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真剜心。
    接过来,那严定楠估计连梦里都要接着发愁。
    若真是接到了自己身边, 宁言之不是更容易看见她了?
    他无奈地瞧了一眼秋落。
    我的傻丫头哟,你这样的,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办哟……
    秋落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发毛,问道:“王妃,你看我做什么?”
    春意又说道:“要自称奴婢,在这西北,别给王妃惹麻烦。”
    秋落讪讪地改口道:“王妃,你看着奴婢做什么?”
    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之前的那个谎言。
    严定楠不得不说道:“帮了这一个,帮不了整个大夏的百姓啊。”
    秋落倒是不怎么发愁,痛快地说道:“交给王爷呀,他聪明。”
    说到宁言之聪明,严定楠是丝毫不怀疑这一点的,可扎心的是前半句,将李落染交给王爷了,他还见得着王爷吗?
    严定楠闷闷地说道:“我笨。”
    秋落急忙澄清道:“不不不,我、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严定楠听她说着不习惯的话,叹道:“秋落,辛苦你了。”
    秋落笑眯眯地说道:“辛苦什么呀,我现在可比在陶家的时候自在多啦,吃好的穿好的,连练剑都是少主亲自指导的。”
    严定楠一想也是。
    他又不自觉地想到了宁言之,还是有些发愁怎么处置李落染。
    春意开口说道:“冬藏姐姐不是去查了吗,若她家身清白,就让她做个二等丫鬟,或者调到小厨房里。”
    她扫了一眼秋落,带着提点的意思说道:“反正不能让她近王妃的身。”
    严定楠双眼一亮,说道:“那就调到小厨房去吧。”
    小厨房好,小厨房的人见不到王爷。
    确定了李落染的去处,严定楠也算是放下了心底的一块大石头,觉得自己能多吃一碗饭。
    夏冰有些忙,一大早的就在忙,忙了一个上午,此时才敲门进来。
    她和冬藏到底是慧皇后一手带出来的,春意秋落在瞬间就站直了身体,低眉顺眼地站着。
    夏冰俯身一礼,面上十分恭敬,说道:“王妃,说书的先生已经请回来了,您什么时候想听只需让人传个话。”
    严定楠没想到宁言之真的让人请了个说书的先生,愣了一瞬才说道:“好。”
    夏冰头更低了,说道:“奴婢先退下了。”
    严定楠又说道:“好。”
    夏冰退出去的时候有些无奈,想到宁言之走前偷偷说的话,只觉得慧皇后想要的,早晚能实现。
    宁言之叮嘱他找个戏班子的时候顺便规定了内容——只准说那些夫夫和睦一心一意的,不准说山與那些三妻四妾还流连花丛的,只准说结局好的,不准说妻离子散的。
    反正就是什么好说什么,将严定楠哄得开心了,宁言之就开心了,宁言之开心了,整个王府都能开心。
    反之,严定楠不开心宁言之就不开心,宁言之不开心,整个王府都别想高兴。
    夏冰既是无奈又是好笑,也听出了严定楠在宁言之心里的地位,今天将所有交接的事情都推到了后面,先给严定楠找了几个说书的先生。
    严定楠还在怔愣,他稍稍动摇了一下,觉得宁言之和自己还魂前的宁言之不一样,说不定真的不会纳侧妃。
    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猜得没错,就听见秋落问道:“咱们将说书的先生叫来吧?我还没听过书呢。”
    严定楠说道:“那就叫来吧?”
    第一个来说书的先生年纪约在三十多岁左右,他只搬了一张凳子,手里拿着一柄折扇。
    想来是为了装风雅的,因为他穿的衣服一点儿也不薄。
    严定楠就见他将折扇一合,往掌心拍了一下,说道:“话说古时曾有一个朝代,有一位亲王,名叫钟宏宇,长得一表人才,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仰慕他的姑娘小伙子们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只为一睹他的容颜。”
    “那时的乡下有一个穷小子,名叫何学文。他人穷志不穷,一路从童试到殿试,考了个状元,在大殿上被那王爷一眼相中,娶回家做了王妃。”
    新科状元与王爷和和美美,一起为朝堂效力,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只是后来,有一位姑娘找到了何学文,自称是他的未婚妻,两人早有婚约,自己一直在等他回家。
    可二人的婚约早在何学文落魄时就与姑娘的父母协商过后私下里解除了,他也从未见过姑娘,两人谈了几次没谈拢。
    姑娘只想要好处,状元也没将这件事告诉王爷,打算自己解决。
    可这件事还是让王爷知道了,他派人去查,下人告诉他状元确实与姑娘有过婚约,并且两人私下里见过多次,状元还给了那姑娘钱财。
    王爷正生气,第一次和状元吵了架,几天没理他。
    状元又悔恨又失望,郁郁不欢了几天,差点儿小产。
    王爷也是又急又怒,和他解释自己去查清楚了事实,并且让人打发了那姑娘,刚一回来,才知道状元居然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两人一说开,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说书人叹了口气,说道:“夫妻之间若有了猜忌,只会距离越来越远,感情越来越淡。”
    “那状元还问过王爷:‘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