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半秃嘴里发出难听的声响,竟像是被惊的鸭子。
    他扶着自己的左臂,缓缓后退,可退了几步,背后就像是立了一堵墙,再也无法退后分毫。
    “嘎嘎嘎”
    半秃缓缓朝他靠近,宋匪看着他咧着的嘴,然后看了看他头顶插着的刀,动了动左臂,还好,能动。
    他猛一提气,脚下一蹬,直接朝半秃攻了上去。
    右手成拳一拳狠狠砸在半秃的咽喉,趁他弓身之际左手一把扣住他的下巴往后一翻,凌空时右手一把握住他头顶的短刀往下一压,落地时顺着往下狠狠一划拉。
    “嗤”的一声,猩红的液体飞溅,红色的线条飞掠,就像火山爆发般从半秃的后脑四散喷发,岩浆般瞬间将宋匪包裹其内。
    “老大……”周濂眼一瞥就见宋匪被红线包裹,哀嚎出声。
    胡晏跟陆刃闻声齐齐看了过来,胡晏此时被头颅缠得分身乏术,只有陆刃。
    他一脚踹飞几颗头颅,直接朝陆刃所在的方向奔来。
    “匪哥……”胡晏叫声凄厉,脚下一动就想“过关斩将”的往宋匪这边跑,却被周濂一把拽住,“先顾这边,那边有陆刃。”
    胡晏抿着唇狠狠地一点头,周濂将自己的短刀递给胡晏,“坚持。”
    两人就像爆发小火山似的踢,踹,踩,爬到身上的往下一扒拉,一颗头颅竟顺着胡晏的腿直接爬到了他肩上,张口就要朝胡晏的脖子咬下。
    “胡晏!”周濂直接伸手将其一拽,往崖下狠狠一扔。
    哀嚎与惨叫跟各种奇怪的声响汇响成了一片,而陆刃到了宋匪这边,任他拳打脚踢,那层看不见的屏障就是不为所动,丝毫找不到攻入点。
    里面的宋匪被那些丝线缠得动弹不得,脖子被勒得好像随时都要断裂,大脑渐渐开始缺氧,左臂的麻痛感却愈发清晰。
    他不会被这玩意儿缠死吧!宋匪有些消极的想。
    可在陆刃那玩意儿面前死得这么窝囊,不是他宋匪的脾气。
    他把手里的短刀变了个方向,在指尖一转,只听“嗤”的一声,缠住手臂的线断了几根,紧接着缠上更多。
    “哈~哈~哈~”
    粗重的喘息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宋匪眼一瞥就见半秃正欺身在他颈侧,张口欲咬他脖子。
    宋匪冷笑一声,“美得你。”
    他骤然咬紧了唇瓣,额头青筋凸起,右手短刀猛地一转,缠住右手的线齐齐断裂,在它们再次缠上之时,宋匪用力一扯,身后的半秃却猛地跟着他的动作往前挪了一步,那些细线欲再度缠来。
    宋匪在它们缠来之前转身面对着半秃,右手刀刃迅速换到左手,朝着半秃那张开的嘴一刀刺下。
    “咯咯”声突然在耳畔响起,就见那些丝线突然顿了一秒,宋匪微一挑眉,拿着刀把狠狠一转,丝线开始颤抖,耳边骤然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
    第16章 恐怖别墅14
    宋匪没有去看,他倏地抽/出刀刃,扬手一挥,丝线瞬间断裂大半,再看半秃背后,却又开始长出新的丝线。
    陆刃看着丝线洋洋洒洒的落下,宋匪整个煞气凌人,一刀狠狠地刺入半秃的口腔。
    猩红的液体流下,渐渐变成了绿色。
    那些丝线摇摇晃晃,在宋匪将整把刀插/入之后,半秃竟像是机器被拔了电源,猛地垂下头去,连着那些丝线也是如此。
    确定半秃没再活过来,宋匪这才脚下一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的脖子上就像被线圈绕过似的青红,手臂也是青紫的,原本好好穿在身上的衬衫现在更是布条似的挂在身上。
    “宋匪……”陆刃沉着脸,有些担心。
    “哦?爸爸,你来了?”宋匪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勾着笑,一派轻松。
    陆刃的眉头狠狠的皱着,看了他两秒,拍了一下那看不见的屏障,直接转身大步往胡晏那边走去。
    陆刃一走,宋匪就像被抽掉了精神气,伸手扶着左臂,被红线刺穿的地方正汩汩往外冒着血,半秃的身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红线。
    红线不再红,已经变成了黑色,软趴趴的堆在地上。
    宋匪深吸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伸手在那些线的边沿摸了一圈,确定是个看不见的透明屏障,好像是跟着半秃的身体移动,现在半秃不动,现在他就被困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
    十级吸怪?
    宋匪转头看向陆刃那边,胡晏最为狼狈,身上已经有不少的地方被抓或被咬,伤口挺多。
    周濂一边要护着胡晏,一边需要对付那些头颅,所以也不好看。陆刃加入之后,他们两人轻松了不少,可也抵不过越来越多的头颅涌入,宋匪甚至还看见了周濂的头颅。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头颅,这些头颅的长相,为什么会跟他们长得一样?
    宋匪一边思索一边把身上的衣服剥下来绑在伤处,可很快就被血染红。
    难道真要等三十分钟?
    绑好伤处他拿着短刀顺着壁往下划拉了下,然后伸手去摸,随即面上一变,转头看了一眼那些丝线,双手扣住边沿狠狠往上一掀。
    就在掀开那一刻,原本变成黑色的丝线一颤,开始恢复成红色。
    宋匪见此弓身就地一滚,直接滚了出去。
    就在他滚出去的刹那,那些丝线再次复活,原本不见踪影的半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聚成人形,就像一个被撕碎的破娃娃,拼得手不是手,脚不是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