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射击赛面向社会,市里的融媒体中心也派来了记者,比赛场的入口车水马龙,季松临绕了七八圈,才找到停车位,他从后门转到前门,隔着防盗铁闸栏,看见了人群中的徐尘屿。
    对上了彼此的视线,报以久违的微笑。
    思念的情绪在胸膛中化得更加浓烈,季松临抱着花束的双臂顿时紧了紧,压瘪了一侧银白色的包装袋,徐尘屿大笑着向他奔跑,天际骄阳似一团金芒,照亮了他的心上人。
    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季松临今天穿着黑色外套,配一件浅灰色的带帽卫衣,脚上套一双白色球鞋,是徐尘屿喜欢的那种打扮,年轻又有朝气。他穿越人潮,望着前路,眼睛里只有那个皮肤白到发光的男人。
    被安保室的保安拦了下来:“先生,请出使您的身份证。”
    花束换了只手,季松临从衣兜里拿出证件,填了表格,徐尘屿拨开汹涌人海,一步一步向他挪过来,这时候,广播播报突然响起来:“请3号,5号,8号,11号,17号,24号选手到赛场集合!请以上选手尽快到赛场集合!”
    徐尘屿背后贴着8号的标志,何志南不知道从哪头冒出来,急冲冲地推着徐尘屿双肩喊他走,他焦急回头,朝季松临比划了一个手势。
    两人隔着十来米距离,季松临朝他灿烂一笑,在空中作口型:“你先去,我等会就来找你。”
    徐尘屿一边跑一边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他好几眼,才撒开腿跑进人群中央。
    比赛场设在郊外,这里是一处广阔平地,四野里山脉连绵起伏,场内分为比赛区和观众区,决赛分为三场,每场得分累积,表现最好的选手就是今年的枪王。
    季松临在观众区找了个方便观摩的位置,他个头高,没好意思站去最前面,而是选择了右侧角落的位置,这里有台阶,视线刚好能将比赛场的全貌尽揽眼底。
    徐尘屿站在第四个挡板处,他头戴一顶警便帽,穿藏青色的作训服,系上腰带,不松不紧,尺寸正好,显得他腰细腿长,英气俊朗,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季松临痴痴地看了半响,暗自感叹自己好运气,就像踢翻了一罐蜜糖,甜蜜泡泡从心口往外冒,脸颊浮上幸福笑容的刹那,场中央的徐尘屿突然回首,送来流转盼光的眼神,他冲季松临扬眉,坐在观众席的人心跳顿时漏掉一拍。
    放在膝盖的双手猛地收紧,季松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再次看过去,那个逗弄人的坏小子嘴角擒着笑,挑起眼尾擦了他一眼。
    季松临舔舔干涩的嘴唇,低下头,又温柔地笑起来。
    主席台坐着评委,孙思瑾的名牌放在首位,往后依次是队长级别的人员,裁判站在场中央。
    广播再次响起:“比赛即将开始,请各位选手就位....下面介绍比赛规则,第一场定靶射击,使用77式手|枪,每名选手10发子弹,以环数计,每环1分,满分100分。第二场活靶射击,使用92式手|枪,活靶共计8个,以最快时间完成比赛的三位选手可进入终级赛。最后一场是生死对决,实战射击比赛,综合三场比赛结果,得分最高者即是今天的枪王!”
    广播才播报结束,观众区传来一波又一波助威喝彩,季松临瞥见第一排站着个小年轻,一身打眼的军绿色迷彩服,何志南激动地探出身子大喊:“屿哥加油!加油!拿冠军!”
    徐尘屿抽完了签,排队入场,经过他时,一脸头疼的神色,他用食指放在唇边“嘘!”示意何志南别那么张狂无忌。
    裁判手拿口哨和计时器,他站在4号选手一米外:“你是否明白比赛规则?”,4号点头,裁判又问:“准备好了吗?”4号手持77式手|枪,摆出姿势。
    裁判举高计时器:“预备!”只听见“滴”声:“开始!”
    4号站在目标25米外,他的身影往左侧一闪,灰尘驰疾间,他迅速拉保险栓,“嘭嘭嘭”的枪声在场内回荡,打中了一个又一个定靶,只是他枪法不准,打中的多是外环,得分68分。
    11号,24号,17号,3号,8号依次上场,观赛区的观众看得热血沸腾,还有助威的拉拉队,多是女同志,手里没有应援物,而是安静的坐在观众席,见到精彩处,齐声喝一声“加油!”。
    季松临在人群中找寻着吴语铃的身影,左右找了半晌也没看见,只好将目光转进比赛场。
    第一场比赛结束,广播响起播报:“恭喜24号,3号,8号选手进入第二场比赛,请进场准备。”
    不多时,第二场比赛打响,这场是活靶射击,观看性比第一场提高了不少,24号打完枪,倒数第二个选手是3号,换了场地,季松临才看清楚他的模样。那人约莫三十岁出头,包裹在剪裁优良警服下的身材肌肉发达,他弓起手臂的时候,能看见那健硕的肱二头肌,这位男人才踏入内场,观众席就爆发了窃窃私语。
    季松临稍微偏头,他听见了周遭人群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我听说,他就是缉毒组的新领导——戴可危。”
    有个女生瞪大眼睛,她捂住嘴巴,小声说:“原来他就是戴可危啊,他的传说我可是听了不下百遍。”
    同坐一排的另一个女生用手肘拐了她一下,激动道:“武警的传奇人物,堪称坏人的克星,连头号通缉犯聂千叶都死在了他的枪下,而且啊,他还拿了前年的枪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