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将目光统统转到她身上。
    何润芝没动,翻了个白眼:“凭什么呀?你说出来就出来啊,你算我的谁呀?”
    展凝随手捞起一个扔地上的靠垫狠狠砸了过去:“给我滚出来!”
    圆形的沙发垫飞盘似得旋转着飞了出去,贴着何润芝的头皮掉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何润芝吓的脖子一缩,随后尖叫道:“凭什么?!你凭什么拿东西砸我,你个野蛮人,你这种人凭什么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滚!”
    话不经大脑的直接蹦了出来,带着显而易见的高高在上和不屑一顾。
    展凝还没什么,程谨言却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有多希望展凝留在这里,就有多恨何润芝现在的口无遮拦。
    展凝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撒泼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说:“凭这是你的杰作,十二岁,初中生了,别告诉我你还小,八岁孩子还比你懂事的多,除非你今天承认你就是个智障,不然这事没完!”
    傅一倏地一拧眉,扭头看了何润芝一眼。
    何润芝脸一阵青一阵白,吼道:“你凭什么说是我砸的?证据呢?谁见到我砸你了?”
    展凝:“二楼放的鱼缸他妈的会自己往下掉?”
    那鱼缸还是展铭扬前几天吃饱撑着买回来的,顺带还买回来四条金鱼,只是过了一夜就死了两条罢了。
    剩下的两条倒是挺坚强,每天吐着泡泡熬到了现在,就是今天被这么坑了一把,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夜。
    何润芝叫道:“说不定就是自己掉的呢,反正我没碰,你非要说我干的就拿出证据来啊!”
    脑门上的血是没再继续往下淌了,就是黏糊糊难受的很,展凝抓了把头发,说:“行呀,那就找证据吧,把监控调出来,正巧二楼阳台就在监控范围内。”
    何润芝立时变了脸色,略带慌张的看了眼程谨言,随后依旧嘴硬的说:“你要看自己去看啊,管我屁事!”
    展铭扬站了出来,目光冷冽的看着这个自己心中本就印象极差的小姑娘,说:“要真有这事,你怎么说?”
    何润芝:“什么怎么说?你想我怎么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算什么东西?”
    展铭扬浓眉一拧,往常看着可爱兮兮的娃娃脸,霎时变得骇人起来:“展凝是我姐,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认,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是你这模样吗?是不是太丢人了?”
    何润芝:“谁丢人了?你他妈说谁丢人了?”
    她一抬手,胳膊抖得跟癫痫似得来来回回的指着展家姐弟:“就凭你们这种靠别人生活的寄生虫还敢说我丢人?你们……”
    “够了!”程谨言猛地打断她不堪入耳的言论,“程家的底盘里,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何润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有些失控的吼道:“程谨言,你在说什么?就为了这两个外人你就这么对我?他们到底算什么东西?给你们程家什么好处了,要你这么帮他们?”
    展铭扬气疯了,身子一动就要上前。
    展凝一把拉住自家难得发怒的弟弟,对何润芝说:“你最好嘴巴给我放尊重点,不然等会我让你双倍还出来。”
    何润芝还想嚷嚷什么,沉默很久的傅一先一步开了口,问她:“你到底有没有拿鱼缸砸人?”
    何润芝停了下,胸膛剧烈起伏着,撇开头,说:“没有。”
    傅一:“真的?”
    何润芝:“嗯。”
    傅一压低声音:“你再说一遍,真的?”
    何润芝的做贼心虚顿时浮现在脸上,快速扫了众人一眼,突然破罐子破摔的叫道:“你们一个个的干嘛呀?就是想让我承认是吧?我不承认你们就都不满意是吧?”
    展凝冷笑了声:“别说的那么委屈,好像逼你就范似得,你只要说有没有干那缺德事就行。”
    何润芝:“我说没有就没有,不信拉倒!”
    展凝懒得跟人废话,就想直接去调监控,结果傅一又开口说:“润芝,姐姐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做?因为你刚才确实离开屋子,去过阳台。”
    她虽然看不惯展凝,但也不代表会做包庇的事情。
    室内顷刻间安静下去,颇有点死寂的味道。
    何润芝似乎没想到傅一会说出这话来,脸上的慌乱顿时更加明显,很快又急转直下演变成了难过,异常委屈的看着傅一,双眼蓦然泛了红。
    静了片刻,傅一叹了口气,转向展凝,说:“不好意思,她也是无心的,可能也是没想到你会被砸到,一时害怕所以不敢承认。”
    傅一不轻不重的抛了一个台阶。
    展凝完全没有要接的意思,说:“我拎着她往墙上砸几下,跟你说句不好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何润芝突然往前一步叫道:“那你还想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要是故意的你现在还能站在这?”
    展凝说:“呦,现在承认了?刚死活不肯承认是谁?”
    何润芝说:“非要我承认的是你,现在承认了咬着不放的又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想要钱还是什么?你直说啊!”
    傅一警告的拽了拽她,何润芝不为所动,只肆无忌惮的瞪着展凝。
    财大气粗这个词怎么都没想到会在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