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我身上这味道快把我熏死了,左右周围没人,你看?】
    “我懂!”
    封池脑中一个响指响起,他顿时感觉到一阵清爽。
    身上焕然一新,别说血味了,连酒味都没了。
    虽然他脸上还是惨白惨白的,但身上干干净净的,就连头发都柔顺飘逸起来。
    封池:“……”
    【多谢】
    “害!爸爸你这就客气了不是。”
    封池失笑。
    “宝安哥——快来帮帮忙——”
    封池抬起头,就看到前面河滩里一个身材削瘦的青年在河里吃力的拖着一个失去意识的人往岸边走,
    “我快拖不住了……”
    封池加快脚步下河,接过他手里的人往岸上拖,丢在一边:“怎么回事?”
    月光下,宋元清澈的双眸带着些无措:“我在村口那里就看到河里有个人……那里水比较急,我追到这里才敢下去拉……”
    封池打断他的话:“我是问你的脸。”
    宋元清秀的面庞上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十分刺眼。
    他一怔,低下头:“是我爹打的,我……他在气头上,我不敢回家,就在村口看到了,就……”
    封池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陆鲤:“……”好吧,是妈妈。
    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宋元不自在道:“宝安哥,那个人……刚才太黑了我又着急,没看清,不知道他还好不好……”
    “没死,”
    封池把人拖上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还有气息,此时皱着眉头蹲下身把那人翻过来,挑了挑眉,
    “这不是你姐夫嘛?”
    宋元的姐夫是隔壁村的。
    有了原身的记忆,封池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宋元一家人口很多。他爹宋成运就有两个兄弟两个姐妹,现在没有分家,三家人住在一起。
    而宋元有个姐姐,下面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是后妈生的。
    宋元的亲妈在他八九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不到一年他爹就娶了后妈,次年生了对双胞胎,过两年又生了个儿子。
    陆鲤:“……”人口好复杂。
    宋元惊讶道:“真是他,他怎么会掉在河里,如果从他们村飘过来的,这命也太大了。”
    封池瞥了他一眼。
    宋元偏过头移开了视线,小声道:“他对我姐不好,打我姐,要知道是他,我才不救他!”
    封池唇角微扬:“知道是他,你也会救的。”
    他还是那么善良,即使自己被父亲打了,还在委屈中,看到有人落水,还是要跑那么远救人。
    宋元:“我们给他送卫生室吧……”
    “行。”
    看宋元那削瘦的身子,封池当然不会让他来抗人,颇为嫌弃的把地上的人扛到了肩上:“走吧。”
    宋元跟在他身后:“宝安哥,你带他去卫生室,我去叫许医生。”
    纳溪村的卫生室老医生已经退了,只剩一个许医生,他家离卫生室不远。
    “嗯。”
    到了卫生室门口,封池把人往地上一丢。
    陆鲤:“……他的生命值降得很快。”
    封池甩了甩手:【一个父母妻儿都打的混账,死了也不可惜。】
    要不是宋元在,他根本不会救这人。
    宋元这姐夫叫黄福礼,是个出了名混账酒鬼,一喝酒就打人,连自己的亲妈都打。
    在宋家要把宋元的姐姐宋楠嫁给他的时候,宋元还闹过,他后妈也是不赞同的,但整个宋家除了他和他后妈,其余长辈都同意这件事,尤其是他爹。
    最终,在宋元差点被打断腿之后,宋楠还是嫁了过去。
    思绪间,宋元带着许医生过来了。
    卫生室昏黄的灯光下,许医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黄福礼打针。
    宋元好奇道:“这,落水打一针就好了吗?”
    “这都烧成这样了,”许医生揉了揉眼睛,“送去医院也来不及了,打一针试试吧,他扛过去就没事,没扛过去那也没办法。”
    宋元:“……哦。”
    封池把他拉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盒药:“坐下,我帮你涂一下药,你脸都肿了。”
    看到那晶莹的药膏,宋元眼神闪了闪:“这是……”
    封池指尖沾着药膏抹在他的脸上,平静道:“这是我朋友给我的,很有用。”
    药膏带有阵痛作用,火辣刺痛的脸颊被抹了药后就没了痛感,只余清凉,他惊讶道:“好厉害。”
    许医生已经打完了针,凑过来闻了闻:“这是什么做的?我这鼻子竟然一道材料都闻不出来!”
    许医生以前是学中医的,鼻子很灵敏,煎好的药他一闻,就能闻出药方里用到的药材。后来跟着卫生室的老医生,接了他的班,就很少再用中医了。
    封池:“这我哪知道,又不是我做的。”
    许医生有些手痒:“可以给我一些吗?”
    封池仔细的把宋元脸上的巴掌印抹完,才看向许医生:“只能一点点,我朋友说了,这东西很难弄,有钱都买不到。”
    许医生猛点头:“就两指甲!”
    ……
    许医生拿了药后没有马上研究,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然后打着呵欠往门外走:“我回去睡了,你们自己看着,他要死了,就赶紧拖走,别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