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电话,给夏衫打了过去。
    夏衫正要找陈志宇讨说法, 没想到他主动打来了,接起电话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骂——
    “陈志宇,你这只马脸狗, 枉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你竟然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禽兽不如之事?!!”
    陈志宇一头雾水,他刚刚怒怼无良媒体,亲自出面维护夏青树, 还让对方天凉王破......
    桩桩件件历历在目,他为夏青树做了这么多,却换来无情地谩骂。
    夏衫你他娘的是眼瞎了吗?!
    陈志宇咬着嘴唇, 想骂回去, 但对方既是自己的好友, 又是夏青树的哥哥,狠话却哽在喉咙, 放不出来,只是粗声道,“我做错了什么?!”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在哪里,我亲自过来找你?!”
    夏衫撂下电话, 开车风风火火地找到陈志宇,一进门,就冲到病床边抓住陈志宇的衣领,对着陈志宇又是一顿狂风骤雨地嘶吼,
    “你和青树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衫一向冷静傲气,像这样情绪外放还是第一次。
    陈志宇心知对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大事,这时候应该冷静应对。
    但他现在也没收到夏青树的信息,心里也有气,“什么怎么回事,你没上网吗,看不到我做了什么吗?!”
    “我已经澄清了,没有包养!无良媒体也道歉了,他们还面临破产风险,你还要我怎么样?!”
    陈志宇吼完,冷静道,“衫,放开手,好生说话。”
    “你上次找我聊天,那天脖子上全是指甲痕......”夏衫心里憋着气,牙关磨出浸人的响声,“上次和你发生关系那个人,是青树?”
    陈志宇眼神一转,反问道,“他向你们坦白了?”
    这么快就向新家庭坦白了对他的喜欢。
    啧,傻瓜。
    “他坦白个屁!他什么都不知道,我猜的。”夏衫怒道,“陈志宇,你TM是不是迷//奸了我弟弟?!!事后还对他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不然他怎么会一无所知?!!”
    陈志宇沉默了。
    就算夏青树极力否认不清楚当晚发生的事,他一直以为夏青树的无知是装的,就连他手上那颗鲜红的“守宫砂”,也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精心设计的小技巧。
    他只是懒得揭穿对方而已。
    原来夏青树是真的不知道。
    对于男男之事,他一点不懂,却知道傻乎乎地对他好。
    他就像一张纯洁的白纸,天上皎洁的月光,无暇、清透。
    不过还好,夏青树对他的喜欢是真真存在的。
    陈志宇沉默片刻,将两人身中X药的事说了。那个“春风吹奏小喇叭”药效非常强劲,他醒来后迷迷糊糊,没有看到枕边人,要不是床上一团狼藉,他都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春梦。
    原来陈志宇也是受害者。
    夏衫冷静下来,冷声质问,“第一时间发现青树在你床上之后,你为什么没有把他赶出去?!你不是洁癖癌晚期患者,平时连手都不愿意和人握,嫌弃别人上厕所握了几把没洗手的吗?!他都在你床上了,你为什么还能安安静静心平气和和他说话,直到药效发作?!”
    夏衫虽然冷静,但是还是生气。
    他那么乖巧单纯的弟弟,刚被找回来,还没来得及享福,就面对那么多糟心事,换谁谁不气。
    夏衫虽然恼火,但越琢磨,越发觉得事有蹊跷,“你是不是看我弟弟长得好看,见色起意?!”
    陈志宇:“我............”
    他当时是要把夏青树赶出去,但是夏青树说他是自己的粉丝,又在他面前抹眼泪,说被人欺负,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
    按照他铁血资本家的本性,就算对方瘫痪了要翘辫子了,他也会眼不眨心不跳将人“请”出去。
    他也想不通当时怎么就心软了?还让保镖去给他买衣服。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他一直不相信的......缘分?
    “春风吹奏小喇叭”有两味药,一味引药被放在卧室,一味主药被下到卫生间。引药无色无味,他和夏青树说话的那段时间,就不知不觉将药吸收。然后闻到卫生间里的主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夏衫捏着拳头,作势要打陈志宇,“你他娘的说话啊?!”
    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夏衫的拳头最终也没有落下,他有些悲伤,最后也只是喃喃地说道,“青树真的是太惨了。”
    夏衫丢开陈志宇的衣领,颓废地坐了下来。
    他最气不过的就是,明明是两人发生了关系,青树被欺负了,居然一无所知。
    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这样也是好事,不知道,就不会受伤害。
    这件事他也不准备让其他人知道,他们全家今后要加倍对青树好,弥补他所受的这些苦。
    “我苦命的弟弟......”夏衫忍不住唉声叹气,“这件事还有人知道吗?”
    陈志宇:“没有,就我们两个。”
    夏衫苦笑一声。
    太讽刺了。
    夏衫的表情痛苦万分,他独坐在陈志宇旁边,眉头紧皱,时不时恶狠狠瞪陈志宇一眼,时不时唉声叹气。
    看在陈志宇眼里,非常刺眼。
    他眼皮突突跳,悠悠地说道,“跟我睡了,有那么吃亏吗?”
    他可是陈志宇啊,万千少男少女心中的光,多少人排队接近他,他都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