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人,这事母亲不知道,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肖氏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打断了季太夫人的话,笑道,神色客气,相比起对曲莫影方才的态度,好了十万八千里。
    一个天,一个地。
    季太夫人不清楚大房的铺子的事情,她又怎么会不清楚。
    曲莫影嘲讽的撇了肖氏一眼,静静的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肖夫人,请讲。”越文寒淡冷的道。
    “越大人,大嫂的东西自然都是在,当然也一切留在大房,不过现在大嫂不在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段夫人的手中,可能这当中也换了一个人,闹出一些什么事情,不过都是小事,等段夫人把一切全掌在手中的时候,这些不中用的人就会换掉的。”
    肖氏笑道,伸手指了指一边的段夫人,“段夫人,我之前给你看的几个帐本,都看完了吗?”
    那些帐本乱成一团,既便是她要看,也得花许多的时候,就不相信能一下子全看完了。
    只要段夫人接了口,说没看完,她就有好多话可以解释,不管曲莫影和越文寒来的是什么目地,她都不怕。
    肖氏这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若者有什么由头,肖氏觉得自己都可以对付过去。
    “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却不知道曲四小姐说的是哪家的事情?”段夫人方才一直低着头,在这里存在感极差,听肖氏这么一说,却缓缓的抬起头,眸子落在肖氏的身上,不闪不避,四小姐说了,她现在是大房的夫人了,有这个底气可以直视肖氏。
    甚至于如果他日元海真的成了凌安伯,她就是季府的太夫人,可以得到诰命的。
    “段夫人,已经看完了?”肖氏的脸阴沉了下来,这个跟她的想法有些差别。
    “已经看完了,请问是哪一处帐本的事情?”段夫人不慌不忙的道,没有半点躲避。
    肖氏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来,她没想到段夫人会看完,怎么可能看完?那么乱的帐本,这才多久时间,段夫人必然是说了慌了。
    正想拆穿,却见曲莫影微微一笑,抢在她前面开了口:“就是我娘亲铺子边上的那家铺子,之前叫‘越金阁’的,段夫人还记得吗?”
    “记得,那是夫人的嫁妆,是江南越氏在京中当时为夫人置办的,以越开头,和二小姐的嫁妆铺子一样,都一样用越开头。”段夫人想了想道,稍稍一想便知道曲莫影说的是哪一处,根本不用看那帐本。
    方才进来的时候,四小姐就曾经说起一会不管肖氏说什么,自己只管和她反着意思就行,那帐本她一时哪里看得完,她也是管过帐的,一看就知道是肖氏不甘心,故意弄成这个样子给她。
    “这家铺子,段夫人现在还在你手上吗?”曲莫影继续问道。
    “没有,当初二小姐嫁进东宫的时候,有一大批的铺子跟着二小姐进了东宫的门。”段夫人肯定的道,当初她也是协同办的,不只是这些,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侯爷全给了二小姐,说二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不能弱了名头。
    这还是早早的在当初夫人在的时候,就拟好了单子的。
    至于三小姐还小,以后还会有的,还把三小姐叫过来,问过三小姐,三小姐也说应当给二小姐,夫人和侯爷这才吩咐她置办的。
    “表姐已经没了,也没什么子嗣,为什么不把嫁妆要回来,凌安伯府的大房现在也没什么财物,正应当留给小世子和段夫人。”曲莫影转头看向肖氏,问道。
    季太夫人眉头紧紧皱起,到现在她已经大致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了,心里越发的不悦起来,二孙女用不上了,还有大孙女,难不成还能去向太子府要嫁妆不成?
    用力的咳嗽了一声,季太夫人道:“曲四小姐,既然已经进了东宫的嫁妆,当然不便讨要,难不成还要让太子殿下把这些嫁妆送出来不成?”
    “季太夫人,原本是我大姑母的嫁妆,为什么不能讨要,难不成太子殿下还会要太子妃的嫁妆不成?”越文寒抖了抖衣袍,缓声道,目光直视着季太夫人,眸色凌厉,“这原本是我越氏之物,既便我们越氏讨要也是可以的吧?”
    这话说的季太夫人和肖氏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其实不只是他们,越氏的确有讨要的理由。
    眼下的世子季元海虽然也算是大房子嗣,但必竟不是大越氏亲子,两个女儿已逝,如果越氏真的讨要,也是说的过去的。
    曲莫影心里暗暗称赞,季文寒不愧是大理寺少卿,这话说的极是圆满,不管是谁也挑不出毛病,对太子裴洛安也适当的捧了一下,只把责任推在凌安伯府,跟裴洛安没有半点关系。
    唇角无声的勾了勾,静静的看下去。
    季太夫人和肖氏都被越文寒震住了,两个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如果等越氏的人上门讨要,再由他们转向太子府讨要,这事就被动了,而且还好说不好听,必竟季悠然现在还在太子府。
    可眼前的局面也不好破解。
    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季太夫人又低咳了一声,努力的扯出一丝笑意,对越文寒道:“越大人,这事我们正在商议,况且元海现在也寄名在你姑母的名下,总得给他留一些吧,他现在是凌安伯府的世子。”
    “世子记在大姑母名下,还得多谢季太夫人,至少让大姑母和姑父百年之后,还有人祭拜,大姑母的嫁妆留给他也是应当,但现在却在太子府里,不知道季太夫人何解 ?”越文寒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