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影想破脑筋,也没想出什么好点子。
    以往他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云含光一半。
    怎么到了顾诗这里,他就舍不得了?
    他一边想,一边随意地摆弄手中的长.枪。
    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不知不觉间,在雪地上写出了顾诗的名字。
    元承影红着脸,将那两个字扫干净。
    不远处一个过来拎着适合的丫环匆匆路过,元承影歪头看了她一阵,脑子忽然灵光一闪。
    外面的姑娘又软又好看,要是云含光喜欢上女子,就不会和他抢顾诗了。
    .....
    房间内,云含光正在跟顾诗聊天。
    他轻轻地帮小皇子擦背,口中柔声问道:“殿下,我想....”
    顾诗拨弄着水花,出言打断他,“还叫殿下做什么,叫我诗诗。”
    云含光有些为难,“殿下,你我关系再好,尊卑还是不能忘的。”
    顾诗嘴里嘟囔了什么,云含光没听清。
    他正要细问,顾诗就转身扑到他身上。
    两人光着身子贴到一起,云含光脸色瞬间涨红,挣扎地想要离开木桶。
    顾诗死死地抱着他,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我们都赤膊相见了,还有什么尊不尊卑的。元哥哥都叫我诗诗,你怎么就叫不得。从今往后,我叫你含光,你叫我诗诗。你不同意,我就不松手!”
    平日穿着衣服抱抱也就算了,现在肌肤相亲,云含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紧贴着木桶边缘,慌张地回道:“都依你都依你,诗诗快松手,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松手,我全都依你!”
    顾诗刚想松开他,房间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是元承影等得不耐烦了,想回来喝口热茶。
    一进屋,他看见自己兄弟和心上人抱在一起,脸当时就黑了。
    他不明白什么是占有欲,只觉得现在心里酸溜溜的。
    云含光见到他,眼睛都放光,似乎在无声地喊:‘救救我救救我!’
    元承影几步走到近前,单手将他拎出木桶,拿布裹住塞到床上。
    终于不用肉贴肉了,云含光长松口气。
    元承影沉默地站在木通边,他皮肤本来就黑,现在脸更是黑得滴墨。
    他经常和其他将领的孩子去河边玩,几个男孩光溜溜地下河抓泥鳅,打打闹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云含光书香门第出身,是个讲究人,死活不肯和他去泥里打滚,但他们两个也一起在温泉里泡过好几次。
    元承影想不明白。
    明明顾诗也是小男孩,明明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为什么现在看见顾诗和别的男孩亲密接触,他胸口会闷得厉害,难受得喘不上气。
    木桶很大,现在走了一个人,又空出好大空间。
    顾诗在里面扑腾两下,感觉自己洗没意思。
    他仰头对元承影招招手,“水还热,元哥哥一起洗呀!”
    元承影原本铁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涨红,他留下一句‘你吃吧,我吃过了’,就落荒而逃。
    顾诗茫然地歪歪脑袋。
    看着好友的模样,云含光叹了口气。
    对还懵懵懂懂的顾诗,轻声解释道:“他心悦你,见不得你和旁人亲近。”
    心悦是什么意思,顾诗还是懂的。
    他眨眨眼睛,迟疑道:“可我是皇子啊。”
    云含光耸耸肩,“我和他说过了,这段感情注定会无疾而终。他脾气倔,装傻充愣不想放弃,我也没办法。”
    顾诗缩进温热的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
    他还小,对情爱之事知之甚少。但他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要拜堂成亲白头偕老的。
    元承影是元老将军的儿子,他是皇帝的儿子。
    他们两个,又怎么能成亲呢?
    ......
    元承影心情不好,为了发泄情绪,暗地里给大皇子使绊子。
    他身手好,总跟着父亲打猎。
    大皇子屋子里蛇虫鼠蚁,就从来没断过。
    哪怕护卫在门外守着,第二天一早,大皇子也能和床头的老鼠蜈蚣来个眼对眼。
    折腾了一段时间,大皇子退学了。
    元承影取得了初步的胜利。
    但顾诗有时候睡觉,还是会被噩梦吓哭,一边往他怀里钻一边哭喊着救救他。
    元承影进不了皇宫,于是去找江湖人散播谣言。
    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向菩萨虔诚祈祷。愿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大皇子死无全尸。
    云含光感觉元承影最近很古怪,总是送他描绘男女美好爱情的话本。
    似乎是想让将他掰直,可他本来就不喜欢男人。
    快过年的时候,下了场大雪。老先生身子弱,又病倒了。
    上小班的三个人,一连放了三天假。
    元承影带着顾诗和云含光,直奔城里的琴悦坊。
    那里有很多年轻貌美的歌姬舞姬,只卖艺不卖身,名声特别好。
    元承影点了头牌舞姬,让她献舞一曲。
    在他的设想里,云含光看见这么美人跳舞,多多少少会影响他日后的择偶标准。
    但情况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舞姬确实美.艳绝伦,从她一进来,云含光就发出一声赞叹。
    而他心心念念的小皇子,直接跑到舞姬面前,伸手奶声奶气地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