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忘溪找到了伍道成,这些年过去,伍道成一直沉迷研究新事物,从最初的阵法到后来的科技研发,他不断学习新知识,也在这些知识的基础上不断创新,若想知道二十年后人类的科技究竟发展到了哪个阶段,问他一定没错。
    “这么多天了,我终于等到南师兄见我了。”伍道成已是中年人的样貌,他资质一般,又常年在鹿野这个灵气匮乏之处,二十年过去,除了一脑袋的学问知识,修为不过筑基后期。
    南忘溪略显汗颜,“我刚自闭关中出来,有许多事不清楚,未免听不懂你们说些什么,就先自己了解了一下这二十年积累的消息,并非是不想见你们。”
    伍道成忙道:“我心中都知道,刚才那话也并无怪罪师兄的意思,只不过二十年过去,我长进不大,也怕师兄失望。”
    对于这个勤学好问的师弟,南忘溪一直是用一种看待学生的态度来对待伍道成,每当面对学生的时候,南忘溪总是和蔼可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他眼中,伍道成无疑是个好学生,他也并不以修为高低来断定弟子的成就,此时就道:“在我看来,你已经做的够好了,这些年是我这个做师兄的辜负了随我而来的师弟师妹,闭关无日月,未料到时间竟过去二十载。”
    “不,师兄这次错了,是你带我们开创了新世界,若没有师兄,我们都是碌碌无为之辈,哪有受万人景仰的今日。”
    之前南忘溪确实了解了一下跟过来的师弟师妹们现今如何,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不过金丹期,但在凡人间却是声望颇高。当初决定和南忘溪一同离开的外门弟子,哪个不是以破釜沉舟的心态等上的飞舟?
    这些人心志坚定,既做出了选择就会一条路走到黑,自然会做出成就。而自从看到南忘溪对凡人的态度之后,他们随即转变了自己的观念,也是有他们做表率,鹿野下洲才成了如今修士与凡人共处的局面。
    聊完了这些年的过往,南忘溪才问起现如今的知识树点到了哪里,伍道成自然一一道来,无一丝隐瞒。
    “近些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将一些科研成果转为民用,武器研发方面知道的就有点落后了,若是师兄想要知道的再具体一点,我可以找人来为师兄解答。”
    “这个我以后再了解,现在我需要师弟帮我一个忙。”南忘溪暂时将了解武器研发一事搁置,转而说起了此次的最终目的。
    “师兄请讲。”伍道成道。
    “材料,我需要很多材料,以及,过后我会将图纸给你,你需要尽快理解其中的原理,在我把所有组件交给你后,你要让它们成功地组合到一起。”南忘溪神色郑重道。
    伍道成当即道:“好,我会叫上这些年一直醉心科研的同伴,定会完成师兄的嘱托。”
    “如此,就拜托了。”
    他要在世人面前揭开李青风的真面目,以及神女的阴谋,修真界需要知道真相,在新的天道规则诞生之际,他们也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
    第55章
    鹿野下洲。
    南忘溪看着眼前的人面露惊讶,“你是慕音?”
    对面的人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底下木偶人般的脸,“确切的说,只有神魂还是我自己的。”
    那张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声音能透露出他一两分情绪,他就那样将自己这些年的事娓娓道来。
    南忘溪听完之后神色怔然,“想不到你竟是神血觉醒者。”
    “不错,我这一生的灾难全因神血而来,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个凡人。”慕音叹道。
    他以为水木道人报仇为借口,出太上洞天之后并未去找林潮引,而是在途经鹿野下洲之时停了下来。
    他听闻南忘溪在此,未曾想找过来的时候南忘溪已经闭关,所幸这里有个研究阵法的狂魔伍道成,他对慕音之前的躯壳很感兴趣,在参透了上面的法阵之后,着手炼制了如今这个木偶躯壳。
    祛除了上面的禁锢法阵,如今的这个木偶躯壳反而更得慕音喜欢,听闻南忘溪已经出关,他就前来拜访,将太上洞天中神女的阴谋向南忘溪一一道来。
    “神女一事我早与她有过接触,只是未曾料到那只不过是她元神的一部分,如今看来,她所图谋的应该不小,二十年过去,不知她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南忘溪想到当初在繁花秘境中见过的女子,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若神女更换躯壳容器,那么就能解释为什么他见到的神女明明和妙清在容貌上无甚相同之处,他却直觉感到二者之间的联系,想来,妙清就是她更换过后的容貌。
    慕音却摇头道:“有宗海魔尊在,神血无法完全归于一体,神女就不能重塑神躯,而天道法则对她元神的压制也使她不能乱来,这二十年来,她怕是一心想要宗海魔尊的性命。”
    南忘溪眉心微蹙,口中道:“林潮引至今安然无恙,那她就绝不是林潮引的对手,我只怕她要使些诡计手段。”
    “既然如此,不知仙道是否能和宗海魔尊联手?魔尊昔日乃是飞羽宗弟子,你与他可熟识?”慕音问道。
    “熟识,自然是熟识的。”南忘溪低声道。
    开灵上洲,魔修与仙盟对峙边境,赵京墨不见丝毫紧张,悠悠地啃着灵果,一旁的李殊之则完全与他相反,碎碎念道:“你说林潮引这是什么意思?灭了一个元华宗还不算完,还想灭了我们飞羽宗不成?黄师妹为此自责很久了,也不知他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