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说问门卫,忽然想到每天风雨无阻送饭的夏青树他爸,遂改口道,“我们就问你爸。”
    夏青树的拒绝已经很明显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态度坚决,他有些无奈:“我只是一个平凡朴实且默默无闻的实习生。”
    就是请一个病假,老板就亲自上门慰问,有这个必要吗?
    李秘书心想,你一点也不平凡,你可太鹤立鸡群了。
    今天上午的董事会会议,老板的全家都来了,老板的妈妈拉着他询问夏青树的情况,言语里各种暗示。
    他大受震撼——那个长相漂亮的憨憨夏青树果真和老板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那么,之前老板的一系列出乎常理的举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李秘书见惯了有钱人的骄奢淫逸,他一开始以为清心寡欲的老板是资本界唯一一股清流。
    后来工作了一段时间,给老板挡过太多莺莺燕燕,他认为老板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再后来老板开始爱上钓鱼的时候,他盲猜老板阳。痿。
    现在看来,老板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
    原来老板喜欢夏青树这样婶儿的。
    不过看夏秘书这样的举动,老板似乎好像大概还是一厢情愿?
    “你爸的电话13......”夏青树入职时填了紧急联系人电话,一查便知。
    夏青树大急:“......唉,我说,我就怕家陋,招待不周。”
    夏老二要是知道陈志宇来家了,肯定杀回家就是一桌满汉全席。
    为了不浪费粮食,他把楼栋和房号报给对方,回房间继续在床上躺尸。
    李秘书指挥司机将车开进小区,从后视镜不经意看了老板一眼。
    老板倚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手指在腿上画圈。
    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心情放松。
    那个样子,绝对是在馋夏秘书的......
    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又不是小说里修无情道的高手。
    再说了,小说里修无情道的高手就没有成功过的。
    希望老板多谈恋爱少加班,他好请个年假。
    黑色宾利开进小区,停到地下室车位,李秘书小心询问,“老板,需要陪同吗?”
    夏青树拒绝得怎么明显,他怕老板吃闭门羹,到时候不好下台。有他在,至少能有个缓冲。
    有些人虽然会赚钱,但却是感情苦手。
    从上几次老板面见夏青树被气得面部裂开,就可见一斑。
    陈志宇摆摆手,“不用,你们就在地下室等。”
    说不定小朋友一见到他,立刻就好了。
    被爱的人,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李秘书非常担忧。
    ~
    夏青树打开门,看着陈志宇一个人站在门口。
    他并没有立刻让陈志宇进门,而是往他身后看了看。
    陈志宇穿了一套高级定制,外穿黑色的西服,内搭同色系马甲,再配上暗黑色袖口,看起来高贵典雅,不像是来探病的,倒像是来走秀的。
    夏青树看了一眼窗外的烈日,怕他中暑,赶紧把他让了进来。
    陈志宇笑道,“没别人,就我一个。”
    高兴吧。
    夏青树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小声嘀咕,“不是说来探病吗?怎么空手就来了?”
    他倒不是眼馋什么保健品,只是疑惑对方怎么没有探病的基本礼仪,一点也不礼貌。
    陈志宇冷哼一声,“我都亲自来了,还不够吗?”
    夏青树眨巴着大眼睛:“哈?”
    陈志宇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假装没有看到对方脸上的惊喜。
    夏青树:有惊无喜。
    想到陈志宇的洁癖属性,夏青树给陈志宇找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拖鞋是夏老二参加中老年旅游团发的纪念品。
    陈志宇想说不换,但是看到光可鉴人的地面,心说,房子小是小了点,却是不脏的。
    夏青树家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具,内部装潢也是中规中矩,一件像样的艺术品也没有,但是打扫得非常干净。
    脚上这双绣着“牡丹夕阳红”的一次性拖鞋,是他穿过的最廉价的一件单品。
    陈志宇忽略掉脚上的不适,问道,“哪里不舒服,好一点了吗?去医院检查了吗?”
    夏青树给他拿了瓶贴着“赠品”二字的农夫山泉,支吾道,“没什么,好多了。”
    陈志宇接过水,道了声谢,他没有喝,原封不动将水放回桌子上,“是不是昨晚在车上睡觉,着凉了?”
    夏青树摇摇头,“没有。”
    陈志宇长相偏冷,声线也低哑,说话的口气带着一股万年雪山的凉意,常常会令人不寒而栗。
    就算是说着关心的话,也温情不足,让人无法忽略他冷血暴戾大反派的身份。
    原书中,因为夏青树玷污了他的贞洁,还不知廉耻卖弄风。骚,陈志宇恼羞成怒,将夏青树送入会所供人玩弄,害得夏青树惨死。
    他穿过来之后,虽然依然玷污了陈志宇的贞洁,但是他表现得比陈志宇还看重贞洁,甚至数次亮出手腕上的“守宫砂”。
    两人来往的方式也表现得好似男德班的班长和男德班课代表,严苛地保持着社交尺寸。
    一回生二回熟,接触了这么多次,夏青树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