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轻笑,笑声中夹杂对两人说的话的赞同。裴黎依旧是那副正经样,不过此刻他的嘴角倒是微微上扬。柏水站在几人身后,抿着嘴死死地憋气,不敢出声破坏此刻僵持的场面。
    平头男咧嘴,眉角上扬,“你小子说什么呢!”
    “说什么,你耳聋听不清楚吗。”庄宴又上前一步,脚尖顶住对方的鞋尖,全身散发出你痞我比你更痞的气势。
    庄宴伸出手,在平头男的衣领处轻轻一弹,“我说,赶紧滚出这里,不然我先把你弄到地上去。”
    平头男愣了,之后大笑,满脸的不屑。
    他可不认为就凭眼前这家伙的身子能够打得过自己身后的这些人,说大话之前也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就凭你……”你字音还没说完,就见庄宴左手一直拳,右脚一侧踢,直接将人碾压在了他腿下。而平头男只觉得脑子一懵,屁股一刺痛,身子就完全趴在地上了。
    “宴哥,好样的!”
    庄宴蹲下身子,拿膝关节压住平头男的背,扫视四周一眼,在确定其他人不会随随便便上前来之后,低头对平头男说:“当然就凭我,就凭我长得比你帅。”
    “你!”平头男挣扎着还想起来。
    庄宴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身子使力,将人再次碾压到地上。
    “滚,以后别踏进这里一步,不然我见你一次……呵呵。”
    庄宴站起身,转动手腕,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舒展动作后把双手插回裤兜。他就站在台阶上,身后归属于平头男势力的那伙人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动他的。反而是平头男踉跄地站起来放了一句狠话带人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裴黎才想起这人究竟在哪见过了。
    “乔郁阳……”他说的不是平头男的名字,而是想起曾经在谁那里看到过平头男的身影。
    司卓听到裴黎的话,脱口而出,“乔郁阳,不是和大神你同级的那个千年老二吗。”
    *
    庄宴几人走进裴黎的屋子。屋子内显得有些杂乱,地上都是一些铝制罐头,还有一些塑料包装袋,烟头到处都是,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副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群家伙也太过分了吧!”司卓嘟囔道。
    柏水从屋子里找了扫把开始打扫,罗毕华瘫在沙发垫上感慨人生,庄宴把裴黎推到桌子边,自己落座在了裴黎身侧的凳子上。
    突然气氛安静了下来。
    说实话其实有些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令人接受,任谁从一个普通的学生变成了一个随时可能丢掉性命下线的游戏玩家,都不会那么坦然面对。
    “宴哥,其实我蛮好奇的那个游戏你和裴大神是怎么赢的,虽然我通关了,但是依旧好蒙。你们谁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老司,别说你,就连我这个自诩武林人士的江湖柯南都没明白。”
    “我……”柏水弱弱插话,捏着扫把的手松了松,“好像知道……一点。”
    司卓:“什么,说来听听?”
    柏水:“裴大神和这位宴……同学好像换了号数,号数一旦换掉就能重新开始,所以裴大神有出格子而不被消失的理由。”
    司卓:“嗷,那不是要先惩罚之后才能出格子吗,就算宴哥和大神换了号数,那宴哥没被淘汰的话,游戏还在惩罚中,不也不行吗?难道说……”司卓突然想起,他家宴哥曾令人不可理解地把手伸出去过,手消失了但身子还在。
    “嗯。”庄宴肯定了司卓的猜想,“我只是试试,结果不错。”
    司卓:“宴哥得亏你还在,不然你肯定不会觉得不错,这游戏如果不是我们玩,绝对会全挂吧!”
    罗毕华:“也不一定,如果谁运气好点走进了中心格子,没准也赢了。”
    正当几人开始讨论,裴黎突然出声,问:“手消失后去哪了?”
    庄宴回想起手消失时的场景,有些怪异,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其实那个时候他的手还在的,只是好像伸进了某个空间,然后就仿佛被抹除了一般。
    至于手去哪了,他并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个空间有风,有水,有生命,但绝对不是在学校。
    没得到准确答复的裴黎也不在意,他看了眼四周,想起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床的事实,眼眸中闪过几丝纠结。
    “我睡沙发,你们三个不介意的话可以挤挤。”裴黎指了指屋内的床,转动轮椅朝卫生间走去。
    “我……”
    “我们打地铺,你睡床。”庄宴捂住司卓的嘴,给了对方一个自行领会的眼神,然后跟着裴黎朝卫生间走去。
    司卓盯着两人的背影,越想越不对劲,他家宴哥这殷勤劲看着怎么这么像追人前的送温暖呢?
    “老爷,你有没有觉得宴哥有点不一样。”
    罗毕华自动滚下沙发,一屁股坐到地板上,“那你有没有觉得裴黎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当然熟悉,裴大神不是……等等……裴黎,那个裴黎!”司卓小声惊呼,凑到罗毕华耳边低声道,“不会真是那个裴黎吧,这么巧?”
    罗毕华点头,“还真是那么巧,我也是刚认出来的。不然你以为就庄宴那家伙的性子会对一个人那么好,怎么可能,又不是他媳妇。”
    司卓想了想也对。
    那头,庄宴跟着裴黎朝卫生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