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看来是打赢了?苏鹤延仔细查看了一番肖澄身上的痕迹,赢得挺惨,你怎么跟他打的。
  肖澄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和光头对战的过程,因为露娜在这里,他省略掉了自己的血液能生发的过程。
  刚刚说到在水里看到了光头的尸体,忽然苏鹤延的手伸过来,重重地给他脑门上来了一记爆栗。
  嘶苏鹤延的手重,肖澄疼得倒抽一口气,连忙伸手捂住了额头。
  苏鹤延盯着他:看来还知道疼啊,脑子还没坏,怎么做事这么莽。
  肖澄搓着脑门:我那不是没办法了吗?而且我觉得我发挥得挺好。
  这次苏鹤延没说话,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对上战斗经验远胜于自己,还有能力优势的光头,肖澄借助自己不死的能力,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在没有得到支援的情况下,肖澄运用自己身上仅有的牌打出了漂亮的一仗。
  这做法确实是合适的,他的搭档,已经渐渐成长到了不需要人保护的地步,或者说从一开始,肖澄就一直是那个试图保护别人的存在。
  伤口还疼吗?
  已经没事了。
  给我看看。
  不不用了吧,诶诶诶诶!你别过来!!!
  露娜:
  原来苏还有这么热情的一面。
  在这个画面里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经过一番彻底的检查,苏鹤延终于确定肖澄此刻的状态良好,几人也准备继续前进了。
  有了苏鹤延和露娜同行,原本的一人一呱并排走,变成了两人在前,一人一呱在后。
  呱呱瞪着绿豆小眼睛不满地看了眼占据自己位置的苏鹤延,奈何苏鹤延底盘高,完全没有接收到它的眼神,不过,就算接收到了,按照苏鹤延的脸皮厚度也不会对此有任何感觉。
  没办法,呱呱只能自力更生,站到肖澄的另一边去了。
  露娜安安静静地走在后面,对前方两人一呱的三角戏无动于衷,她只是一个想要回家的留存物,并不想在这段电影里留下姓名。
  走到某个区域时,前方出现了一条岔道,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看不出什么区别。
  苏鹤延问肖澄:想走哪边?
  肖澄指向了右边那条。
  有原因吗?苏鹤延说完就准备抬步往那边走。
  肖澄:男左女右。
  ?苏鹤延的动作迟疑了。
  见到搭档的神色,肖澄连忙补充:开玩笑的,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有一种想要往那边去的感觉。
  这时候露娜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呱。呱呱也指向了右边那条路。
  唯一没有任何感觉的苏鹤延:
  他微妙地感觉自己被排挤了。
  三人一呱最终还是走向了肖澄指向的方位。
  顺着这边一路往前,解决掉几个冲上来的怪物,又翻过大大小小的山坡之后,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洞内一片昏暗,一直斜着往下延伸,不知道最终会通向哪里。
  洞口遍布着脚印,有深有浅有大有小,说不清具体是什么东西留下的。
  坑洞附近还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邢礼,邢礼的身上多了点血迹和草屑,几人都是一路战斗过来的,谁身上都干净不到哪里去。
  肖澄对着邢礼打了招呼,随口问道:见到麦克斯了吗?
  邢礼的语气淡淡:死了。
  接着,他主动解说起了关于麦克斯攻击自己被反杀的事情,然后扫视了肖澄几人一圈,视线最终停留在露娜脸上:我记得雷恩是跟你一起走的?
  露娜的脸上多了一点黯然,说起了雷恩为了救她被怪物吞噬的事情。
  抱歉。邢礼朝着露娜说。
  这是?邢礼又看向呱呱,这家伙的存在感并不强,但一直大白鹅出现在人群中,只要不是视力障碍,还是会注意到它的。
  它是呱呱。肖澄解释道,一个非要跟着我的留存物,挺聪明的,目前看来无害。
  呱。呱呱拍着自己塞满人造棉的胸口,一副自豪的样子。
  邢礼露出了看小孩子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呱呱的脑袋,温和地对着它说:你好啊,呱呱。
  呱呱拍着翅膀,对着邢礼又呱了一声,算作打招呼。
  苏鹤延问起邢礼: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没想到邢礼的答案和他们一样,都是有了种模糊的感觉,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朝这边走。
  进入坑洞之后,下面是一个庞大的地穴,内里幽暗,地下崎岖不平,里面充满了积水,内中很深,荧光棒的光线根本不足以照亮深处的区域。
  地穴中的空气里混着一股潮湿腐败的气息,闻起来并不令人感到舒服。
  但洞穴内也不是全然黑暗的,有一些星星点点的小蘑菇生长在其中,如呼吸般一明一暗地闪烁着,带来一点点亮光,却不足以令人窥见地穴的全貌。
  几人小心地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途中,他们见到了很多怪物和人类的的尸体,而这些尸体附近又形成了各种不一样的留存物,有的会主动攻击附近的人,有的造成了各种怪异的现象,给他们前进的路增添了些许障碍。
  越往前,不正常的状况就越多。
  几乎可以确定,造成一切的源头就在这里,但越来越多的奇怪现象也让众人的心头多了一些不安的感觉。
  忽然,肖澄的脚步停下,迟疑着看向身后,荧光棒的光线下,后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斑驳的黑。
  怎么了。苏鹤延问。
  肖澄皱着眉:我好像听到了脚步声。
  闻言,另外几人也看向了身后,最初是一点点微弱的声音,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来的声音。
  片刻后,一个模糊的人影由远及近,看清的瞬间众人都不由得变了脸色。
  是麦克斯。
  据说已经死了的麦克斯。
  麦克斯的状况看起来不太好,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遍布着划痕和血迹,走路的时候脚步也轻重不一,应该是脚受了伤。就连脸上也多了好几条利刃划过的伤痕,破坏了他原本五官的英俊,看着多了点狰狞。
  见到荧光棒的光,麦克斯也打量起了他们,当看到邢礼也在人群中的时候,他立马指着邢礼,声音里满是愤怒:你这个杀人犯!
  他看向另外几人:你们离他远一点,这个家伙是个疯子,会突然拔刀砍人的!
  这番话如同落入湖面的大石头,将几人原本和谐的气氛砸得起了波澜。众人都忍不住看向邢礼,却见他脸上的神色一如之前的平静。
  邢礼抬眼看着狼狈的麦克斯: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麦克斯的眼中闪现怒意:你才是个什么东西!之前我们一起走在森林里,是你突然回过头对着我拔刀的。
  邢礼:我看到的麦克斯可不是现在的样子,那时候的他已经变异,根本称不上是个人了,更何况是他主动发起的攻击。
  麦克斯胸口剧烈起伏:Shit!邢,你不要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了,明明是你主动攻击的我!
  露娜有些懵:到底是什么情况?
  麦克斯急切地看向露娜:露娜,相信我,是他突然攻击我的,我根本没有变异,你看我,不是很正常吗?
  露娜皱眉打量着麦克斯。
  为了让露娜看得更清楚,麦克斯还主动伸展开了手臂。确实如同他说的那样,麦克斯身上虽然有泥土和草叶,整个人看起来神志清晰,身体也十分正常,并不像受到攻击产生变异的样子。
  疑惑的视线又投向了邢礼。
  邢礼把玩着手中的手杖:我无法证明当时自己看到的画面,你也无法证明是我主动攻击的你,甚至也证明不了你就是麦克斯,在这里争吵根本没有意义。
  麦克斯的脸色沉了。
  邢礼的话锋一转:而且当时我已经确认过你的死亡,为什么你还能站在这里?难道你拥有复活的能力?
  麦克斯抬起左臂,拉开了自己的袖子,上面有一段被绷带匆忙地缠了起来,上面被血迹染成了红色。他一点点拆开了绷带,露出一道深深的贯穿伤,伤口平整却能贯穿皮肉,肯定是利器导致的。
  而那个伤口的尺寸,正和邢礼的武器一致。
  我把你的最后一击转移了,然后让自己陷入类似假死的休眠状态,对于我的能力来说,这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你们可以在我的档案里看到相关的案例。麦克斯恨恨地说。
  露娜点点头:是的,我在资料中见过。
  麦克斯重新将绷带裹了回去,对着众人说:当时邢礼攻击我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绝对不正常,他还说我看起来已经不像人了,可那时候的我和现在并没有区别。
  哦对了,他以为我死了之后还给一个人打过电话,可是我们都知道,电子设备在这片森林中根本不能使用,他又怎么可能联系其他人。
  邢?露娜试探着问。
  邢礼却眉头紧皱,思索着自己的记忆:我打过电话?给谁?
  麦克斯:我听到你叫过媛媛。
  媛媛?邢礼的眉头皱得更深,下意识地说,不可能,她
  她不可能接电话的
  她
  媛媛怎么了来着?
  苏鹤延和肖澄对视一眼,觉察到邢礼这时候在抗拒有关贺思缘之死的真相。麦克斯看到的,可能只是邢礼的自言自语而已,属于他的基本操作,并不能证明邢礼的精神状态突然出了问题,因为他其实一直都有精神问题。
  但这时候他们没法跟众人解释,一旦说了,邢礼那边就要切换暴走模式了。
  邢礼的视线变得幽冷,盯着麦克斯说:我没给她打过电话,你在说谎。
  麦克斯愤怒地和他对视:我没有,你这个疯子!
  他伸手指着肖澄和苏鹤延:你们这群华夏人都是疯子,露娜,他们三个是一起来的,你和他们一起走根本不安全,那个苏鹤延也是个疯子,我们离开,不要和他们一起!
  露娜的神色迟疑,麦克斯和邢礼所说的都没有证据,光从两人表面的反应也看不出到底谁才是说谎的那个。
  Shit!连你也相信他们吗?麦克斯紧紧握拳,气得眼角都发红了。
  我绝对不会和这个家伙同行的!说完,麦克斯便一步步后退,隐没进了黑暗中。
  等等。露娜稍作迟疑后,还是追了上去。
  虽然她觉得麦克斯这种花花公子有些烦人,也对几名华夏专员的人品更信赖一点。但此刻确实是状况未明,而且有个不太好明说的方面是麦克斯是个米国人,还是个高级专员,如果让他在这里出事,他们A国会很难交代,甚至以后想要寻求米国的支援都会变得困难。
  离开之前,露娜的视线和肖澄两人交互,她稍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邢礼那边。
  两人点点头,明白她的意思我看着麦克斯,你们注意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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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肖澄、苏鹤延、邢礼三人同行。
  肖澄不经意地问起了邢礼之前麦克斯说的事情。
  邢礼语气平平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听上去逻辑清晰,前后也衔接得上,听不出有什么问题。
  三人带一呱继续前进。
  前方有一段狭窄的石道,三人只能排成一列,依次走过。
  肖澄走在最后,踏入石道时时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抖了一下,因为视线范围之内的空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这些眼睛发着光,透着诡异的幽绿,甚至将整个空间都照成了绿色。
  仔细看的话,这些眼睛其实是一种菌类,从地面生长到头顶,以一种堪称精神污染的架势占据了整个空间。
  往前一段,通道变得宽阔起来,成了一间带着几条出口的石室,但眼睛状的菌类数量不减反增,甚至挤得越发密集。
  更恶心的是这玩意还会动,挤在一起蠕动的样子,随随便便能吓哭一群两百斤的孩子。
  肖澄忍不住搓了把自己的手臂:好掉san的画面。
  按照惯例,苏鹤延应该会说两句骚话,但这次却没有,肖澄疑惑地扭头看向自己的搭档,发现自己的身边空无一人。
  不仅是苏鹤延,连邢礼和呱呱都不见了踪影。
  肖澄疑惑地迈开步子,寻找着队友的踪迹。奇怪了,他这段路并不长,他几乎是跟在苏鹤延身后进来的,怎么会跟丢?又是什么时候丢的?还有一直非常黏他的呱呱为什么也会不见?
  他小心地一路向前,耳边是那些菌类发出的轻微动静,细细的声音连成一片,听得人怪难受的。
  走了好一阵才听到前方有动静,像是什么重物落地,肖澄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
  转过拐角,肖澄的脚步骤然顿住,脸上忍不住浮现出惊愕之色。
  刚刚的重物落地声来自邢礼,他倒在地上,心口的位置被贯穿,身下是一滩正在徐徐绽放的血色湖泊。
  而他的身旁立着苏鹤延。
  苏鹤延垂着头,细碎的发丝挡住了他的面颊,让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苏鹤延?肖澄试探着问了他一句。
  苏鹤延没有回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飘忽,回荡在诡异的空间里,让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把人的脑袋摘下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吗?苏鹤延突然抬起头,直直盯着肖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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