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三五年,也可能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最重要的是,京城暗潮涌动。
    每个皇子都处于漩涡中心,顾诗怕自己会被算计死。
    他身体素质再好,毕竟也比不过习武之人。
    元承影没追到,他反倒累得喘不过气。
    刚刚还跑没影的元承影,见顾诗累趴了,又颠颠地跑回来。
    他蹲在顾诗不远处,脸上满是无奈的笑容。
    “诗诗,洞房的事情等我回来再提。”
    顾诗垂着头,“十六了,不小了。”
    元承影沉默半晌,“和年龄没关系。”
    至于和什么有关系,他也没说。
    他总觉得这一趟不简单,桓城之战是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但军令如山,他不得不去。
    元承影总觉得自己要了顾诗的身子,转头就战死,实在是太对不起他。
    而且这荒郊野岭的.....
    元承影看看四周,这破地方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绝对不行。
    似乎是略微猜出他的心思,顾诗凑过去小声道:“你不觉得第一次就在野外,特别的刺激么?”
    元承影:.....
    顾诗歪头看他:“你把我按在草地上,露水滴在我的胸口,流萤落在我的脖颈。你掐住我的腰身,一点点....唔!”
    元承影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不愧是顾家皇室出身,在尺度这一方面,和狗皇帝不相上下。
    再说下去,他们指不定要做出点什么。
    云含光的到来,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他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将两个酒坛递给二人。
    “洞房花烛虽然没有,但喝点酒倒没什么。”
    有好友在旁边,顾诗也不好意思继续扑倒元承影。
    他接过酒坛,迟疑地问道:“没有酒杯?”
    云含光眼睛瞬间亮起来,他比了个手势,随后举着坛子仰头直接倒了一大口酒。
    动作行云流水,酒水丝毫没有撒出去。
    他一抹嘴,对顾诗挑挑眉:“会了吗?”
    顾诗和元承影狐疑地盯着他。
    早些时候,他们也曾经好奇酒的滋味。
    但云含光说什么喝酒误事,死活不让他们喝,说至少要二十岁之后。
    可现在看他这样,背地里肯定没少偷喝。
    元承影有军务在身,明天启程,不宜饮酒。
    他拒绝了云含光的邀请,看心上人和挚友开怀醉饮,最后烂醉如泥。
    一人一坛酒而已,真是又菜又爱喝。
    皎洁的月光洒在寂静的小山坡,夜风吹过,惊起无数流萤。
    顾诗侧躺在草地上,对着元承影傻笑。
    云含光拿着空酒坛,醉醺醺地对着月亮求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元承影没喝过酒,单是闻着,就觉得有些醉了。
    趁着两人意识都不清醒,元承影轻轻勾住顾诗的手指,低声呢喃道:“其实我也想和你行周公礼,但我已经不是过去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你是尊贵的皇子,我是将军独子。从你我出生那时开始,就注定无法成亲。既然给不了你名分,那我又哪有颜面,取走你的清白。”
    他微垂着眼眸,眼中泛着血丝。
    “我可真是贪心,明明什么都懂,就是不愿放手。我有时候回想,若你因我,一生不婚娶。等你老时,别人子孙满堂,你孤苦无依。到时,你会不会恨我。”
    元承影指尖拂过顾诗的唇瓣,擦干上面未干的酒滴。
    顾诗醉的不省人事,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小山坡上寂静无声,只有云含光依旧捧着空酒坛,静静地凝望天上的月亮。
    元承影长长地叹息一声。
    他好想娶小皇子,做梦多想。
    ........
    距离元承影离开京城,已经过去三个月。
    顾诗本想让顾二皇送信给他,可惜它只是普通鸽子,又不会实时定位。
    不争气的顾二皇,只认识皇宫和将军府之间的路线。
    不然就是到处乱飞。
    元承影刚走的时候,顾诗晚上还有偷偷抹眼泪。
    走了三个月后,他原地复活了。
    几年而已,他又不是等不起。
    顾诗重新打起精神,在云含光的帮助下,继续暗中培养势力。
    太子之位已经定下,顾诗也放弃争夺皇位的念头。
    只是京城风向不对,就连对政治斗争一向不敏感的元承影,都感觉里面有猫腻。
    趁着大皇子还没当上太子,顾诗准备多积攒力量,免得面对大皇子报复时,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最近皇帝身体越来越差,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连着许多天没有上早朝,沉迷酒色无法自拔。
    秋日的午后,顾诗刚上完一天的课,向往常一样和云含光往宿舍走。
    一旁沉默不语的云含光,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他晃晃瓶子,对顾诗道:“上回我参加诗会,怀家公子赠与我的。说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你可要试试?”
    顾诗狐疑地皱起眉:“延年益寿?这种话怎么可以信。”
    云含光摇着折扇,“我也觉得不可信,不过许多人都吃这个。我尝过之后,确实感觉神清气爽,你要来一颗么?”
    他们关系很亲密,有什么好东西,向来是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