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的话说完,时辙又有些苦恼地说:“虽然装风流很有成效,不过我那个狗屎继父就一点也不死心。”
    “他刚刚的那通电话,反而透露了他内心的想法,他已经开始想着把我安排去和哪个豪门家的同性恋儿子相亲了,还美其名曰门当户对,不就是想找个和他薛家差不多的豪门攀关系么。”
    “他这么想联姻,怎么不见把自己亲儿子送出去。”
    骆行之心里的躁郁在听清时辙话的瞬间达到最高峰,他头一次那么束手无策,最后只能沉默着收紧了手臂,想要通过怀抱给予怀里的人足够的温暖和安全感,低声安慰道:“别害怕,只要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耳畔响起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话,感受着真实存在的有力拥抱和体温,时辙眼眶一热,感觉到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这些年被他刻意忽略掉的委屈和难过像是决了堤的洪水,迅速地将他淹没。
    鼻尖的酸涩越来越重,时辙用力地抱住身前的依靠,双手揪着骆行之的衣服,埋在他的肩膀上,再也无法自控地、压抑地低声哭了出来。
    第五十八章 只是好朋友吗?
    深夜的房间很安静, 骆行之听着埋在自己肩上的低低啜泣声,感觉到自己肩上的衣服正一点点地被微凉的泪水浸湿,既心疼又不忍开口。
    时辙需要通过这场哭泣, 来宣泄一下这些积压许久、从没和人诉说交流过的种种负面情绪。
    而他, 只需要给时辙可以信赖的依靠。
    骆行之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抬起手, 手指停留在时辙的后颈,放轻了动作,温柔地一下一下按摩。
    感受到脖颈处的一下接一下的安抚,时辙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泪水完全控制不住。
    他已经很久没哭过了, 久违地哭一次,像是要把之前欠的份一起补回来似的哭个够。
    不知道过了多久, 时辙停了下来, 却还是埋在骆行之的肩膀里, 不舍得离开。
    后颈处的安抚却一直没停下来过。
    就这么待了好一会儿,大概是因为泪水带走了大多数负面情绪和酒精,时辙才从那有些微醺后失控的状态里缓了过来。
    他从骆行之的肩窝里抬起头,定住一秒,恨不得立马把脑子重新埋回去缩起来。
    他刚刚是哭得有多凶啊!他骆哥以肩膀为中心的一片衣服都湿了!
    真是太丢人了!!!
    简直就是人生耻辱,黑历史中的黑历史!
    时辙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骆行之已经察觉到了他抬头的动作, 朝他看过来,眼里满是关心。
    “我已经好了, 不用担心我。”时辙小声地说完,微红着耳朵,“你要不要……先去换一下衣服?”
    从外面看着就湿了一大片, 估计也有不少泪水渗透到最里面的衣服上……
    骆行之仍有些不放心,关切道:“真没事了?”
    “真没事了,我真没那么脆弱,就是突然想宣泄一下情绪而已,再怎么说,我都有一颗强大的心。”时辙怕骆行之不信,勾着唇角笑了一下,“你要相信我的自我调节能力,我内心要是很脆弱,早就已经因为那些破事一蹶不振了。”
    骆行之又盯着他了会儿,才点点头,站起身。
    时辙又开口叫了一声:“哥。”
    骆行之微低着头看他,眉眼温柔。
    时辙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一眨不眨地和骆行之对视着,鼓起勇气道:“你还……回来吗?”
    骆行之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回过神。
    时辙虽然问得隐晦,但是那其中的想法不难猜,翻译过来就是——“我想你陪我睡觉。”
    他唇角泛起微笑,抬手在时辙的微红的耳垂上捏了一下,放柔了声音:“回。”
    时辙目送着骆行之背影出了卧室,这才想起了什么,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床铺。
    他的床铺是2.2*1.8的大床,被子啊什么的也都是配套的,倒是没什么需要另外准备的。
    唯一能做准备的,估计也就是先进被窝里暖一暖被子。
    时辙刚刚把外套脱了丢在床头的衣架子上,还没来得及钻进被窝里,骆行之已经换完衣服回来了。
    估计是为了睡觉做准备,骆行之只穿了里衣和长裤,外面随便地披上长款风衣,整个人看起来居家又温馨。
    时辙本来的打算是想让骆行之陪他一起睡,这会儿看着骆行之,他却莫名地有种他们待会就会发生点什么的心虚感,飞快地收回视线:“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骆行之:“我睡外面那侧吧。”
    时辙闻言,正要直接钻进被窝,却突然被骆行之阻拦下来:“先吹干头发再睡。”
    看着骆行之手里抓的电吹风,时辙这才想起来,他们刚刚是淋着雪回来的,虽然有不少的雪花都被抖落,但是也有不少直接融化在头发里。
    他摸了一下自己有些湿润的头发,乖乖地坐在床边没动。
    骆行之就近找了个插座给电吹风通电,先是帮时辙吹干头发,这才开始给自己吹。
    时辙直接钻进了里侧的被子下。
    骆行之吹完头发,随手把那件风衣挂在衣架子上,关掉灯后也跟着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房间里漆黑一片,时辙通过被子感觉到骆行之进被窝后,直接往他身边靠近过来,然后伸手把他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