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与抬头看着他那双噙着笑意的眼睛,用力点了几下脑袋,“我有钱,养得起你和西西。。”
    池钺被她较真的样子逗乐了,屈起食指刮一下她的小鼻子。
    颜与习惯性的伸手拍了他一巴掌,拍完才想起来他现在是伤员,急忙凑上去检查自己打过的地方,“没事吧?有没有打疼你啊,我刚才就…就是老毛病犯了……”
    “我没事儿,你别紧张。”
    颜与心说,能不紧张吗?刚才你都跪下去了,肯定很疼。
    她看向池钺几乎绷直的右腿,想扒起裤管看看他到底伤得有多重。
    池钺察觉到她的心思,急忙拦住她,“你别乱动,马上就到医院了。”
    颜与见他态度坚决,再转念一想自己不是医生,看了也帮不上忙,还是不瞎折腾了,免得给他带去二次伤害。
    很快,车子开进了医院,池钺被抬上担架。
    医生根据X光和CT的结果判断池钺右脚轻度踝骨骨裂外加韧带拉伤,需要打石膏。
    知道他不会因此变成残疾人后,颜与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还好还好,不需要开刀。不然……”
    池钺笑:“不然怎么样?”
    颜与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想不通这人怎么这么能忍,脚踝肿的跟个馒头似的,他在路上居然哼都不哼一下,现在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医生要带池钺去做固定用的石膏,颜与想跟去看着,被他拒绝了,“你去外面待着,等会儿我出来的时候,你好好跟我解释一下这张卡片上的内容。”
    看着池钺手里皱皱巴巴的硬纸卡片,颜与整个人都不好了,“我……”
    “听话,出去。”
    对上他认真的眼神,颜与撇撇嘴,“好吧,我去外面等你。”
    颜铭带着王斌斌和宿昕昕赶到医院时,便看见颜与如丧考妣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急忙跑过去。
    喘着大气问:“池钺呢?”
    颜与看着气急败坏的哥哥,心虚的咽了咽喉咙,反手指了指身后的这堵墙,“在里面打石膏。”
    闻言,三人齐刷刷地松了口气。
    还好,是打石膏,不是做手术。
    “怎么样?他伤的重吗?”
    颜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思忖片刻道:“等会儿你直接问医生吧。”
    “那你呢?你受伤了吗?”宿昕昕问。
    颜与摇头,“我还好。”
    她当时被池钺护在怀里,几乎没有受到伤害。
    但是池钺就比较惨了,踝骨骨裂,韧带拉伤,全身多处擦伤,胸口还被她的后脑勺狠狠磕了一下。
    颜与估计池钺明天一觉醒来,身上肯定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瘀痕。
    颜铭见她像个呆头鹅似的,问一句答一句,不免有些来气,指着颜与的鼻子骂骂咧咧,“你不好好在学校上课,到处乱跑啥?你信不信我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把你送到封闭学校去!”
    颜与低着头,不说话,像个哑巴似的,任由哥哥责骂。
    颜铭一见她这样,气消了一大半不说,反倒忍不住开始心疼她了,提了提裤管,在颜与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腕,问:“出什么事儿了?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
    颜与摇摇头,感觉鼻子酸酸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上学?”
    颜与还是保持沉默。
    宿昕昕不确定的说:“可能…是因为头发吧。我们班班主任请假了,现在是年级组长带我们,她说头发必须符合学校的要求,否则就要叫家长。”
    颜铭听完,收回视线看着闷闷不乐的妹妹,温柔的说:“你这么喜欢黄色的头发?”
    颜与把头埋的更低了。
    颜铭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颜与的脑袋,好声好气地哄着:“晚上,哥陪你去把头发染回来,好不好?”
    话音刚落,一滴眼泪砸在他手上。
    颜铭慌了神,急忙改口:“好好好,不染,不染。
    “你要是不想染,那就不染了。大不了,改天我找医生给你开个证明,就说你头发原本就是黄的……”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从兜里掏纸给颜与擦眼泪。
    “好好的你哭什么嘛,我又没说一定要把头发染回来,你要是不想染,那就不染呗,我又……”
    颜铭:当哥哥难,当一个好哥哥更难,当颜与的哥哥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一旁的王斌斌和宿昕昕都看傻眼了。
    与哥还会哭?
    unbelievable!
    呜呜呜呜呜……我也想要一个这么温柔的哥哥。
    老天爷,你听见了吗!快点给我安排一下!
    事实上,颜与并不是因为头发的事情流泪,而是因为她觉得受之有愧,颜铭对她真的就像是亲妹妹一样,这么好的哥哥,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如果他发现她不是真正的颜与,他还会对她这么好么?
    颜与收住眼泪,哽咽道:“晚上我就去把头发染回来。”
    颜铭忙摇头,“不用,你要是不想染就算了,哥不逼你。”
    王斌斌觉得照颜铭这个宠法,颜与迟早要上天。
    颜与低着头,用染着哭腔的声音说:“我不是因为这个哭的。”
    “那是为什么?”
    颜与摇头,“我不知道,就是感觉鼻子很酸,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