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一听顿时怂了:“二哥你晚上要吃什么?我让全德去准备晚膳?”
    话题转移之快,叫人躲闪不及。
    在行宫用完了晚膳又和萧望讲了一些在赵国见到的景色和趣事,哄得他一颗不能外出的心终于平和了一些后才晃晃悠悠的出了行宫。
    “主公要去宫中吗?”
    阳春跟在他身边,还没有忘记他说要去见梁国皇上的话。
    萧煜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万家灯火,半响后嘴角勾出一抹笑来:“听三弟方才所言,父皇应当也是惦记着我的,如此,我怎能不去见他呢?”
    “不必跟着。”
    话音一落,整个人便闪身不见了。
    阳春站在原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继而转身回了行宫,他家主公是个精明人,三皇子也不傻,这会儿正在等着他回去问话呢。
    行宫内,萧望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斜斜的靠坐在塌上,听着一个全德找回来的歌姬唱曲儿,阳春一脚踏入的时候,觉得吾命休矣。
    第79章 恶心至极
    “许久不见了,阳春。”
    萧望的眼睛没有睁开,依旧是一副正在欣赏曲儿的模样,但那语气中的薄凉和面对萧煜时全然不同。
    阳春轻轻咳了两声,继而开口:“三皇子安好。”
    “我叫你来呢,我也不是想要责怪你什么或是我问些什么不该问的,你便告诉我,我二哥这些年在赵国,过的都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便好了。”
    他用词虽然难听但说的却都是实话,没错,萧煜这些年在赵国过得确实不好,这不用想就能够猜到了。
    阳春沉吟了一会后,还是斟酌着语气说了几件萧煜在赵国皇宫受了欺辱的事情。
    萧望的眼睛骤然睁开,眼底仿佛粹了毒一般叫人望而生畏,但很快,那抹凌厉的冷光便消失了,他又道:“不止,我二哥可是受了什么不该受的伤?他此番回来,心情并不好。”
    萧煜去梁国这般长时间,一共偷摸着回来过两次,每次见他虽然待的时间不长,但是都很开心,虽然依旧满腹心事,但那心事,是彼此二人都知晓的,对于未来的筹谋。
    但是这次彻彻底底的回来,却叫他看出来,萧煜心中的心事,是不愿意叫他知道的。
    而不该受的伤,说不定是情伤。
    阳春惊叹于三皇子的机智过人以及观察力惊人,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瞒不过的,故而沉吟了一会后,便三言两语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末了忍不住补上一句。
    “说不定是个误会,毕竟,以我和白雪这么些日子以来和那七公主的相处,那七公主,应当不是个这样的人。”
    萧望听完久久没有回答,过了不知道多久才挑眉一笑:“赵意欢?没曾想我二哥一喜欢竟然喜欢上这么个贵重的女子,等我二哥登基了,倒是可以攻打赵国,再把那七公主掳回来当个......暖床宫女。”
    阳春觉得此刻的萧望神情阴鸷,让人胆寒。
    萧望在萧煜跟前素来乖巧,但是在别人跟前,性子总是偏激又阴沉的,面上活泛但内里狠厉,许是因为一个人住久了有些孤僻,也不太愿意相信别人,所以对于对他极好的萧煜不仅仅全身心信任甚至还很依赖,也不愿意萧煜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当初萧煜被下令成为梁国质子的时候,他曾托着病体进宫求情但却被梁皇无情的赶了出来,因此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便只剩下二哥了。
    彼时的萧煜已经站在了梁皇的寝殿门口。
    梁国的皇宫和赵国多有不同,赵国更加精致,而梁国则更加豪迈,萧煜目光在周围梭巡了一圈,眼底没有什么情绪,沉默了好一会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不远处龙床上躺着的梁皇和一旁侍候的首领太监夏公公。
    夏公公看到走进来的人时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但瞬间又转化为恭敬,立刻上前迎接:“早就得到消息说二皇子回来了,不曾想今日竟能能得见圣颜,乃奴才之福。”
    “这些年辛苦你了。”
    萧煜看了夏公公一眼,继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父皇身子骨如何了?”
    “皇上自打病了之后,身子骨便大不如前了,前段时间几乎已经起不来了,连多说两句话都费劲,但这两日许是用对了药,所以竟是好了一些,需要奴才把皇上唤醒吗?”
    这话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萧煜,病得很严重已经快死了,这两日知道他萧煜回来了,所以立刻用了一些药物让人起死回生一段时间,但说不定再过个几日,便真的会一命呜呼了。
    萧煜眼底闪过一抹冷色,哑声道:“把父皇叫起来吧,正好儿臣也想和父皇叙叙旧。”
    被夏公公唤醒的时候梁皇还以为是又到了喝药时间,他这两天精神头好了一些,不仅仅能说话了,甚至也觉得身子骨硬朗了许多,现在听到太监的声音,想要撑着自己爬起来坐一会儿,竟然也成功了。
    夏公公扶着人在床头坐好,梁皇看了他一眼,有些虚弱的开口:“这两日的药吃下去觉得好了一些,太医当赏,可是还要喝药?”
    夏公公笑眯眯的应和:“皇上说的是,那太医的确当赏,只是这今儿个的药已经喝完了,莫要再多喝,奴才叫您起身,是因为,有个人想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