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于飞今天穿的是最能衬托她柔美气质的水蓝色。她盈盈的立在那里,宛如河面上随风摇动的碧荷,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怦然心动,心生呵护之意。
    不过在莫涟漪重新出现的那一瞬,纳兰于飞便看呆了。她惊讶的睁大眼睛,讷讷的,水眸中,那些惊艳,赞叹,难以置信很快就被嫉妒和愤恨所取代。
    莫涟漪的目光再次扫向她,只一眼,边让纳兰于飞心生一种自惭形秽之感。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化作了强烈的不甘和屈辱。
    凭什么。
    凭什么莫涟漪要抢走她的一起。
    为什么莫涟漪生的美。为什么莫涟漪一出现,她就觉得自己丑的像一只乌鸦,而莫涟漪就是那高高在上的金凤,让她连仰望的资格都沒有。
    凭什么。
    就在她几乎快要不能掩饰自己眼底的愤怒时,莫涟漪开口了:“让纳兰侧妃久等了。你也是要一同进宫赴宴的吗。”
    很温和的声音,可是却带了上位者独有的居高临下,和尊贵疏离。
    晋王还是那副老样子,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连看都沒有看纳兰于飞一眼。
    纳兰于飞勉强的牵动了唇角:“是啊。妾身奉了皇后娘娘懿旨,要一同进宫赴宴呢。”
    莫涟漪随意的点了一下头:“那就走吧,时辰也不早了呢。”
    “是。”几乎是下意识的,纳兰于飞这样应道。不过下一瞬,纳兰于飞就反应过來了。她悔恨的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刚刚怎么可以回答。她居然像个奴婢一样,对着莫涟漪的命令说了一声是。
    明明她才是侧妃,明明她才是晋王府里名正言顺的主子,而莫涟漪,不过是个妾身未明的奴婢而已。当初晋王把她抢过來,不也是为了要她伺候的吗。
    这样一算,她的身份比莫涟漪高出了那么多,可是她却居然会被莫涟漪左右。该死的,自己实在是太蠢了。
    莫涟漪和晋王都沒有兴致留下來理会纳兰于飞的懊恼。
    他们二人一同座上了晋王那辆奢华至极的紫檀木大马车,这辆马车处处透着精致华美,内里宽敞舒适至极,每次行动,都要八匹骏马才能拉得动。
    才一座上马车,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莫涟漪侧过头看他:“喂,晋王殿下,刚刚那个娇滴滴水嫩嫩的小美人可是你的侧妃诶,你怎么连正眼都不看一下。”好吧,她承认她的心里还是有点犯酸的。哪怕晋王不看那个女人一眼,可是侧妃这种存在,本身就会让莫涟漪十分的介意。
    晋王斜眼睨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切。”她嗔了他一眼。可是殊不知这淡淡的一瞥,却带出了千种风姿,万种娇媚。只这一眼,就让傲骨铮铮不可一世的晋王殿下半颗心都酥了。
    他现在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把这样千种风姿,万种娇媚的她摁到怀里,好好的欺负一番,他不想沉迷的只是他一个,他也要让她为他迷乱,为他心魂颠倒……
    于是,他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唔……”
    “你怎么敢。”
    “不要,我的衣服乱了……”
    马车内传來一声声急促娇软的低喘。
    马车四周的护卫们不自觉的都让出了一丈远的距离。他们还想保住自己的耳朵,所以不该听的东西,坚决不能听。
    夜晚,华灯初上。
    天上一轮明月高悬。地上琼花台灯火璀璨,胜似繁星点点。
    欢庆的雅音中,一群舞姬们纤细的腰肢轻摆,如柳丝一般的水袖在灯火中划出一道道柔美醉人的弧。
    满室的宾客们觥筹交错,皇帝和皇后高座上首。
    今天宴客的规模及其庞大,光是文武百官及夫人小姐们,就足有两百多人。除了每年的除夕晚宴,今次的宴会算是罕见的浩大规模了。
    皇后抬手,扶了扶自己光洁的乌鬓,一只凤头钗衔着的明珠摇曳生姿,皇后娘娘勾唇笑了笑,看向皇帝道:“这时辰可不早了,满朝文武都到了,怎么晋王还不到呢。”皇后的声音并不小,她话音一出,正在寒暄们的百官顿时静了静。
    皇后端起酒杯,自斟自饮了一杯,他微醺的醉眼看向皇后,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沒有说,但是所有人都能察觉到,皇帝那么笑意中蕴藏的冰冷。
    苍天啊。
    原來皇帝对晋王的维护已经到了如此程度了吗。
    连说都不能说。看來以后他们要更加慎言,免得一不小心就得罪了皇帝。尤其是关于晋王的话,能不说就不说。
    不过虽然皇帝维护的态度明显。但是晋王迟迟不到,让所有人都等着他的行为,还是让大家再心中暗自揣测,这晋王也未免太过轻狂了。
    而此时,在城中饶了两圈的晋王车队终于在琼花台的门口停了下來。
    莫涟漪一脸绯红,一群凌乱,她气呼呼的整理着自己的发鬓,可是越着急,就越弄不好。无奈中,她只得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可是殊不知,她这含嗔含怨的一眼,印着脸上的潮红,更添几分春水碧波般的荡漾,害的刚刚灭下火去的晋王殿下险些再次把持不住。
    胡闹了这么久,他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把小乖惹急了。
    莫涟漪是气的都快哭了,这个混蛋。这个该死的混蛋。居然在马车中如此欺负她,这下好了,她头发衣服都乱了,裙子上还有不少褶子,这幅鬼样子,她可怎么出去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