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莫影心头冷笑,肖氏这话可真是会说,这么几句一说,听起来香姨娘闹成这个样子,主要就是因为香姨娘自私,生怕凌安伯府以后不奉送她这么一个姨娘,这才有了现在胡搅蛮缠的事情。
    把之前香姨娘赢造起了的悲伤气氛一扫而空,甚至还让人怀疑香姨娘的用意。
    肖氏打的算盘极佳,既便有族老们在,香姨娘还是处于弱势的,谁让她只是一个妾室的,可惜肖氏还是少算了一个越文寒。
    自己和越文寒虽然不算是苦主,和爹爹现在也没什么情份,但必竟还是表亲,就冲这一点,再加上香姨娘,勉强可以对上肖氏和季府,甚至于他们背后的季悠然。
    报这血海深仇,从来不是一挥而就的。
    她现在甚至于放弃了先从爹爹的棺椁上下手,反而从最不起眼的妹妹处查事。
    原本季府不说什么,朝堂上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以为季府自己已经商量妥当,但现在不同,季永安想得到这凌安伯的爵位,也没那么简单了。
    见肖氏把话又带了回去,越文寒淡冷的道:“既然凌安伯的妾室觉得该当过继一位子嗣给凌安伯,本官自当上奏折给皇上。”
    曲莫影眼眸微凝,这原本就是她之前设想的,越文寒果然是个聪明人!
    不能直接插手,也要搅乱一池春水!
    奏折一上朝,必然会引争议,朝堂上争的事情最后如何,就不是肖氏能左右的了,甚至还可能引出许多的意外,比如太子裴洛安……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无耻,所谓父亲
    “怎么回事,曲府的这位四小姐怎么过来的?”屋子里,肖氏气的脸色铁青,这时候也没有外人在,用力的一拍桌子,怒声道。
    季元兴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爵位几乎就是自己的掌中之物了,眼下居然跳出来这么一说,而且还当着族老们和大理寺卿的面说的,既便族老们拒绝了,越文寒也会上折子请命的,香姨娘虽然地位不高,眼下却是已故凌安伯的妾室,而且说的还是为凌安伯争体面的话。
    可以想象到,这折子上到朝堂之上,必然是轩然大波。
    “母亲,这个曲四小姐是不是早就知香姨娘的事情?”季元兴烦燥的问道。
    “不可能……”肖氏下意识的反驳,但马上又犹豫了,“可能是,昨天她过来的时候,把大房的那个周嬷嬷带走了,香姨娘和周嬷嬷都是当年越氏陪嫁过来的丫环,一个陪到了我们府上,一个陪到了曲府,现在一起在我们府上也有数年,关系一定不错。”
    “母亲,现在怎么办?”季元兴点了点头,问道。
    “你先去找你妹妹,把这事说了,让你妹妹有个准备,太子殿下那边自有你妹妹去说。”肖氏细想了下,有了主意。
    “母亲,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越文寒上折子去?”季元兴听到肖氏只关注季悠然的事情,立时就恼了。
    “能怎么办?你能去拦还是你父亲能去拦,你父亲若是一个有用的,也不会连个人都看不住。”肖氏没好气的道。
    季府现在还有谁会去拦越文寒,看来看去没有人,若是女儿在,说不得还能拦一拦,眼下女儿还在太子东宫守灵,走动不便,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偏偏就没有一个能争气的,肖氏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话问的季兴元讪讪起来,他一个无官无职的平头百姓,哪里去敢拦越文寒,离着越文寒远远的,就觉得气势逼人,让人心憷。
    “好了,你先去给你妹妹传话,说不定你妹妹有什么法子。”肖氏也没了办法,只能这么安抚儿子。
    眼看着这胜利的果子就要到手里了,半当中突然出现另外一只手,把这果子摘了去,换谁也不甘心。
    眼下事情还没有到最后的定论,最后如何,还有可操作性。
    “是,母亲,我现在就出府去。”季元兴点头,焦急的转身去办事,才到门外要走,却见自家表妹肖海棠盈盈的站在对面,看到他出来,急忙一脸关切的走过来问道:“表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季元兴没好气的道,转身继续往外走,他这会也没心情理会肖海棠。
    肖海棠追了几步之后,没追上,只能气喘吁吁的站定脚步,眼眶红了起来,委屈不已。
    “小姐,您别难过,表公子不是有意不理您的,是真的有事。”
    跟在一边的丫环,急忙劝道。
    肖海棠头低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一棵竹子,好半响才道:“那位曲四小姐看起来真的很出色?”
    “小姐,您才是最出色的,曲四小姐无才无貌,整个京城都知道,何况之前曲三小姐也说了,曲四小姐也就是因为曲太夫人在撑腰,什么事,什么话都敢说敢做,其实还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草包。”
    丫环见她还是不高兴,又劝道。
    肖海棠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转身离去,曲莫影真的会嫁给表哥吗?那她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她是一定要嫁给表哥的……
    马车在曲府停下,曲太夫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方才在季府发生的事情,她现在也知道了,看着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的曲莫影,曲太夫人叹了一口气,她是真担心自己 这个孙女,正想开口叫她。
    “母亲,我有事想跟您说说。”洛氏已经柔和的开口了,看她迟疑的样子,也的确是象真的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