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下了,我喝水。”阿萝吃得有些快,停下来才发现自己撑到了,只能小口喝水顺顺。
    “人都出去了,到底要怎么应付那些人?”这件事关系到她的宝贝们,她必须有万全的准备。
    王府已经有两个吃里扒外的,不在乎多一个,何况凌御寒此刻并没想让阿萝回到永城待产。
    “大雪封山,进出都费劲。这里又是成家,只来一个成不了什么气候,到时候随便什么由头,自然就安静了。”凌御寒想到宫里那位锲而不舍地派人来恶心他就算了,连他女人都不落下,他就克制不住地想除掉对方。
    嗝。
    “在这杀人?你怎么跟京里交代?”根据她看了几年的小说经验来说,宫里派来的人,即便是要处置也要层层上报回京才行。至于杀人,不太可能吧。
    “这里传出去的大部分都是我想让外人知道的,即便是少个人,也会有合理的解释。何况是个宫人,又不是钦差大臣,父皇不会介意的,你不必担心。”
    凌御寒眼中的冷意褪去,笑着摸了摸阿萝的头,“更何况也不一定要杀人啊。”
    就算杀人,也不会让她知道,徒增烦恼。
    “这事到时候再看吧,总之不要给自己添麻烦就好。”阿萝想着孩子生产前,还是不让他手上沾血了,给孩子积点福分。
    “娘娘,成姑娘送来了安胎药和账册。”青栀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后,抱着两本册子和一个小盒子进来。
    阿萝打开盒子,拿起一颗药丸放进嘴里,用温水吞了下去。
    “您是要今天看还是过两天再看。”
    “拿给我吧,左右也没什么事,打发时间吧。”阿萝伸手接过账册,满意地点着头,“这个月的盈利比上个月还好,看来增加品种、改善口味是有必要的。”
    凌御寒对着一桌子精致的美食,半点食欲都没了,放下牙箸,哀怨地瞅着她,“不能明天再看?”
    “吃完了?”阿萝从看账的喜悦中抬头,故意不理会他幽深黑亮且带着希冀的眼眸,“那就回去歇着吧。”
    说完又指了指屋子四角点亮的琉璃宫灯,“天色已晚。”
    凌御寒吃惊她的翻脸撵人,“你不是都答应了?”
    阿萝淡然地看着他,手里账册仍未放下,“我答应的是配合你,并没答应让你睡在这里。”
    “可是下午……”凌御寒尝试说服她,都同床共枕一下午了,再被赶出去。就好像饥饿的人得到一块期待已久的美味,刚尝了一口就被人收走一样,忍不了,真忍不了。
    只可惜,阿萝连让他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青栀青柠,恭送王爷。”
    ·
    凌御寒拉长了脸回到知念阁,发现穆景逍和成墨倾都不在,问了之后才知道他们中午就出门了,只好坐在厅堂等着他们。
    他急着找他们商议对策,然而这两个不靠谱的人竟然天黑了还不回来。
    酉时马上就过去了,凌御寒耐心即将告罄时,这两个在外游荡一天的公子哥才蹒跚回府。
    这两人一进门就看到凌御寒绷着脸坐在椅子上,一副欠了他几万银票的样子。
    成墨倾两人喝多了,一开门就飘进一股子酒味,让失了耐心的凌御寒紧皱眉头。
    他可没有和酒鬼讨论的古欠望,只想赶紧把人丢回房里,省着满院子酒味。万一飘到隔壁,熏着那母女三人怎么办。
    只是这两人不自知,非但不避避,反而一左一右搭上凌御寒的肩。
    “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睡在阿萝那了?”
    凌御寒握紧拳头,隐忍者才没亲手把人丢出去,闻着扑鼻的酒味,沉声问道,“你们喝了多少?”
    “不多不多,就一坛,每人一坛而已。”喝多的人谁都不会承认自己喝多了。
    “你到底为什么回来啊?”这两个人是听说凌御寒留在那院休息,以为两人彻底和好了。借着为兄弟高兴的由头出去庆祝,没想到这人又回来了?
    “嫂子又不高兴?”
    “你还有事瞒着我妹妹,被发现了?”
    这两人离得太近,身上的酒味逼人,凌御寒推开他们,走出屋子。
    站在中庭的他大声说道,
    “熏死人了,隔着院子都能闻到酒味。”
    说完,就带着韩五出了院子。
    留下发懵的两人,看着月光下的脚印。
    “他要去哪?”
    “应该是嫂子那里吧。”
    一阵冷风刮过,房檐上的积雪啪啪地掉落在地上。
    相互对视的两人一起说道:“奸诈!”
    ·
    “你怎么又回来了?”刚洗完澡的阿萝,正披着小袄坐在榻上继续看账册,翻页的功夫就看到一双黑色皮质棉靴立在她面前。
    顺着黑靴向上,紫色蟒袍,温和俊朗的笑容再次映入眼中。
    “你怎么又回来了?”阿萝的账册从手中落下,掉到脚踏之上。
    凌御寒弯腰见此,在手上探了探,又塞回她手里。
    “我那院子酒气冲天,没法住人了。”向来清冷疏离的眸子,此刻如夏夜里满天星辰一般闪亮。
    “没法住人?”
    “是的娘娘,真没法住了。”韩五顺势接过话,“您不知道,成大公子和穆二公子两人去酒楼喝了不少酒,酒气冲天地回来。那味道大的,连院子里都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