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太久没见他们了,想念得很。”
    曲尽追问:“在你心里,我和他们之间谁最可爱?”
    “你。”谢无忧不假思索。
    这下,没有奇怪的心声出来捣乱了。
    因为这是谢无忧的真实想法。
    猫咪委屈巴巴地耷拉着大脑袋,简直萌出血!
    好想挼好想挼。
    哄好了曲尽,两人继续进行刚才的婚礼流程。
    迎亲的过程被省略了,两人都穿着红色婚服,直接来到婚礼现场。
    前方,坐着两方的父母(除邵康外)。旁边,坐着他们的朋友和谢无忧的毛绒绒们。
    进屋时门口有个火盆。
    按理,新娘子应当跨火盆,但这里没有新娘。
    两人瞅着那火盆面面相觑。
    谢无忧:“要不你跨?”
    曲尽:“你跨。”
    他是老公,跨火盆的当然是老婆了!
    谢无忧轻哼一声:“那就谁也别跨了,把火盆撤走。”
    “不行,”曲尽却很坚持,“婚礼这么大的事情,不能有半点马虎,不跨火盆不吉利。”
    谢无忧没想到曲尽比自己还迷信,嘴角微抽:“……那你跨。”
    曲尽沉思半晌,严肃道:“不如我们一起跨。”
    谢无忧叹口气,不明白曲尽的执着,但……自己选的人,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跨跨跨。”谢无忧推他,“你先跨,我跟你后面跨。”
    一个声音随着他的话响起:“等你跨完了我就不跨了。”
    曲尽:“……”
    谢无忧:“……”
    谢无忧怒道:“让你把那个取消掉,你怎么还没取消?”
    搞得他都没法好好说话了。
    心里的想法总是会蹿出来。
    曲尽撇撇嘴:“要不是这样,我怎么知道你竟然是这么打算的?”
    “不行,你先跨,免得你耍赖。”
    “谁耍赖,我才不会耍赖。”谢无忧不服气,“大丈夫一言九鼎,不可能做出尔反尔的事情,刚才我只是随便想想,并没有真打算那么做。”
    “哦?”曲尽笑了,“既然如此,你先或你后,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要跨的。”
    “万一你出尔反尔怎么办?”谢无忧把这话奉还给他。
    曲尽学着他的模样,摇头晃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不可能出尔反尔。”
    谢无忧:“……”
    罢了,跨就跨。
    谢无忧转过身,提起衣摆,轻轻跃过那个火盆。
    随后,曲尽也跟着他跨了过来。
    接下来,就是拜堂。
    傧相是沈斯年,因为谢无忧觉得沈斯年长得好看。
    听到这个说法,曲尽就把傧相换成了饶晨。
    饶晨依旧是两人记忆里的样子,笑容满面地高声道:“一拜天地——!”
    当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曲尽忽然之间明白,谢无忧家乡的习俗,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这是一种盛大的仪式,让天地、双方亲友,人所有人,都来见证他们的婚礼,见证他们的爱情。
    二人牵着红绸,转过身,面对天地同时跪下,头深深地低下去。
    这个过程中,曲尽飞快地看了谢无忧一眼,只见谢无忧虔诚地拜着天地,心中不由感动。
    谢无忧离开家乡,阴差阳错来到这个世界,因为他便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拜完天地,二人起身。
    “二拜高堂!”饶晨铿锵有力地喊道。
    因为熟悉,梦里的饶晨和真实的饶晨没有什么区别,他的表情和动作都很灵动,和上方坐着的三位高堂大不相同。
    三位父母只是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他们。
    谢无忧再次屈膝,跪拜。
    谢恒和洪馨语并不是他的父母。
    修士寿命悠长,但也是有极限的,他父母已经坐化,谢无忧独自生活了数百年,对自己真正的父母印象很浅。
    然而原主的情绪残留在他身体里,让他即便是面对着这对年轻的夫妻,也有种真正面对父母的感觉。
    “夫妻对拜!”
    最后一步了。
    拜完即是礼成,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不,夫夫。
    两人转过身,面对着彼此。
    曲尽看到谢无忧的眼睛。
    他注视着自己,乌黑的瞳孔里只有自己。
    脸上挂着激动又感动的笑容。
    明明只是一个假的梦中婚礼,感受却和真实的婚礼没什么区别。
    二人面向对方,深深地拜下去。
    红绸连接着彼此的手,他们头顶的发冠触碰到一起。
    起身,礼成。
    “送入洞房!”饶晨尽职尽责地喊着。
    二人拜别父母宾客,走向婚房。
    婚房亦是张灯结彩,到处挂着大红的绸缎和灯笼,一推门,屋内贴着双喜,榻上洒着红枣花生桂圆瓜子。
    谢无忧坐上去,摸摸那些坚果,笑道:“你连这都变出来干什么,咱们又不能生。”
    “梦里什么都可以。”曲尽提醒,“想生就可以生。”
    谢无忧:“……”
    他想到自己被少年曲尽关在山洞的日子,以及后来被成年黑化曲尽按在铁笼前侵犯的场景,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要生你自己生,想得美。”谢无忧哼道,“别用我尝试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