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松开手,冷哼一声,抱着熊转身离开。
    须臾,身后传来冯芮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沉重的脚步声,“颜与,你给我站住……”
    颜与停住脚,回头,轻蔑的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冯芮,瞅准时机,抬腿就是一脚。
    冯芮被她踹到腹部,飞了出去,狼狈的摔在地板上。
    “跟我动手,哼,就你也配?”颜与冷哼一声,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颜铭坐在一楼客厅喝茶,听见楼上的动静,急忙放下茶杯,往楼上跑,在一楼二楼中间的台阶上,遇到了抱着大白熊的颜与,紧张的问:“怎么回事?我刚才怎么听见冯芮在吼你?你们吵架了?”
    “你看我像是那种会随便和人吵架的人吗?”她一般都是直接动手的好吧。
    吵架太麻烦了。
    她一向是能动手就尽量不哔哔。
    “……”颜铭一副“你以为呢”的表情看着她。
    “好了好了,快走吧。”颜与催促道:“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她推着哥哥的肩膀往下走,二人很快就走出了精美大气的别墅。
    与此同时,从地上爬起来的冯芮,捂着剧痛的肚子跑回卧室,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没等电话那头的人开口,便嘶吼道:“妈,我要颜与死,现在就要!我要亲手弄死她!”
    ▍作者有话说:
    与哥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
    想起关汉卿的《一枝花·不伏老》中的一句话: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
    颜与穿越后,加上了一个不怕死的buff后,几乎和那颗铜豌豆一样了。
    看淡生死,不服就干。
    第65章 要离开了
    十月七号,七中开学。
    同学们回到阔别多日的校园,几乎都出现了严重的假期后遗症。
    没睡醒,没力气,没精神,教室里趴倒了一大片。
    颜与也困。
    她昨晚被颜铭扔到学校上晚自习,补作业补到十二点,手腕到现在还是酸的。
    宿昕昕从家里带了奶奶亲手蒸的红豆糯米糍,本想让颜与趁热尝尝鲜,看她睡得那么香,只好先将糯米糍放进书包里,免得被王斌斌抢了。
    “同志们!特大消息!特大消息……”王斌斌高呼着从外面跑进来,兴奋地跑到讲台上,对着一群因为被他吵醒而面露不悦的同学高声嚷道:“咱们班换班主任了!”
    睡眼惺忪的同学们全都愣了一下,旋即有人反应过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么?!”
    “换班主任了!”王斌高亢的说:“王雨不管咱们班了!”
    话音未落,他丢下一群刚刚清醒过来、满腹疑问的同学,像兔子似的,嗖的一下蹿到颜与座位旁边,抓住她的胳膊一阵猛摇,一边摇,一边喊她的名字:“与哥,与哥醒醒!与哥……”
    一旁的宿昕昕被他这种不怕死的行为惊呆了。
    颜与睡得正香,忽然感觉地震了,猛地一下坐起来,惊恐万分的看向四周,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便听见王斌斌喊:“与哥,咱们班换班主任了!”
    颜与顺着声音看过去,乌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王斌斌,声音还略有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刚才…是你推的我?”
    对上她的死亡凝视,王斌斌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心里咯噔一声,心虚的扯着嘴角干笑:“呃…我、我刚才没发现你在睡觉,我——”
    没等他说完,颜与抄起桌上的书扔过去。
    “滚!”
    王斌斌被她吼的心口一颤,麻溜的滚蛋了。
    颜与感觉太阳穴像针刺一样,头疼欲裂,她闭上眼睛,抬起双手,手肘抵着课桌,指尖轻轻压住太阳穴,沿着顺时针画圆。
    坐在她斜对面的同学,帮忙捡起书,小心翼翼地放到她的桌角。
    宿昕昕见她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轻声问:“怎么了?头疼?”
    颜与紧缩眉头,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宿昕昕向下撇了撇嘴角,边在心里骂王斌斌傻缺,边拿出书包里的玻璃保鲜盒,想通过美食诱惑,化解颜与心里的怨气,“我奶奶做的,你要不要尝尝?”
    颜与动作一顿,睁开眼睛看过去,看见装在透明保鲜盒里的几个大白团子,无意识地咽了咽喉咙,放下抵着太阳穴的手,跃跃欲试的问:“给我的?”
    宿昕昕点点头,打开蓝色的密封盖,递过去。
    颜与一连吃了两个拳头大小糯米滋才停下来,一边喝水,一边问:“刚才王斌斌在喊什么?”
    “他说,咱们班换班主任了。”
    颜与惊讶地挑起眉梢,怔怔的看着宿昕昕,“换班主任了?换成谁了?”
    宿昕昕撇撇嘴,“我也不知道。他还没说,就被你吓跑了。”
    “……”好嘛,这还成我的错了。颜与悻悻然地拧上保温杯的盖子,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无所谓了,换不换对我来说也没差。”
    今天星期二。
    她的死期在星期四,满打满算,还有六十多个小时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想到离开,颜与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说什么?”宿昕昕问。
    “嗯?”颜与看过去,对上宿昕昕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抿嘴笑了一下,“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