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安以为最近齐国公府不管柳府的事情,主要就是因为柳侍郎最近似乎被人拍疯了似的,居然闹了个外室出来。
    少了齐国公府的支持,一个小
    小的侍郎府还真的什么都不是,甚至都要比不上曲志震了,必竟父皇那边的意思,曲志震是接下来的工部尚书。
    柳侍郎颜面全无的从裴洛安的书房出来,正巧遇上给裴洛安送熬的冰糖雪梨的季悠然。
    他们两个走的不是同一条路,一个往外院,一个从内院过来,远远的看了一眼之后,柳侍郎对着季悠然行了一礼,然后才离开。
    季悠然走到书房门口,柔声问门边的内侍,“殿下在里面休息吗?你去禀报一下,殿下之前咳嗽了厉害,我给熬了冰糖雪梨水过来。”
    内侍道:“奴这就进去通禀。”
    说着,急忙进去,不一会儿便出来对季悠然道:“娘娘请进!”
    季悠然松了一口气,她就怕太子不见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柔,自打她心里有了新的目标之后,她的行为举止,又慢慢的恢复到了以前没进东宫的时候的模样,那个时候她是太子的解语花。
    太子有什么对季寒月不满的地方,都会对她说的,而她也一一的回应,表示堂妹其实是好的,就是有一些些小小的不好,比如说有些表面上如何,其实不这样,还有就是堂妹对景王赞誉有加……
    但所有一切的话,都会站在公正的位置。
    回顾这一段时间,季悠然终于找到了自己最近不得太子喜欢的原因了,她要跟之前一样,那个时候的她,才是太子心尖上的人。
    季寒月比不了!
    现在季寒月死了,更不能跟自己比了!她要做的,就是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要再自以为是。
    “殿下!”一进门,季悠然便行了一礼,柔声道。
    “什么事?”裴洛安的脸色不太好看,冷声道。
    “臣妾方才去熬了冰糖雪梨,殿下的身子不好,可得小心身体,若殿下有些不适……臣妾……臣妾唯愿以身相待?”季悠然娇声道,眼眶含泪。
    “免礼,孤没事!”见她如此,裴洛安的脸色稍霁。
    季悠然站起身,从丫环手中的食篮里取了一盅冰糖雪梨出来,放置到书案上,取下了盖子,顿顿淡淡的甜香味充盈了起来。
    “殿下,以往你身子不适的时候,妾都会替殿下炖一盅的,哪怕那个时候还在凌安伯府。”季悠然柔声道,眼角闪过一丝泪意,“那个时候……该是多美好啊!”
    裴洛安眼氏垂了下来,看了看季悠然,目光显得阴鸷,没接话。
    季悠然自然是知道这话让裴洛安不适,特别这话还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马上又展颜强笑道,“看看,妾在说什么,又在胡言乱语了,都是妾的不是……若是当时能……能违再犹豫一会,能再慢一会会儿……主要是那个人是殿下的心腹之人……”
    “好了,别说了!”裴洛安的手在桌上一拍。
    “是,殿下,是妾不对!”季悠然急忙道,象是强扯开话题似的,“不说这些事情了,方才妾看到柳侍郎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柳府又出事了?”
    她这话又让裴洛安想起
    柳景玉的事情,对于柳景玉,他就更没什么耐心了。
    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烦燥不已:“柳侍郎的外室闹了些事情,他的那个儿子听说摔傻了!”
    “这么巧遇到这么不好的事情?”季悠然惊呼道,她让人盯着柳侍郎府上,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事,眼下却得装出一副才知情的惊讶样子,下意识的惊道,“这……这谁动的手,心这么狠,手段这么高明?”
    这话说话,季悠然立时知道自己失言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娇声求饶,“殿下,是妾说差了,这……这是一个意外,一个意外,不是有人想谋利动手!”
    裴洛安阴沉沉的盯着季悠然,“你知道一些什么?”
    “妾……妾什么也不知道,妾之前身子不好,一直在庄子里,就是……就是遇到了曲府的四小姐……”季悠然象是被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道,甚至连一些不相干的事情也说了。
    裴洛安又冷冷的看了她几眼,冷声道:“你下去吧!”
    “是,妾身告退,殿下要记得喝汤,切莫因为其他的事情伤了身体。”季悠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太子已经怀疑柳景玉了,急忙站起身柔声道。
    然后退到门口,才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太子离开。
    这是往日她还是凌安伯府大小姐时的时候,和太子说话的乖巧、柔顺样子,现在再一次拿出来,她就不信能把高高在上的季寒月,推下临安阁陷于死地的她会败给柳景玉。
    太子当初要娶的可是季寒月,而不是柳景玉……
    宽大的楠木椅上,裴元浚慵懒的斜靠着,微微眯了眯带着几分魅丽的睡凤眼,优雅的放下手中的密报。
    “北疆要过来人?”
    吉海急忙点头:“二爷是这么说的,仗打的差不多了,应当也是打疼了,玉国公和二爷以及辅国将军联手,北疆那边抗不住了,可能会议和。”
    所谓二爷,就是裴元浚的亲弟弟,老郧郡王的二儿子,被封为刑国公的裴流衣,虽然他自小跟裴元浚不在一处长大,但长大后在一处之后,发现特别的处得来,连上战场,也是裴流衣跟着裴元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