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随手从一旁的柜小柜上去了茶壶和茶碗,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他,依旧没说话。
    “谢……谢谢。”凌御寒下意识地接下茶碗,一饮而尽,“咳咳……咳咳……”
    看着阿萝一脸镇定,凌御寒尴尬地把茶碗放在床边。
    “这茶……好喝。”这是凌御寒心里的实话,这杯水比御赐的琼浆玉液美味不知多少倍。
    “所以齐王殿下深夜来访,就为了小女子房中的一碗凉茶?”都凉了的茶,还能好喝?阿萝轻嗤。
    “你,你都知道了啊。”听着语气,她这是生气自己隐瞒身份了,也气自己半夜不请自来。
    “我那时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永城人杂不安全。”
    “都过去了,王爷不用挂怀。”阿萝说得随意,放佛眼前就是个打过照面的陌生人一般。
    “只不过王爷总深夜到访,毕竟不合适,还请王爷自重。”
    屋子里的药味儿一直都没有散去,直到早上她醒来得早,在纱帐上发现一个暗红发黑的痕迹。
    反复琢磨,认定那应该是已经干了的血迹。
    药味儿,血滴,隔壁院子只见侍卫不见王爷,这些联想到一起,她心底的疑惑彻底迸发。
    索性晚间送来的安神汤她一口没喝,全部倒进了窗子边上的那盆文竹里。
    果然,没了安神汤的药效,她睡得并不算好。刚刚外面一有声音,她就睁开了眼睛。
    她醒了却没有动作,只转了个头看向门边。
    只见小灰轻车熟路地蹲坐在门口,在那人脚边蹭了蹭后,跳上床榻去趴着。
    小奸细!阿萝这下知道了,为什么半夜进人都没人知道了,原来就是小灰这个小奸细放进来的。
    “王爷真是好手段,连小女子养的狗都能轻易收买。”
    小灰突然听到狗,立刻跳了出来,摇头摆尾地澄清。
    哼唧。
    “你别给我装无辜,他身上这味道在我屋子出现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阿萝根本不相信,指着扒着床边的小灰,“今晚不想见你,到外间睡去。”
    哼唧。小灰垂着脑袋,溜溜地挪到外面,贴着门边趴下,两眼盯着里面。
    “你别怨它,我就是想看看你。”凌御寒知道她这是指桑骂槐,撵他走呢。可他终于能面对面看着她了,就想多看两眼,多听她说两句话,哪怕打他骂他都好。
    咳咳。
    咳嗽声再次响起,他也撑不太住了。他的毒慢慢解了,可这伤口因为每天夜里过来看她,总是牵动伤口,所以一直都没好。
    凌御寒看着一言不发的阿萝,心里紧张,又开始不停地咳嗽,伤口再次开始轻微的渗血了。
    孕后阿萝的感官比常人敏感得多,闻着一股血腥味,就开始反胃。
    “韩五。”她忍着不适,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多字呀,感觉自己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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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大家的要求,今天让他们见个面。
    还有跪榴莲什么的,可以罚他,但那时候没有榴莲所以换个方式整治小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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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有想法可以提,在保证我主线的情况下,我会酌情加进去。
    ·
    你们的糖今天被医生扎成了筛子,好疼好疼地从医院爬到单位。
    大家要注意身体,平时生辣腥冷的少吃,有时间多睡觉,好好保养。
    明天或许会晚一点,因为真的好疼,不知道明天起床是个什么状态了。
    第61章
    韩五是凌御寒的贴身侍卫, 平时和凌御寒就形影不离, 说是凌御寒的影子也不为过。有凌御寒的地方,必定会跟着韩五。
    阿萝闻到血腥味后,觉得晚上用过的燕窝羹的味道都涌到了嘴边,只好开口把一定会站在门外等候的韩五叫了进来。
    “娘娘。”
    韩五在外面就听到了屋子里的声音, 本就担心极了。进来后,看着自己主子像傻了一般盯着娘娘看, 不由得想替主子说两句好话, “主子他……”
    只是人家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直截了当地撵人, “担不起你这声娘娘, 麻烦带着你家殿下回去,我闻不得血腥味。”
    说完阿萝便扭过头去, 用手慢慢地在胸前顺着气。
    韩五一听血腥味, 急切地看向凌御寒,“主子!”
    这已是第三次抻开了,韩五一个铁汉, 眼睛都泛红丝了。
    凌御寒摆手, 视线依旧在阿萝身上。
    不过他听说有孕的妇人会对一些味道敏感, 连忙按住自己的伤口,往后挪了挪, 免得在透出味道让她难受。
    “娘娘。”
    韩五见主子脸色不好,还硬生生地按住已经渗血的伤口,小心翼翼后退, 他实在不忍心,只能硬着头皮转向阿萝,“娘娘,殿下重伤迷离时一直念着您,好不容易醒过来还是放心不下您。这两天拖着病,也要看您一眼……”
    韩五知道阿萝向来是个善良易被打动的,特意把凌御寒的伤势说得惨些,企图唤起阿萝的恻隐。
    然而,阿萝根本不想听这些。夜里没睡好被吵醒,已经有些头晕了。看着不请自来的人,想着那条背叛主人的狗,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哪里还听得这些辩解。
    “说完了?”阿萝捏紧被角,往身上拽了拽,朝着凌御寒努努嘴,“流血的人不是我,坚持不住的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