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动静声终于消失,这些大家伙又慢吞吞挪到另一块冰面上,有些茫然地怂了怂自己的同伴。奇怪……似乎海底有什么大家伙消失了?
    此时,位于西藏临时据点的众人已经集合,正在监控室内紧张地等待着三点到来。
    温格非和解衍一左一右坐着,中间则是连碧蝶和应童童,唐光誉也想凑热闹,便拿着小本本站在后面。
    毫无变化的屏幕,应锋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茧,他的周围绕着一圈灰色的不明物质,一旦有其他物体靠近,都会被罡风撕裂。
    国家给的底线是应锋彻底异化前必须解决,否则一旦到达底线,就会毫不犹豫投下最强的武力攻击。
    为此,周围所有可能波及到的地方的人员都已经撤离了,只有他们几个还守在这。
    其他几人是为了应锋,唐光誉单纯是想相信一次MIA——他是唯一一个见证过那个世界的人。
    “还差三分钟。”温格非说,“应锋那现在还没动静。”
    应童童有些紧张,她没说话,只是一直抓着妈妈的裙角,连碧蝶捏住她无处安放的手,淡定地说:“不急,急也没用。”
    他们面前的屏幕有一个角亮起,一行白字出现。
    [请将连碧蝶琴声的录像带传输进星网。]
    “我去整。”连碧蝶立马起身出去,依稀能感觉到她表面并不如内心那么平静。
    唐光誉有些好笑:“我还以为他们都不会用星网啊。”
    异世界的那群人基本都没有置办晨曦,想要联络全靠六芒星召唤,闻折柳倒是有一个晨曦,但从来没有见他用过。
    此时听他们说上传星网,竟然有一种老古董终于会用现代装置了的感动。
    连碧蝶直接将自己录下来的琴声传到叶绶的账号上,后面还录了她与应童童留给应锋的话。
    她感慨道:“我以为我这辈子最离奇的事情就是当了个小说女主角,结果现在发现……”
    “发现什么?”
    “嗯——我果然还是女主角。”连碧蝶笑眯眯地开了个玩笑,放松众人的心情。
    她当时不顾父母意愿嫁给应锋,生下应童童,本以为拿的是个小言剧本,结果老公有朝一日变成异能者,如今还成了最大BOSS,她直接换了个救世的玄幻剧本。
    所以说,人生果然很神奇啊,谁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究竟会拿着什么样的剧本。
    三点到了,屏幕抖动了一瞬,漆黑的夜空中陡然出现了一个身影,站在灰雾外围。
    “安格斯?”解衍脱口而出,很快就自己否定,“不是他,是另一位。”
    “这长相……怪不得。”温格非扯扯嘴角,“真像啊。”
    如果是双生子的话,他似乎就知道为什么是安格斯留下来,而这位被送走了。
    毕竟双生不详的这种传言,古今中外都有。
    唐光誉默默把这个点也记在他的小本本上。
    那个铂金发色的青年与安格斯比起来,就像是凌晨初升的薄阳,清清冷冷,看起来带着暖意,实际上冷到骨子里。
    他只是静静地浮在空中,伸手就直接撕开了那圈足以割开任何金属的保护层,紧接着,一支玉笛直接出现在他手中。
    “闻折柳的笛子!”唐光誉脱口而出。
    撒莱拿着笛子并没有打算吹,他只是用笛子轻轻地触碰那个巨大的茧,直接挑起了上面的丝。
    一时间,雨更大了,屏幕闪了几下,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只能看见那抹金色其中闪烁。
    温格非皱着眉说:“他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阻碍异化,会触发应锋的反击本能的。”
    果然,温格非话音未落,那茧直接从中间碎裂,生着双翼的羽蛇飞动间带起一阵狂风,毫不犹豫地朝撒莱刮去。
    对于张开双翼能遮住半边天的羽蛇来说,撒莱就像是一只极小的萤火虫,只需要稍稍刮到点边、被劲风割伤,他就会彻底折断薄翅,坠落下去。然而撒莱却像是夜空中的一颗星星,钉在夜幕上。
    围观的众人不知何时都变作了仰着头,大张着嘴的模样,双方对比的巨大差距,让所有人都把心提了起来。
    在众人眼中,金发神明如同一点风中的烛火,随时随地都有熄灭的风险。但实际上,青年任凭狂风乱舞都不动如山,只是在羽蛇盘旋向上时,行云流水地抽出玉笛,往它露出的薄弱处那么一点,紧接着,以一个非常惊险的动作顺着羽蛇的巨尾边滑过,反身直接跃到他的背面。
    他嘴唇轻启说了句什么,很快,罡风就消弭了,只留下被搅和得一片混乱的云团。
    “他说了什么?”
    “卫星摄像哪能收到声音啊。”解衍头也没回地道,“不过……看起来有戏。”
    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闻折柳的笛子会出现在这,但很显然, MIA等人已经做出了他们所能做到的极致。
    ……
    温穆清站在应锋硕大的羽翼上,广阔的大地铺展开去,有些刺鼻的硝烟味萦绕在鼻尖,让他有一种想要高声喊叫的冲动。
    咳,那就太崩人设了。
    刚刚他只是简简单单叫了声“应锋”,依稀还有意识的能力者勉强收回能力来回应他。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连碧蝶的钢琴声放出来,然后用他已经背好的劝说台词来一遍“话疗”……
    悠扬的钢琴曲在夜空中飘荡,温穆清想了想,右手一挥,一片姹紫嫣红的烟花从下自上升起,他与应锋立在无声的烟花中,看着一束束不同的色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