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单手撑在沙发上,准备起身去开门。
    江肆一把拉住她,牵着施月往房间走。
    “怎么了?”施月被他拉得踉跄,像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
    他回到房间里,反手把门合上。
    江肆开口:“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出去。”
    施月眼神更加茫然了。
    虽然她和赵阿姨不熟,但是还没到她要躲开赵阿姨的地步吧。
    趁着贺霓杉还没打开门,江肆揉了揉施月的后脑,亲吻她的额头:“生日快乐,月亮。”
    说着,他打开房门,让施月呆在里面。
    不到三分钟,公寓的门就被贺霓杉强行破开。
    她踩着高跟鞋进来,第一眼看见的,是穿着舒适短T和家居灰色棉质运动长裤的江肆。
    茶几摆着上一块蛋糕,蜡烛刚刚熄灭,上面还依稀缭绕着烟雾。
    江肆短发柔软地服帖在耳际,手里握着塑料刀柄,慢条斯理地切着蛋糕。
    那双一黑一灰的桃花眼微垂,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温润不少。
    知性又禁欲。
    但他从不是柔弱书生的气质,略显宽松的T恤下,包裹着殷实胸膛,从手腕处崩发的几根青筋就不难猜出,布料下会是如何壮阔的风景。
    用贺霓杉的话来说,就是让人一一忍不住想上。
    尤其她肖想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有人来你家过生日?”贺霓杉坐到江肆旁边的沙发上。
    江肆动作停下,在灯光的照射下,整个人似乎都罩着一层光晕 。
    他抬起头,右手手肘撑在大腿上。
    一块蛋糕被他完美地分成了三份。
    他取出其中一份,尝了一小口,视线冷淡地看着贺霓杉,反问:“就算有人来,你能怎么样?”
    贺霓杉脸色僵硬,仍旧故作镇定:“男的女的?”
    江肆把蛋糕扔在桌上,薄唇掀开,漫不经心地应她:“女的,就在我房间,你敢去看吗?”
    贺霓杉几乎是瞬间站起身来。
    视线恶狠狠地盯着江肆卧室。
    她问:“明楼的人?哪个贱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你?”
    江肆没有吭声。
    空气凝固了好一会儿,贺霓杉依旧阴狠的看着房间:“罢了,你要是无聊,随便找两个人陪也不是不行。”
    “呵——”江肆冷笑。
    不知道是笑她的故作大方,还是笑她自取其辱。
    贺霓杉情绪跌宕起伏,好一会儿才自我安慰:“野女人而已,上不得台面。”
    贺霓杉这次过来,是要江肆陪她一起回红园,贺兴邦有要紧事找他商量。
    她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江肆起身,大步迈向卧室,开门。
    施月就躲在门后,贺霓杉的话她一句不落的听到了。
    被人一口一个野女人的称呼,施月委屈地看着江肆,淡淡的水汽凝在瞳仁里。
    但似乎江四哥和这个女人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施月不敢折腾,怕给他带来麻烦。
    江肆背对着贺霓杉,倾身附在她耳边说话:“一会儿我让苏超送你回去,乖乖的。”
    江肆跟着贺霓杉走了。
    进到电梯的时候贺霓杉还在惊讶:“你怎么换口味了?不是对传说中的施月那么痴情?”
    她见过那个女人的照片,分明不是眼前这个女生的模样。
    江肆刚接触她的时候她就打听了,手底下传来的消息是同名同姓,真正的施月五年前失踪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安插在江肆身边的人说辞一致,都是说江肆在学校找了个替身,十天半个月不见一次面。
    贺霓杉觉得可笑,一个名字,就让他这么如痴如醉。
    江肆面色冷淡,却无人意识到他灰眸深处翻天覆地的暗。
    他们离开后不久,苏超便出现在江肆的公寓里。
    施月正端着盘子吃蛋糕。
    江肆走之前把蛋糕切的规规整整,她最喜欢吃的芒果被他装在盘子里,刀叉安静的放在一旁。
    苏超觉得奇怪,一路上出现了不少人,好些人都是他没见过的,但一看就是练家子。
    如果是杉姐带来的人,没道理杉姐都走了那群人还留在这里。
    但如果是江哥安排的人,他天天跟着江哥同进同出,为什么江哥手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是他没见过的?
    苏超把施月送回家后随口向江肆提了一嘴,对方没有回复。
    —
    贺兴邦找江肆回红园,是他最近有一笔大生意,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帮忙接线。
    纵观整个百乐门,他信得过且有能力的后辈,只有江肆一个。
    贺兴邦再三向江肆承诺,事成以后,给他三成分红。
    有了这些钱,就算他下辈子金盆洗手不干了,养老也是绰绰有余。
    江肆全程沉默,大厅的空气沉闷到极致,眼看着贺兴邦的脸越来越沉。
    他突然改口答应。
    第36章 三十六颗糖 生病
    九月最热的时候, 施月生了一场重病。
    因为换季天气多变冷热交替,前一天还因为大太阳而啃西瓜喝冰水,后一天又刮大风下暴雨, 终于没坚持多久,病情来势凶猛。
    林望舒院里工作忙, 平时抽不出多余的时间照顾她。
    不知道她生病的消息是怎么传到王叔叔耳边的, 总之, 在施月病恹恹在家里躺的第三天, 王清远奉命来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