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霁惴惴不安地道:“假使第一回 是因毒性不足以使梓童中毒,梓童才侥幸逃过一劫该如何是好?”
    “草民认为陛下实属多虑,解药怎会中毒?”云研提议道,“陛下若心存疑虑,可试着勿用羊肠,亦勿留于其中。”
    “多谢云大夫,朕再思量思量。”丛霁命人将云研带下去歇息,才继续批阅奏折。
    日暮时分,他出了思政殿,行至宫门,等待温祈。
    不久后,一驾马车停于他面前,他掀开车帘子,里头坐着的正是他的梓童。
    “梓童。”他向着温祈张开了双臂。
    温祈扑入丛霁怀中,由着丛霁将他抱下了马车。
    站定后,他牵了丛霁的手,与丛霁一道足踏夕阳,往丹泉殿去。
    看望过幸月与葭月后,温祈于池中游曳了一番,随后一人一鲛便去用晚膳了。
    用罢晚膳,丛霁回思政殿批阅奏折,而温祈则枕于丛霁腿上,研读《谷梁春秋》。
    及至亥时,丛霁方才放下奏折,又从温祈手中取走了《谷梁春秋》。
    温祈抬目望向丛霁,继而伸手勾下了丛霁的后颈,令丛霁吻上了他的唇瓣。
    一人一鲛已默契十足,丛霁被这么一吻,便领会了温祈的心思,立即抱起温祈,施展轻功,回了寝宫。
    丝帛褪去,温祈一身的吻痕暴露无遗,层层叠叠,新新旧旧。
    烛火摇曳间,温祈散发出了惊人的媚色,甚至主动将自己最为脆弱之处展示予丛霁。
    丛霁身上的伤痕亦已全数祛除了,而今肌肤上不是吻痕、咬痕,便是抓痕。
    他瞧着大胆却害羞的温祈,先是以舌尖尝了尝,而后严肃地道:“梓童,云大夫于今日上京,前来见朕,朕将自己中毒后的症状说与他听,他建议朕勿用羊肠,亦勿留于其中,梓童认为如何?”
    “我认为夫君大可一试。”温祈含情脉脉地道,“我极为不喜羊肠。”
    丛霁尚在犹豫:“云大夫虽言梓童乃是解药,纵然朕将剧毒过给了梓童,梓童亦能化解,但朕……”
    “夫君未免过于瞻前顾后了。”温祈翻身,将丛霁压于身下,“不若由娘子自取罢。”
    丛霁并未反抗,由着温祈为所欲为。
    岂料,温祈竟是垂下首来,含含糊糊地道:“让我先试试滋味罢。”
    丛霁抬手撩起温祈的发丝,欲要将温祈瞧得更仔细些。
    眼前的画面糜艳至极,他凭着过人的意志力道:“勿要勉强自己。”
    一分又一分,温祈终究未能成功,不得不换了一处。
    他垂目望向丛霁,与此同时,将右手放于自己的小腹上,摩挲着。
    见状,丛霁再也忍耐不得,一双手分别扶住了温祈的侧腰。
    少顷,温祁被逼得倒下了身来。
    丛霁趁机于温祈耳畔,打趣道:“梓童不是声称要自取么?”
    “自是由于夫君之故,教我没了气力,自取不得。”温祁的嗓音近乎于支离破碎,好容易才吐出完整的话语来。
    良久后,他探过了手去,即刻一片潮湿。
    丛霁取了锦帕来,为温祈将双手擦拭干净,而后命人请章太医去煎避子汤,又命人送了浴水来。
    温祈被丛霁抱入了浴水之中,顺势依偎于丛霁胸口,不满地道:“仅仅一回,夫君太小气了些。”
    “对不住。”丛霁亲吻着温祈的侧颈道,“明日梓童与朕皆要上早朝,处理公务,切不可耗费太多气力。”
    温祈仰着脖颈,半阖着双目,抱怨道:“大婚后的五日,夫君太过客气了些,将我的胃口养大了,假若换作与夫君两情相悦前的我,仅仅一回,便足够教我回味一生。”
    “对不住。”丛霁吸吮着温祈的喉结,拥着温祈的腰身,与温祈温存了良晌,又向温祈确认道,“梓童可有任何不适?”
    “并无不适。”温祈困惑地道,“我为何要饮避子汤?”
    丛霁解释道:“不用羊肠,便须得用避子汤,防患于未然。”
    “好罢。”温祈转过身来,环着丛霁的脖颈,与丛霁接吻。
    白烟袅袅,模糊了视线,周遭的一切物什似乎已尽数消失了,独独余下自己与丛霁。
    沐浴罢,丛霁以内息烘干温祈的发丝,为温祈擦干身体,又为温祈穿上了亵衣、亵裤,才打横抱着温祈上了御榻。
    约莫一盏茶后,避子汤被送来了。
    丛霁亲自下了御榻去端避子汤,并低声问道:“章爱卿,可有供朕饮用的避子汤?”
    章太医给予了否定答复:“回禀陛下,并无可供陛下饮用的避子汤。”
    为帝者素来追求多子多孙,寻常男子亦如是,自然不会有供今上饮用的避子汤。
    丛霁吩咐道:“朕不愿让梓童饮用过多的避子汤,更不愿让梓童再受怀孕、生产之苦,劳烦章太医研制供朕饮用的避子汤。”
    “微臣遵命。”未待丛霁下令,章太医已乖觉地退下,并将门扉紧紧阖上了。
    丛霁端着避子汤,行至御榻前,坐下了。
    温祈掀开帘帐,这帘帐尚是大婚当日的大红绸缎五彩/金丝百子帘帐。
    他凝视着丛霁道:“夫君与章太医说了何事?”
    丛霁不愿欺骗温祈,坦白道:“朕生怕梓童饮用过多的避子汤有损于身体,遂请章太医研制供朕饮用的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