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会儿,小景蓦然想到,也许不止一个人冒充了罗素玄,也许修真界各地,还凭空出现了好多个“罗素玄”。
    也许,林惊鸿口中那个十.恶.不.赦,无.恶.不作的罗素玄,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恶,只是被好些邪修利用,诬蔑了。
    就好像是自己当初,什么都没做,就被沈清源诬蔑成和罗素玄同流合污,上来就捅了他一剑。
    不管怎么说,只要小景没亲眼看见,他是不会相信罗素玄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果真?”
    越无尘露出疑惑的神情,随手一掌打了过去。
    那邪修慌忙起身,一把抓过身旁的桃木剑,便要抵挡。
    可哪里是越无尘的对手,咔擦一声,桃木剑就寸寸断裂开来,那个邪道也倒飞出去,身子重重地撞在了石墙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越无尘摇头,已经十分确定了,此人并非真正的罗素玄。
    能连刺沈清源三剑,将他打成重伤,又能从林墨白和一众林家门生,以及众多道宗弟子眼前逃走的罗素玄,修为绝对不可能如此弱。
    也不可能连符咒都画错。
    而且……明明小景刚开始还很紧张,可眼下见了对方的真容后,反而半点不紧张了。
    由此可见,眼前的邪道,根本就不是传说中,修为高深,行事狠辣,招数诡异的邪道罗素玄。
    撑破天了,此人就是个冒充罗素玄的江湖术士。
    越无尘抬手将那邪道掐住,隔空举了起来,冷漠地逼问:“你为何会知晓道宗的术法?你师承何人?”
    “没有……没有师承!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如今我……我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不过……只不过我要死个明白!”
    邪道被掐得几乎喘不上气来,断断续续地道:“你……你是何人?为何……为何修为如此高深?你……你也懂无极道宗的术法?”
    越无尘道:“你不配知道。”
    小景心道,面前的人就是无极道宗的宗主啊,他要是不懂,那整个修真界就没有人懂了。
    想了想,小景也问了一个一直困惑他多时的问题:“为什么陈有根要杀妻杀母?钱商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别想胡说八道!”
    邪道瞥了一眼小景,见他根本不是修道中人,自也不肯理他。
    越无尘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手底下微一用劲儿,那邪道便觉得好似骨头都要被生生捏成了碎片。
    当即惨叫连连,再不敢不应声了,连忙道:“陈有根一直拿钱商的事情,威胁县令,隔三差五就让县令拿钱,否则,否则就要上京告发县令滥杀无辜,霸占良家妇人。县令一不做二不休,便让我施法,让陈有根杀了他全家!”
    “那……陈有根为何说他妻子行事作风有问题?”
    这点困惑了小景很久很久。
    因为此前越无尘有说过,在他面前,就是哑巴也得开口。
    陈有根的鬼魂不敢在越无尘面前放肆的。
    自然也不敢胡说八道。
    可如此一来,善良胆小的桂芬,真的生前背着陈有根偷.人了吗?
    便听那邪道说:“那谁知道!陈有根烂人一个,喝醉酒就开始疑神疑鬼的,我只是操纵他杀人,可没让他把他的妻子和母亲,祸害成那样!说到底了,是陈有根心里有恶,是他自己心头有鬼,驱使着他那么做,我只不过就是放大了他心里的恶!”
    “虽然我是个邪道,但道亦有道,我是不会残杀无辜的!”
    “你是没像陈有根那样残杀无辜,可你在滥杀无辜!”
    小景攥紧拳头,满脸怒色地道:“这些人与你有何仇怨?你要杀那么多人?”
    那邪道听了,竟然猖狂地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够了才道:“你个凡人,自然不懂,邪修所修的功法,便是如此的,这叫作采.阳.补.阳,若我不定时抓几个年轻气盛的少年过来滋补自身,我早就被功法反噬,生不如死了!”
    小景愣了愣,越发攥紧了拳头,他有些紧张地问:“所有邪修都是………都是如此么?采.阳.补.阳竟然是要杀人的?”
    邪道见小景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笑得也越发猖狂了,他道:“自然,都说是邪修了,还想让我们积福行善,普渡众生不成?采.阳.补.阳可不仅仅是杀人,而是……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罗素玄:“:::::::::::::”双重无语,风评被害。
    第49章 和林家兄弟狭路相逢
    越无尘侧眸望着小景, 见他神色落寞,使劲地抿着唇,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转念又想,让小景知道世间险恶,也并非全然都是坏事。
    从此事过后,小景应当再也不会相信那个叫作罗素玄的邪道了。
    如此这般,甚好。
    越无尘不想再听此人啰嗦,正要用缚灵绳,将人捆起来带走。
    便见那邪道神色忽然骤变, 身体瞬间膨胀, 不过瞬间就高达数十丈。
    越无尘暗道不好, 此人是要来一出玉石俱焚,想要自.爆!
    下意识一把捞过小景, 将人从头到脚护在怀里。
    越无尘双手捂住小景的耳朵, 将他的头脸压在自己怀里,以千里传音之术道:“阿轩,不要看!”
    轰隆——轰隆——轰隆——
    身后连续响起轰鸣声, 整个密道都颤个不停,飞溅的鲜血参杂着血肉,溅满了整间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