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远,你要是再想发疯我也不拦你,进门之后我就去找老师傅,看你被抓回来后是关柴房还是锁茅房,刚好腾房间给江四哥住。”
    寺庙里房间本就不够,除了她们还是其他被困的游客,好些人已经是几个人挤一张床。
    施月今晚的打算本来也是让王清远和江肆住在一起。
    王清远冷笑:“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我偏不。”
    说着,他冷冷地恨了江肆一眼,抬脚就朝庙里走。
    施月和江肆进去的时候,刚好听见他大力关门外加上锁的声音。
    “看来今晚,你得和小师傅睡了。”
    江肆没有异议:“都行。”
    不睡也行。
    施月不知道他的想法,带他去后厨领了壶开水。
    山里断电了,想用热水只能去后厨领,等不及的可以自己在院里烧。
    江肆帮她把热水拎回寮房,瞧见房间里简单到极致的设置,忍不住皱起眉头。
    就连床上用的被褥,也是类似夏天的薄被。
    这样的厚度怎么抗的住。
    施月注意到他的视线,忙安慰道:“其实还好的,我晚上穿着衣服睡,也不是很冷。”
    江肆没说话,翻过背包放在地上。
    背包里设备一应俱全,GPS、护膝、手套、常用药还有手电筒、刀具。
    他把最底下的一小块毯子翻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帮施月盖在床上。
    塑料瓶里倒满开水,然后塞进被褥里。
    施月看着他做这些,突然回想起他和王清远对峙那幕,忍不住想笑。
    江肆做完这些起身的时候,正好见施月盯着他笑。
    眼神清亮,眼角眉梢娇俏灵动。
    他看着她,半响问:“笑什么?”
    施月扶额,调侃地看着他:“第一次见江四哥和别人计较,以前你不是随便别人怎么折腾都不关你事吗?”
    就算是别人全校造他谣,江肆连个眼神都不会给。
    施月想到他刚才严肃得要命的表情,忍不住低笑:“老坛酸菜都没你那么酸,以前怎么没发现。”
    江肆垂眸看她,语气听不出情绪:“你说什么?”
    施月纳闷地看着他:“我说,以前你不是什么都不计较……”
    “下一句。”
    “以前怎么没发现。”
    “上一句。”
    “老坛酸菜都没……”施月顿住,突然意识到江肆在意的是这个,她赶忙绕了个圈,笑眯眯道:“我说我的脚有点酸。”
    “不对。”江肆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他朝施月步步逼近,竟笑出声,他纠正施月的说法,道:“你说,我酸了?”
    “我不是那个——”施月的话被堵在嘴里。
    毫无防备的,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施月惊愕地睁大眼睛。
    若说刚才那一吻是冲动下犯的错,那么此刻,两人都是无比清醒的。
    寮房的油灯忽明忽暗,灯芯在火里噼里啪啦地冒着火花。
    江肆勾着她的腰,压着她步步后退,直至抵在门上。
    门外风雪呼啸。
    他几近疯狂地靠近她,右手把她的碎发别过耳后,握着她的两只手腕,迫不及待地反剪在身后,左手扶着她的腰。
    他的指腹划过她的脸上每一处细节,沿着五官细细描绘。
    没有技巧,没有煽情,他秉持着最真实的感觉,吻渐渐落下。
    施月没有说错。
    他酸了,酸得要命。
    江肆残存了一丝意识,偶尔睁眼看着施月,晦暗不明的烛火下,她双眸紧阖,被迫承受。
    眼前的人是妖精。
    第40章 四十颗糖 暧昧
    油灯噼里啪啦地响, 江肆温热的气息喷在施月耳垂上。
    她住的寮房在一个大院子里,四面都是房间,统共十几个, 因为考虑到她是女生,所以单独给她腾了一间房。
    其它的房间都住满了人, 一个院子里, 怎么也住着二十来人。
    这个点, 大家都来往于厨房和盥洗室。
    施月门外也偶尔会路过一两个人, 伴着风雪时不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走路声和说话声。
    施月没想到江肆会突然冲过来吻她,也没想过他的吻会那么投入缠绵,久久不能自已。
    她能感觉到他双唇轻微开合的试探。
    没有灯,触觉便变得格外敏锐。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推开他。
    施月喘着粗气, 脸通红, 说话磕磕绊绊, 她尴尬地看着水盆, 道:“水,水凉了……”
    江肆嗯了一声, 脑袋靠在她的肩上,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弯着腰搂她,深吸好几口气平复心绪。
    “真的冷了!”
    打来的热水还晾在盆里, 江肆过去一摸, 水温果然冷了不少,好在保温壶里还有不少。
    他单手端起水盆,意犹未尽地看着她:“我去给你重新打。”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心理素质天生就好。
    前一秒还意乱情迷,后一秒立刻又变得衣冠楚楚, 强吻了人还面不改色。
    “不,不用了~”施月的声音含羞带怯,细听还有向人撒娇的调子,怕是被人吻到脚软的后遗症。
    她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撇向别处,尽可能用自然的语调说:“没那么冷,简单洗一下就好。”
    现在过去打水,一来一回加上排队的时间,不知道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