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舟道:“我听凉州本地人说,这是情人湖。”他又指了指湖边大片的合欢树,“看到这些树了吗?”
    陆从霜目光扫过去,点下头:“嗯,这是合欢树,我客栈后院就有一株。”
    沈轻舟又道:“凉州人说,相爱的两个人,在情人湖边的合欢树旁许下誓言,便可携手到老。”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陆从霜,往后退开一步,再退一步,直退到三尺外。
    陆从霜看着他没说话。
    只见他突然飞身而起,脚蹬上一株合欢树,飞身绕着周围的合欢树踢了一圈,随即漫天朱红色合欢果纷纷落下。
    他翩然落地,抬手整冠理衣,忽地一掀衣摆,单膝跪了下去,双手抱拳道:“古原县知县沈轻舟,以清风为聘,合欢为礼,想求娶陆掌柜为妻。”
    陆从霜嘴角往上扬了下,又急忙压住:“穷鬼,你这叫空手套。”
    话虽如此,她心口却被狠狠地撞了下,眼眶有些发涩。
    沈轻舟起身上前抱住她:“我就当你答应了。”
    陆从霜手抵着他胸膛:“不答应。”
    “那要怎样你才答应?”沈轻舟抵住她额头,鼻尖相磨。
    陆从霜:“不知道。”
    沈轻舟搂紧她的腰:“随我去京城吧,我舍不得与你分开。”
    陆从霜仍旧摇头:“不去,你若还回来,我就在这等你。若是你不回来,那就算了。”
    沈轻舟低下头,含住她的唇,忽轻忽重的磨,舌尖抵开她的牙,挤进去,往更深了挤。
    陆从霜勾住他脖子回应,舌尖相抵,忽进忽退,如你退我进的探戈。
    直到两人都呼吸急促起来,沈轻舟才松开她,喘着气道:“三年,最多三年,我就回来。”
    “嗯。”陆从霜应了声,“我等你。”
    “我走了,你不许找别的男人。”
    陆从霜细眉一挑:“那可说不好。”
    沈轻舟呼吸一沉,手往下用力握住她:“你再说一遍?”
    陆从霜咬住唇仰长脖子,却没再说话。
    沈轻舟拥着她,自后抱住她,把她抵在一株合欢树下,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撑住树干。
    陆从霜双臂攀住他胳膊,承受着他狠而快的力道。
    许久后,他将她抱了起来,随着走动而动。
    他抱着她围绕着情人湖走了一圈,陆从霜感觉整个人都差点散架了。
    然后他又抱着她坐到了湖边,两人相对而坐,她坐在他怀里,这一坐又是许久,直到日落。
    从始至终,他没与她分开过,一直紧密相贴。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陆从霜抱住他劲瘦的腰,头埋在他肩窝,声音比人还软:“你一定要快点回来,我怕想你想得难受,怕会忍不住不等你了。”
    沈轻舟头一低,吻住她的脖颈,如惩罚般,忽啃忽咬。
    “好,我早点回来。”他声音沉哑发颤,“我也会很想你。”
    陆从霜仰起头闭上眼,放空身心任由他亲吻,从唇到脖子,乃至她所有的一切。
    她绷紧身,在又想哭又想笑的极致欢喜下,咬唇道:“沈轻舟,我答应你。”
    沈轻舟抬起头,唇边还有水光,眼尾红得欲滴血,糜.艳至极。
    陆从霜又说了声:“我答应你的求娶。”
    沈轻舟嘴角一勾,又低下头去。
    陆从霜双手抓住他的头又扯又拉,想大哭,想大笑。
    这个男人太懂了,也很会戳她的心,以及身,让她比神仙还快乐。
    天黑尽后,沈轻舟才骑马带着陆从霜回城。
    陆从霜被折腾一下午,此时跟一匹缎子似的,软在他怀中。
    沈轻舟一手抱紧她,一手牵着缰绳,时不时低头亲她一下。
    回去的途中,陆从霜睡着了。
    到客栈门外,陆从霜脚都没沾地,沈轻舟直接抱着她回了房。
    他将她温柔地放在床上,打来热水为她擦洗身体。
    陆从霜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见是沈轻舟,又闭上眼继续睡。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轻舟带着陆从霜到凉州各地游玩,有时候连续几天都在外面不回来。
    直到月底,他们才回来。
    而沈轻舟,也该启程去京城了。
    他走的那天,陆从霜没去送。
    别人都以为她还在房里睡觉,实际上,她并没睡着,在沈轻舟起来时,她就醒了。
    他在塌前停留,走时吻她,抱她,她都知道。
    在房中坐到日上三竿,陆从霜才打开门出去。
    三年,很快的。
    第55章 .结局 ·
    两年后, 三月,暮春。
    北地的春,来得总是要比南方晚一些。
    听跑商的商队说, 南方现在漫山遍野都是花,尤其桃花开得最艳。
    听人说起桃花,陆从霜便想起了沈轻舟, 一双灼灼桃花眼,像是扎进了她心底, 生了根。
    这两年,他们一直有联系,通过商队互相传信联络。
    陆从霜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车马慢, 书信远, 一生只够爱一人”。
    对比起原先流于表面的调.情,她更喜欢这两年和沈轻舟写信联络的相处方式, 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一种全新的别样的调.情。
    每当收到沈轻舟的来信时, 她拆开信封,坐在合欢树下的秋千架上,晒着暖阳, 逐字逐句看着信纸上他写的一行行情诗和问候, 心在那刻软成了一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