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古就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她怎么就没听过这话?
    虞袅脸色一红,嗔了陆子都一眼:“皇上别胡搅蛮缠,同一只猫,你吃的哪门子醋?”
    她脸颊泛粉,看着十分动人。
    走过一旁的芍药从,陆子都俯身摘了一朵盛开的芍药别在她的鬓边,感觉人比花娇。
    他满意的看了一眼,道:“这花很配你,人面比花娇。”
    “油嘴滑舌!”虞袅笑了笑,她心里记挂着团团,想要一只软乎乎的猫咪,便笑道,“等我家从公主府搬出去,我就要养一只小猫!”
    她明亮上翘的凤眼里满是兴奋激动,好似能养猫,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一般。
    陆子都抿抿唇,后退两步与她并排而行:“到时候我再帮你好好挑一只,包你喜欢。”
    既然她那么想养,他只好挑一只慵懒不黏人的猫给她了。
    谁叫猫这种生灵最会讨好人了,袅袅还没养就被它吸引了一半心神,若是再来一只会撒娇,又会黏人的猫崽子,只怕她眼里都没有他的位置了。
    不过,这种与虞袅讨论日后生活的话,让陆子都心里十分欢悦,让他有种渗入虞袅生活的感觉。
    虞袅听了,心里十分开心。她抬眼,瞧着陆子都白皙俊逸,线条优美的侧颊,就悄悄抬手勾住了他的手指,讨好的蹭了蹭。
    陆子都脚步一顿,脸上不由浮现一抹笑来。
    这算是给他的甜头吗?果真有些甜。
    他不动声色的将虞袅的手拉住,两人牵着手往前走,一直走到了紫宸殿才放开。
    陆子都坐到软榻上,给虞袅倒了一杯茶水。
    等她小口喝完,才揉了揉虞袅的头发,道:“朕明后日就要办了虞植了,他到底是你父亲,你真的不难过?”
    他自己天性凉薄,救驾先皇又气死先皇,用手段杀了那几个造反的兄弟,心里波动也不十分大。
    可袅袅到底心肠柔软,他珍爱她,自然顾及她的感受。可虞植贪赃枉法,他却是非要办了不可的。
    虞袅放好茶杯,下意识蹭了蹭陆子都的手,蹭完了她身子才一僵,然后不自然道:“不难过了,如今我叫关素卿,与他虞植的父女缘已经断了。”
    虞袅外表看着柔软纤弱,可她内心却是坚定而果决的。当她决定放弃与虞植的父女关系时,就会真的放弃了。
    此前,她眼泪也流过,伤心伤完了,将死时也试探了虞植,可他心里依旧只有他自己和权势,都没为她伤心。
    她一“死”,那就表示同虞植已经结束,并再无牵连了。
    看到虞袅确实不难过了,她下意识蹭他的小动作又被陆子都看在眼中,他笑着搂住虞袅:“你还想养猫,你自己就跟一只猫儿一样,骨子里骄傲,时不时又会撒娇,真是和猫一模一样。”
    虞袅脑海里隐隐闪过一个久远又模糊的画面,好像陆子都变成了一只大猫,也是毛茸茸的大猫头,尖尖的颤颤的猫耳朵。
    他好像什么时候,还曾用猫尾巴打扰她。
    或许,这是她什么时候做过的梦,只是她忘了,现在又突然记起这有意思的零星记忆。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将这荒谬的画面,一一说给陆子都听。
    谁知,陆子都听着听着,连耳根都红了,只将虞袅抱在怀里,看着她一脸无辜茫然的小模样才,幽幽叹气:“袅袅快别撩.拨我了,你不怕我忍不住吗?”
    还什么用猫尾巴骚扰她,她知道那猫尾巴是他的哪里吗?她知道那日她喝醉了酒,用手握住的是他的哪里吗?
    现在她又说这样的话,陆子都哪里能忍受得住,只觉得身子都烧了起来。
    虞袅才莫名其妙,她红着脸挣开陆子都的怀抱,远离了他几步。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能想到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上?分明我在同你说猫,你偏偏要多想!还胡思乱想,一点都不正经!”
    虞袅走到门口,耳根发红道,“我思来想去,只怕是你自己心乱神焦。我瞧,皇上不若找御医开点清心丸来服用如何?以免皇上总是心火旺盛,迟迟不得纾解又损伤了你的身子。”
    她知道一点点医术,以前陆先生还好,还知道分寸距离。
    可是近日他们聊着聊着,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题,可他自己就突然心猿意马起来,让她每每羞恼又不知所措。
    就像现在,他们前一刻讨论着关于要不要养猫的事情,后一刻,陆先生却能想到那些让人害羞的事上,这实在让虞袅难以理解。
    她想,陆先生总是一个人,如今他二十三了,尚未经人事,许是他憋得久了,才会胡乱乱想,如此没个正形。
    或许喝点清心丸,正好可以帮他压制下去,让他清清静静的。
    陆子都唇角微微抽搐:“……清心丸?”
    他还真没想到,他的袅袅竟然会让他吃那个东西,来压制谷欠望,一时间他心里啼笑皆非。
    许是他最近急迫,才让她紧张害羞了。可是他想要虞袅太久了,如今与她亲密的呆在一处,就难免乱想,可这也不至于让他吃那种,会让人下头的药丸子吧?
    听到陆子都的反问,虞袅也觉得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好像说这些很不合适。
    她只能脸颊滚烫道告退:“我话说完了,既然皇上不带我去御兽房选狸奴,那我就要回去赏芍药了。吴太妃娘娘的芍药花饼,我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