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只拍到他们的背影。
    只拍到两人进门的前一刻,骆景转头伸手揉了揉常晴的头,而常晴斜挂着书包,另一侧身体微微侧向骆景。
    这张没有完全的正脸,基本都是背影,只能从两人背后的队服上姓名的烫金刺字认出他们是谁。
    但是这一副画面,却让张凌久久不能划走。
    半晌,她做了决定——
    将这张图,作为报道最开头的配图。
    而配图下面的小字,则写着——
    “世上最好的承诺,便是与你一起踏上决赛场,我们彼此依靠,彼此信任,我们为祖国而来,为金牌而来。”
    发表——
    后来一直到混双比赛结束,这一个报道也是全网点击率,转载率最高的一篇报道!
    **
    “现在即将进行的是在H国举办的奥运会,乒乓球混双项目的半决赛,”
    拉托斯不请自来,主动请缨担任本次奥运会乒乓球项目在他所在的国内官方解说。
    拉托斯有经验,也够专业,这么多年在行业内也不是白混的,他主动申请了,也就很容易得到这一份工作。
    拉托斯OS:内心小小激动一下下。
    而面对摄像头,他则收起了内心的狂喜,严肃而正经地开始了这一次的解说, “接下来的混双半决赛,T国队对N国队,H国队对P国队。”
    他们的解说风格依然是两个解说员,一老一少。
    拉托斯是老的,但少的那位也没有年轻到哪里去,三十多岁,在解说员里算是年轻的,毕竟在他们国家,基本解说员都是运动员退役后转型。
    “您觉得这两场比赛,谁更有可能晋级决赛呢?”另一位解说员叫亨利,三十多岁,说话很有礼貌。
    “我想大家都知道,混合双打比赛,最关键在于男选手的实力,男选手实力强,那么这个组合的进攻就没有问题,但是女选手不能差,一旦女选手不够好,就容易被人抓住漏洞而突破。”
    “所以,别看T国女队很厉害,拿到了女子团体的银牌,但T国的男队没有N国男队实力强。”
    拉托斯的分析内容干货很多,不愧是专业解说,事前的功课做了不少,“所以,在这一方面,N国队的胜率是比较高的。”
    “那么另一场呢?P国的这对新人小将,两人的年龄都只有十九岁,似乎是第一次亮相大赛,而且他们的混双世界排行上升的很快,现在已经是混双世界第二。”
    虽然亨利也对P国乒乓球队没什么好感,而且最近几天,无论是P国,还是P国在国际媒体上,都在大量地营销这对组合,号称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组合,H国队的绝对克星。
    诚然,他们有不低的实力和世界排行,也有一些成绩,拿了P国的全国赛冠军,洲际赛混双冠军,巡回赛单站混双冠军等等,而且还非常年轻。
    但是也不至于如此膨胀……?
    提到P国队,拉托斯的不满直接写在了脸上,“他们算个……”
    话还没说完,忽然想起来自己在直播,于是反应迅速地把算个屁吞回了肚子里。
    “P国的全国赛是什么水平相比大家都知道。”
    拉托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但想了想,又觉得可能有人比较外行,不是很了解乒乓球的世界难度,于是又补了一句,“基本相当于H国的省赛,哦对了,H国的省,相当于P国的州。”
    “至于洲际赛……呵呵,大家应该都知道,北美洲的洲际锦标赛和亚洲的洲际锦标赛,难度差距不是一两点吧。”
    亚洲的超级俱乐部有五个,四个在H国国内,如果白天鹅迁过去,就有六个。
    而北美洲呢?只有一个,而且即将变为零。
    一旦白天鹅迁走,北美洲将没有任何一个一流的俱乐部。
    这足以说明不同的洲际锦标赛难度天差地别,但是冠亚季军的积分是一样,这也就让有些中层的排名其实不是那么绝对的正确。
    但是大赛的积分是这些小赛积分的数倍乃至数十倍,所以头部的世界排行还是很真实的。
    当然,也只局限于单打的世界排行头部很真实。
    混双和双打这些排行,变化大,组合拆了换人的情况太多了,所以只要拿几个冠军,就能上升很快,不像是单打世界排行那么稳定。
    “他们拿的那一站公开赛混双冠军,”
    拉托斯如数家珍,“正好是长颈鹿没有参加,或者,整个H国队主力都没有参加的公开赛。”
    因为那个时候,H国队忙着在嗒嗒尔打奥运直通赛!
    那一站公开赛,上场的都是H国队的非主力,陪练,还有国青队一些好苗子,让他们去练手的。
    如果这还不能说明P国和H国的差距。
    那么——
    “长颈鹿组合在混双世界排行第一的积分很高,而第二名的积分只有第一名的五分之一。”
    P国这对混双组合如果也能叫百年一遇的天才,拉托斯发誓,那么长颈鹿就可以叫他们自己万年一遇的天才了!
    “虽然现在我们很少说常晴和骆景是小将。”
    拉托斯呵呵一笑,“但那也是因为他们出来打比赛很早,从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在国际上展露头脚,如今世界冠军也拿了,还不止混双世界冠军在身。”
    “P国的这对新人组合,才是真的新人,只拿过洲际锦标赛和巡回公开赛混双冠军,他们的经验的确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