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他也有嫌疑!他怎么不带着破玩意儿!”
    执法堂弟子道:“唉,程师兄嘛,有仙君作保,那我们只能相信喽。”
    白嘉木:“……”可恶!
    老祖!老祖!老祖你在吗!!!
    但他直到了执法堂,也没看见老祖。
    程陨之也跟着找了个位置坐下,和白嘉木一起听执法堂的问题。
    执法堂道例行询问:“昨天你在哪里?”
    白嘉木翻了个白眼:“刚才那地儿旁边的酒楼,叫什么忘了。”
    执法堂奋笔疾书开始记录:“和你同行的人?”
    白嘉木:“白炯那俩手下,不过很快就跑了。还有丘臻,跟我一起喝酒,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们倒是有看见他吗?”
    记录的师兄微微抬头:“丘臻?”
    他侧过头去,听了听旁边人的小声话语,道:“我派人去找他。”
    白嘉木不耐烦地说:“这小子,该不会是跟着宗门回去了吧。”
    出门的人很快就找到了丘臻,这位朋友正蜷缩在临时居住的房间里,磨磨唧唧喊疼。
    被塞了个伤药,才勉强恢复元气,跟着他们来执法堂。
    丘臻一进来,看见面容阴鸷的白嘉木,还吓了一跳,直往后躲!
    白嘉木一看他那样,就恨不得想打他一顿。
    他说:“你躲什么!”
    丘臻看了看周围全站着人,才说话:“昨天师兄喝多了,打了我一拳。”
    昨天他安慰了白嘉木了几句,白嘉木一喝多,酒劲儿就上来了。
    先是在街上舞了段剑,然后冲进屋里,一拳砸碎了喝空的酒壶。
    掌柜被他吓得一愣一愣的,躲在柜子后头不敢出来。
    偏生这人还不安分,到处挥舞拳头,最后一拳砸在来劝他的丘臻肚子上。
    小跟班本来修为就不高,被砸这一下可算是元气大伤,差点血吐当场。
    实在忍不住,便给了掌柜足够的银子,让他把安静后的白嘉木送到隔壁客栈,自己也一瘸一拐也开了间房,坐下调息。
    一调就是一晚上,然而刚才饿的不行了,醒来后发现肚子还在痛。
    不由得床上打滚,恰逢执法堂从外面推门进来。
    白嘉木一愣;“那我为什么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巷子里?”
    小跟班哭诉道:“那肯定是掌柜赚了黑心钱,没管师兄死活啊!”
    执法堂自然也要看看丘臻的嫌疑。
    他们拿来灵器,测出丘臻的确是修为低下的炼气期;又找了人问话,客栈掌柜也说没看见人出门过。
    这下好了,又没了线索!
    嫌疑人不能放任到处乱跑,执法堂按照以往规则,将他们送往水笼□□……□□……嗯?!
    程陨之自己没什么问题,但是上头传来旨意,要他们另外给程陨之安排个房间,得和平时住的没区别。
    没什么区别?都算得上监狱了,哪儿来的没区别!
    程陨之认认真真地用灵力编织信息,给顾宴发去:你总不能破了人家这么多年的规矩。
    几乎是立刻,顾宴的消息也落在他的通讯玉简上。
    十分简洁:我就是规矩。
    小程:“……”还真就这样!
    嘿你仙君,你了不起!
    程陨之给他发消息,服软道:师尊,为难执法堂弟子,对你没好处。
    顾宴:我的陨之能住的开心,这就是好处。
    小小小程:……
    程陨之忘记旁人看不见通讯玉简上的消息,尴尬地用手拢住,免得被发现顾宴讲得什么玩意儿。
    那边白嘉木冷哼一声,抱肩冷嘲热讽道:“不愧是仙君弟子,大家都一样的规矩,就你不一样。”
    只见漂亮青年没搭理他,而是自行在通讯玉简上发着消息。
    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一点不间断。
    过了会儿,他笑眯眯回过头:“哪儿不一样,不还得水笼做邻居?”
    通讯玉简咯噔一声。
    顾宴的消息委委屈屈:那我可以来看你吗?
    程陨之想了想,觉得探个视不算什么,于是答应下来:行。
    丘臻被送到别院看管,而白嘉木和程陨之则被押送至水牢,只不过一个被牵着手上捆仙索,另一个一身轻松。
    水笼设立在执法堂建筑后面不远,在山体的深处。
    他们一行人走了长长的一段走道,走道两侧灯光昏暗,几乎只能照清灯光下半尺距离的景物。
    然而再走一段,眼前便豁然开朗,出现一条穹顶挑高极高的走廊,无数水的锁链从两侧水渠中伸出,封锁了“水笼”的各个区域。
    他们被安排了隔壁两间房。
    只见执法堂弟子不知启动了什么,那些滚绞着穿梭的水锁链便骤然消散成漫天水雾,而在他们进去后,又重新成型,将各自房间封上。
    执法堂弟子告诉他们:“不要擅自触碰水链。”
    说完便离去了。
    白嘉木踢开地上刚送进来的蒲草团,一屁股坐在冰凉地面上。
    发觉就连自己脚底下的地砖里,都有细小水流穿行,打湿了他的裤脚,这人只好悻悻把蒲草团拖过来。
    砖墙另一端,传来程陨之略有些模糊的声音:“老兄,感觉怎么样?”
    声音被冲刷的水流筛过,有些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