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几乎是直指于清梦和许离鹏之间早有私情,这才有了和曲府退亲一说,就退亲这件事上面,曲莫影肯定颇有非议,之前大家也只是猜测,眼下却亲耳听到,一个个愕然不已,原来那位看起来清雅的永宁侯世子,真的和于清梦两个早有私情。
    说什么不嫌弃曲四小姐,原来都是表面文章。
    有年轻的公子忍不住嘲讽的笑了起来。
    他们中有一些往日里时不时的被府里的长辈训斥的时候,都是让他们多学学永宁侯世子,说什么永宁侯世子不但才识过人,而且人品也好,既便那位曲四小姐远远的配不上他,他依然守着这门不合适的婚约,是世家公子中不可多得的诚信君子。
    眼下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是比他们多一层伪装罢了。
    “怪不得好好的官宦之女不当,要当个妾室,原来是不得不当啊!”
    “长的倒是挺 不错的,看起来比曲四小姐要强,果然是娶妾娶色……”
    “许离鹏挺阴的啊……” ……路过的几位世家公子得意洋洋的道,以后家里的长辈再说他们纨绔的时候,他们也有了应对的话题。
    永宁侯世子不纨绔是吧,看他干的这事,比他们纨绔的还不如,至少他们光明正大的无耻,哪象他装模作样,表示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私下里不定脏成什么样子。
    站在一棵树后的许离鹏,一张英俊的脸气的铁青,用力的咬了咬牙,转身离去,这个时候他更不能露面了。
    于清梦的事情,带坏了他的名声,原本以为靠着于清梦还可以从曲莫影这里找回场子,只要让人看到于清梦向曲莫影跪下苦苦哀求,却换不来曲莫影的怜惜,必要的时候,他还暗示了于清梦可以利用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没了还能再生,他的名声没了,对于他以后的仕途都没好处。
    积累了这么多年的名声,原本就要入仕了,眼下却因为于清梦的事情,一再的受牵连,这也是他能想到的补救法子。
    而于清梦也欣然同意,没想到眼下的场景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不是曲莫影的百口莫辩,而是于清梦被说的哑口无言,最主要的是还什么事也没有,被个丫环拉住了,想摔也摔不下去。
    于清梦真是百无一用。
    恨恨的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于姨娘,你如今为许家妇,我跟许世子已经除婚约,我的存在对你也没什么威胁,你一而再的找我,所为何来?”曲莫影已经扶着雨春的手站了起来,脸色虽然苍白,神色却沉稳,冷冷的道。
    于清梦下意识的想往前,但雨冬手稳稳的挡在那里。
    “于姨娘,你别过来,如果真有话,你就在那里说,你眼下的身子别靠近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当不起。”曲莫影的目光落在于清梦的脸上,看得出于清梦这几天过的并不好,脸色憔悴的很。
    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许离鹏和于清梦这一对,她眼下并不想理会,只是看起来许离鹏和于清梦还做着想踩自己一脚,洗清他们的美梦,这想法倒是跟于氏异曲同工。
    侧身一礼,转身往另一条路行去,雨冬在最后一个,依旧戒备的挡在于清梦面前,不让她靠近曲莫影,待得曲莫影和雨春离开一段路之后,她才突然转身跑开,追了下去,整个过程象是有什么怪物在后面追着他似的,样子仓惶的很。
    “原来真相是这个样子的啊,许世子可真是有本事,纳个姨娘看起来也是个不守妇道的。”几位纨绔怪声怪气的嘲讽道,谁都不是傻子,原来于清梦突然出现在这里,要拦曲四小姐的路,心思恶毒的很。
    许多人甚至根据两个人之间的行止,猜想许离鹏不但和于清楚早有暧昧,说不定还珠胎暗结了,否则这位曲四小姐为什么避之不及的样子?
    耳听着这样说话的声音,于清梦无地自容,转身掩面哭着跑了开去,引得身后的一众人等都指指点点。
    于氏女果然心性恶毒,曲府的那位二夫人就是于氏女,眼前的这位也是于氏女,若家里娶了这么一位于氏女,还不得家宅不宁,甚至到最后家破人亡也说不定,回去告戒家里的人,一定不能娶于氏女为妻,当然也不能纳于氏女为妾。
    这里是东宫,必竟不是看热闹的地方,于清梦离开了,大家也便各自散了。
    曲莫影带着两个丫环绕了远路,来到了太子妃的灵堂前。
    灵堂里这时候倒是没人,不但太子裴洛安不在,连季悠然也没看到,只看到明仙儿跪在火盆着烧纸。
    听到门口的动静,明仙儿抬起头,哭的红肿的眼睛抬起,看向门口,待得看清楚是曲莫影,木然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但随既掩在了悲伤的表情后面。
    扶着一边的丫环的手站起来,动了动木木的脚,走到香案前,取了几支香,点着后送到曲莫影面前。
    曲莫影接过,向着中间的棺椁行了一礼,然后缓步上前,插入香炉中。
    抬眼又看了看庄严的棺椁,只觉得浓浓的嘲讽,大家都觉得来这里是祭拜太子妃,却不料只是拜一个空的棺椁罢了,从临渊阁上落下,尸骨无存,而且还拖了这么几个月,自己才算是真的病“死”了,也亏得裴洛安想得出来。
    今生的自己来祭拜前世的自己。
    看着这没有尸骨的棺椁,实在是一场笑话,但偏偏大家看起来都这么情深意切,就连以前跟自己没什么交集的明仙儿,看起来也这么悲伤,仿佛死了的是她最重要的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