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时候,他们出入禁灵之地,南忘溪没少和居住在本地的居民打交道。
    虽然老些的禁灵之地都被封了,但新的层出不穷,生活在那的凡人也大多感觉不到那灵气的流失,他们去到那些禁灵之地时,居民们也完全不知自己生活的土地已成禁地。
    为了早些找到驱灵石,他们免不了要和当地居民打交道,南忘溪也就有了些经验,这次出行也做了不少准备,换了些散碎银子。
    前世的林潮引都见惯了,南忘溪也习惯了和前世的林潮引一起出这种任务,刚才他有点找回从前的感觉,一时倒忘了林潮引并不是前世那个,这才问了出来。
    “我之前当真是小瞧你了,看来你说的作戏也都是真的,这么多年,我竟不知你是如此虚伪之人。”林潮引面带嘲讽说道。
    南忘溪心想:前世的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你可是觉得有趣极了,最爱看我演戏,每次我表演起来,你都是最快乐的,这样看来前世的你也是装的了?大家彼此彼此吧。
    然而此时此刻,他只能回道:“没错,我这人卑鄙虚伪至极,你最好离我远点,不要再被我骗了。”
    林潮引听他如此说,却道:“我说过不会放过你,怎会远离你?我早已认清你的真面目,这辈子,你休想再骗我了。”
    “好吧,随你高兴。”南忘溪不想再与他纠缠这个问题,就如此敷衍道。
    林潮引岂会感受不到他的敷衍,但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南忘溪如此对待了,知道自己对南忘溪无可奈何,只能将南忘溪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想着终有一日要让南忘溪都偿还了。
    两位师弟终于在林子里呆够了,大冬天的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回来之后对南忘溪说道:“这里的林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白花了南师兄的银子了。”
    “若是我有烧烤的手艺,就真的打只山鸡来吃了,可惜也没带什么调料。”
    南忘溪这才想起自己依着前世的习惯,好像是备了调料的,于是让两位师弟去马背上的包裹里找,果真找到了。
    “南师兄准备的这么多啊?我们都第一次来禁地,但南师兄就想的这么仔细,让我惭愧。”
    “是啊,南师兄都带了调料了,真的不和我们一起打些野味吗?”
    南忘溪被夸的有点尴尬,摇摇头说道:“我现在只吃素,见不得肉食,师弟们自便吧。”
    林潮引听他如此说,就觉得怪异极了,此前南忘溪可是无肉不欢的,只吃素这事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两位师弟见如此,亦说道:“那还是算了,这村子里的人实在可恶,竟然连村子都不让我们进,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就是,不是说来者是客吗?都不招待一下的。”
    南忘溪摆摆手道:“村民们有戒心是常理,再说如今又是快要入冬时,村里正有余粮,若是随便让人进村踩了点,那整个村子的人不都遭殃了?无粮过冬可是会死人的。”
    两个师弟纷纷惊讶,“还有人进村偷盗打劫的吗?”
    南忘溪就解释道:“凡人之间亦不少天灾人祸,由此形成的流民就会到处逃窜,他们没有耕地没有粮食,冬天山上的产出也少,有时候就会去偷村里的粮。灵蝉村这边有不少山,想来里面就隐藏着盗贼之类的,村民们这才警惕性比较高的。”
    “原来如此。”两位师弟惊叹。
    想着或许以后还会出入禁灵之地,南忘溪就和师弟们讲了些凡间常识,宗门修士大多不食人间烟火,就连外门升入内门的,也都是早早入了宗门,对这些事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两位师弟对南忘溪的“博学”已经有了些了解,此时对南忘溪竟然会如此了解凡间事也不感到惊讶,只当是南忘溪准备充分。
    倒是林潮引隔一会儿就看一眼南忘溪,他之前和南忘溪形影不离,从未听他说起过这些,此时只觉得南忘溪隐藏的太深了,好像自己之前认识的南忘溪都是假的,这让他心中烦躁难言。
    就在几人的闲谈中,三虎娘终于费尽了口舌,请出了栓住。
    等栓住到的时候,南忘溪看出他并不情愿,于是说道:“只要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好,我自会给你酬劳。”
    栓住年纪不大,他先是看了看三虎娘,见三虎娘给他使眼色,这才说道:“不是我不愿说,是我怕那鬼大人会怪罪我,若是你们只听听不动手,我也就说了,但你们这又是问在哪处,又是要去看的,我胆子小,不敢乱来啊。”
    “给钱也不行啊?”一名师弟不满道。
    栓住叹气道:“就怕有命要没命花啊,和钱相比,当然还是性命宝贵了。”
    南忘溪见他既然来了,显然也是想要这钱财的,只不过心中尚有顾忌,因此犹疑罢了,便多劝说了几句。
    但师弟们显然已经没了耐心,见这人冥顽不灵,显然到了该以势压人的时候了,直接拿出了飞羽宗弟子牌道:“实不相瞒,我等是飞羽宗弟子。”
    三名村民一听,当即面色大变,栓住更是吓得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嘴里喊道:“仙君大人啊,我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鬼找上我也不是我愿意的……”
    见此情形,南忘溪连忙扶起他,又对将跪未跪的三虎娘和三虎说道:“不用拘礼,我们这次来也是有要事的,还请栓住兄弟给我们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