪他不愿睡在她身边,那孩子,看起来一岁多的模样,算起时间来,也差不多……当初伤他那么深,如何还能要求他对她心意不改,是她还一直心存侥幸,是她痴心妄想……当初,他离开时,文君也没这么绝望过。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E条大鱼的地雷,谢谢小天使啊嘞的营养液。三更奉上,请诸位笑纳。明天开始,慢慢就甜回来了。
    ☆、请君努力
    文君想起自己两年前那未能出生的孩子, 心中的酸涩更甚,自己没有福气给他生下孩子,而别人却……他方才抱着那孩子、宠溺的捏他鼻子的模样,俨然是一个慈父,愈发如一根刺,刺得文君心头生疼。
    想起过去与他生活在侯府的日子, 她忽然后悔最初对他冷淡的那些时日, 如果她早一点儿发现他的好, 是不是就能有更多和他在一起的回忆, 以后……再也没有以后,到底有福气的,还是别人……
    就算嫁给了他, 能陪他走完余生的,却不会再是她。她不是个大度的女人, 她绝对做不到与人共享他, 更无法做到日日看着别人生下他的孩子, 萦绕在他的膝前……一想到, 他与别的女人在房中那些事,她更是无法接受。
    “在下私以为,与姑娘缘分很深。”不知为何就想起了他过去说的话, 文君苦笑,原来,她和萧雨歇的缘分,这么短暂。
    方才院中的情形, 陪着文君进去的素娥,自然也是看到了,她此时心中,无比心疼文君,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本想着,挑个时候,向侯爷请罪,告诉侯爷当年事情的真相,现如今……她到底该不该说呢?
    这时,一辆藏青色的马车从街角处驶来,停在萧雨歇门前,文君忙拭去泪水,尽力让自己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异样。
    卢若英掀开车帘探出身子来,一见门口的文君,露出一个儒雅的笑容:“萧夫人。”说着下了马车,走上前行礼。
    文君许久未见卢若英,他今日穿了一身水蓝色直裰,更显气质清雅。文君回礼:“卢郡守!”
    卢若英含着儒雅的笑意,寒暄道:“经年未见,萧夫人可还安泰?”
    文君回道:“尚可。卢郡守倒是更见精神了。”
    卢若英笑笑,眼睛四处看了看,问道:“陆离何在?”
    文君回道:“去和兰旌放马匹和行礼,应当一会儿就来。”
    萧雨歇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走了出来,文君一见她,目光不由移去别处。萧雨歇并未觉察到文君的神色,和卢若英见了礼,向卢若英问道:“周章他们可有递消息给你?”
    卢若英点点头:“出来前给他们递了消息,他们应该一会儿就会过来。你那几个跟班,都嚷着要给你接风呢。一两天就往我那儿跑一趟,问你回来了没?”
    萧雨歇笑的开心,清俊的脸上露出过去常有的笑容:“好好好,一会儿等他们过来,晚上摆一桌席,大家好好叙叙,我看这些日子,一个个都快闷坏了。”
    卢若英抿嘴一笑,颇有些感慨:“我也正有此意。终于轮到我蹭你一顿了。”
    萧雨歇俊美微蹙,冲卢若英挑一下下巴,有点儿横:“什么叫终于?这话说的,倒像我抠门不给你吃一样。”
    卢若英干咳一下,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哪儿敢说侯爷抠门,绝无此意,绝无……”
    萧雨歇看看身边的文君,对卢若英道:“你先进去。”
    卢若英会意,递给萧雨歇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先进了院儿。萧雨歇问文君:“可还难受?”
    文君将目光挪去别处,尽量不看他:“好多了。”
    萧雨歇又道:“我让人给你收拾了房间,你先去歇一会儿。厨房做了些清淡的吃食,等下你先垫垫,胃里空着会更难受。走,我送你回房。”
    文君点点头,跟在萧雨歇侧后方进了院。她面上看着平静,心里其实早就拧巴成麻花了,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淡定,心中即气恼又妒忌,和别的女人连孩子都生了,还在她跟前装什么关心?
    萧雨歇哪有给她收拾什么房间,其实就是他住得那间。他心里头寻思着,今晚不是要喝酒吗?一般人喝醉了,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喝醉了,他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错房间了吗?第二天也好有个解释,虽然牵强了点,但还算说得过去吧。
    其实,他也是没法子了,开口问是真的问不出来,如果借酒劲试探她的反应,他倒还能试试,一旦她不愿意,他就装醉酒睡过去,如果愿意……想着,萧雨歇喉结经不住动了动。
    萧雨歇将文君领到他的房间,将门推开,对文君道:“你住这里。”
    文君低眉从他眼前走进去,抬眼环视一圈。榻边角落里,是他的短靴,榻上还随意扔着一件袍子,一看也是萧雨歇的,书桌上还放着一本翻了一半的书,墙上挂着他的剑……人气这么足,这一看就是萧雨歇的房间。
    不是说是让人收拾出来的吗?怎么会是他住的?他虽与别人有了孩子,可至今也没跟她说过和离的话,难不成,他还想三妻四妾?文君暗自嗤笑,如意算盘打的真响。
    文君假作不知,转头对萧雨歇说道:“这不是你的房间吗?带我来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