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欢的身影里难得的带了一丝沉冷,阿若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之前的赵萦儿所做的事情都是些小打小闹,所以赵意欢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怎么说也都是公主,所以赵意欢也不和赵萦儿计较。
    但没有想到,赵萦儿的嫉妒心却越来越强,对她使用的手段也越来越重。
    是个人都会有气性,更何况是被千娇万宠长大的七公主。
    “母后派给我的暗卫,抽一个出来,在赵萦儿回宫后便时时刻刻盯着她。”
    赵意欢现在可不会任由人欺负到头上来,而且.....
    “二哥哥在走之前,布下了网,等赵萦儿回来后,我们便可以开始着手收网了。”
    毕竟她知道,赵萦儿身后站着的,还有别人。
    阿若眼底也闪过一抹深色的笑意:“是,公主。”
    赵胤庭带领的军队刚刚出了赵国京都,萧煜便已经得到了消息,此刻的萧煜已经回到了梁国的皇都洛城,正隐蔽在自己的一家小院里,身份是一个客商的儿子。
    阳春恭敬的跪在他跟前,汇报着回梁国后整合起来的一切消息:“皇上病重,身子骨每况愈下,是被太后用药吊着才不会死,由于皇上没有立太子,所以此刻,大皇子和四皇子,都在暗中筹谋。”
    大皇子是嫡长子,虽然皇后已故去,但拥护他的人不少,而四皇子乃是现今最宠爱的妃子丽妃所出,丽妃正值盛年,能为四皇子筹谋的事情多了去了。
    至于他萧煜,便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二皇子罢了。
    他三弟弟不足月便出生落了病根,向来不理世事,也一直住在行宫,甚少回宫。
    萧煜静静的立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后,突然道:“去备一下马车,我们去行宫见一见三皇弟。”
    时隔这般多年,他和三皇弟,也是许久未见了。
    阳春立刻应了下来,但却没有起身。
    “还有事?”
    萧煜一眼就看出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汇报,心里突然有了一股子预感,但却没有多说。
    阳春沉吟了一会后还是开了口:“赵国......已经出兵了,领兵之人是赵胤庭,带领十万军马,不日之时将抵达嘉峪关。”
    听到赵胤庭三个字的时候萧煜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为何会是他?
    犹记得当初自己在赵胤庭的酒杯下跟他保证过些什么,但是现在,终究是物是人非。
    “那又如何?”
    “竟然有人兵临城下了,那这件事便交由我那大哥和四弟去办便好了。”
    顿了顿,他又道:“准备一下吧,先去见三弟,还有,今晚上我要进宫,不要任何人跟着。”
    他回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去见过自己的父皇,这,怎么可以呢?
    阳春知道他的意思,也不担心甚至不觉得危险,毕竟萧煜能够在赵国的皇宫来去自如,那在梁国,便也一定可以。
    马车很快便备好,萧煜坐在马车上,稍微掀起一点帘子看着外头的风景时,内心有些感慨。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不曾想如今一回来,便是夺位之争。
    萧煜眼底闪过一抹冷色,总之,他母亲失去了,他这些年失去的,他总要一一拿回来,紧紧的握在手中。
    行宫在洛城城外,坐立于洛城山上,是一座极尽简约和雅致的宫殿。
    三皇子的母妃是极其受宠的,当初三皇子生下来先天不足,太医说要找个地方静养,最好找个有山有水,气候合宜的地方,最终便选了这处行宫。
    这么多年了,三皇子的母妃过世多年,皇上对她极为怀念,便也跟着一直命令人好好照顾着三皇子。
    若不是因为三皇子体弱多病,想来也是争夺储君之位的一把手。
    马车在行宫门口停下的时候,门口处已经站了一个太监模样但是身着常服的人,即使这般多年没见,萧煜还是一眼便认出来,这是三皇子的母妃云贵妃身边的首领太监,全德。
    他立刻从马车上下来,对着全德作了个半揖:“许久未见,全公公可还安好?”
    全德这些年明里暗里的帮了他许多,他内心总是感恩的。
    全德盯着萧煜看了好一会后突然一笑,道:“奴才安好,二皇子......长大了。”
    他似乎叹气一般的开口:“看到二皇子安然无恙的回来,老奴提了大半辈子的心也总算是松了下来,老奴不负云贵妃和淑皇贵妃之托,守到二皇子归来。”
    淑皇贵妃,便是萧煜的母妃。
    萧煜嘴角勾出一抹艰涩的笑来,但眼底却是真情实意的感激之情:“全公公,还是快些进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顿了顿,又道:“我这般多年没有见您,可是要和您好好叙叙旧的。”
    全德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带着人走进了行宫。
    “三皇子得知您回来已经好几日兴奋得睡不着了,二皇子还是先去看看三皇子吧。”
    两个人并肩而走,全德服侍人久了,还是一副弯腰恭恭敬敬的模样。
    全德对萧煜有恩,萧煜有心想要让他自在一些便不多说,只是道:“三弟身子如何了?这些年可有好转?”
    每次寄过去的信都是报平安,说身体无恙,但是萧煜却是不太信的,萧望从小就落下的病根,要是真的能够诊治好,萧煜也不会找人遍寻名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