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迷惑了,这人真的是他吗?他怎么能有幸娶了司元柔还对她不好?
    瞬间梦境又换了,萧彦发现司元柔模样变小了,他看到司映洁给司元柔披上了红色的梅花斗篷,又在他进府提亲的一日说那件斗篷一直都是她穿的。
    司映洁故意骗他,根本不是她记不清。
    萧彦手脚奋力挣脱,想告诉另一个自己不要相信司映洁,她就是个处心积虑的替身,然而他所有动作都无用,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对司映洁的话信以为真,但与司元柔的婚事难改,只得日后处处苛责司元柔泄愤。
    萧彦浑身发虚,眼看着司元柔受过每一分苦,他心中就像被刺穿一刀疼痛难忍,想将司元柔带走,不然她每一日都在更恨他。
    而她对他的恨意,在司映洁与另一个自己合谋害死她时,积攒至顶点。司元柔咽气时望向他与司映洁的悲凉与痛恨,硬生生将萧彦惊醒。
    萧彦猛地坐起身子,虚软的手抓几下被褥,好久才感受到属于现实的触感,他清醒了。
    清晨的阳光格外明亮,透过窗格照彻内室,刺得他晃眼。萧彦没有叫人进来伺候,他半坐在榻上发愣,努力回忆夜里离奇的梦境。那场梦事无巨细极为细腻,他难以相信这是他凭空冒出来的梦,倒不如说是现实的另一个版本,存在于另一个世间。
    他舒出一口浊气,惊骇于自己的想法,但又没有理由反驳,每一次试图证伪得到的却是更加真实的体验,他不得不推测这是另一世。
    尤其是司映洁,她在梦中明明因他而知道喜欢司元柔,晚了多年才顶替司元柔,今生今世她从一开始就在谋划了,不光她自己成功嫁入东宫,还撺掇他让司元柔嫁给别人。
    司映洁肯定也知道这一切,就凭两个人皆知晓一样的事,梦境便是空穴来风,即另一世真正存在。
    司映洁,她一点都不无辜。
    司映洁刚刚起身,正在梳妆打扮,让侍女彩芝给她盘了一个双螺髻。她对着铜镜观察,“彩芝,你的手艺越来越巧了。”
    彩芝将一支翠玉缠金丝簪子插在司映洁头上,“太子妃貌美,衬得奴婢手艺好。”
    司映洁又指了几根钗环让彩芝给她戴上,她用的东西无一不精致华贵,全是萧彦给她送来的,兑现给她的荣华富贵。
    没有他的宠爱,这样的日子过着也不错,她轻轻晃动肩膀,听到金玉相碰的声响,笑容满面。
    忽然萧彦疾步而来,司映洁理了下衣摆并未起身相迎,她在萧彦心中早就是不可或缺的谋士了,只稍微侧了脸看看萧彦有何事?
    然而罩在她脸上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司映洁被打倒在地翻了个滚,满头金钗玉饰歪歪斜斜,扯断头发,刺伤头皮,司映洁哀呼一声,一脸狼狈。
    “你打我?”司映洁惊疑不定,萧彦偶尔凶了些但很少动手,尤其是不会动手打女人,哪怕他前世恨极了司元柔,也没对她动过一次粗。司映洁如何不震撼萧彦狠狠打了她?
    她捂着脸上的伤,气急败坏,“这就是你信奉我的态度?我日后定然不再帮你,你就眼睁睁看着司元柔跟别的男人搞吧。”
    萧彦拖起司映洁的胳膊,又在她身上发泄几下后恨声道:“你为何还敢活于世,害了我与阿柔两次都不够,你怎么敢吃我的用我的还欺瞒我?”
    司映洁冷笑一声,萧彦又想起司元柔心中不甘了,一阵一阵地发疯,这次尤为厉害,她拭过唇角的鲜血,“太子还是冷静些好,谋事需徐徐图之,你这样急躁怎么能夺回司元柔?”
    “奉劝你别再对我动粗,不然我再也不会管你。”
    萧彦使力捏紧拳头,事到如今司映洁依然嚣张至极,还敢警告威胁他?
    “你还当自己真能未卜先知?”萧彦绕着司映洁踱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凌厉的眼中闪过慌乱,萧彦勾起笑容又道:“没有真相能被永远掩埋,即便我知道的迟了些也有时间收拾你,你对我没有任何价值了。”
    “你知道了?”司映洁惊慌失措,拼命冷静下来再问,“你知道什么了?”
    萧彦冷硬的声音回荡在司映洁耳边,“你做过的一切,我都清楚。”
    “来人。”萧彦传来侍卫,捆了司映洁和早被吓傻了的彩芝,“把这两人都拖出去找个地方处理了,手脚干净些。今日之事谁都不许透露出去半个字。”
    司映洁这才全身浸满恐惧,趁着被侍卫堵住嘴前喊道:“不能杀我,我在外头有人,你杀了我,我就让他昭告天下你喜欢自己的亲婶婶。”
    “等等。”萧彦猛然顿住,司映洁诡计多端,她说的话半真半假萧彦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胡说,你日日被我拘于东宫怎么可能跟外面联络?你以为编瞎话再能骗我一次?”
    “万一呢?”司映洁信誓旦旦,扬着微微笑意,“你敢保证对我的监视没有疏漏,用司元柔的名声赌一次?早在你对我移情时,我就在外面安排了人,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萧彦不得不承认他犹豫了,司映洁一脸得意地拿捏了他的软处。他无论如何不能再干出伤害司元柔的事情了。
    几次喘息,萧彦抬腿一脚踢翻了司映洁的铜镜,指着彩芝道:“把那个丫鬟拖到太子妃面前,缢死。”
    侍卫二话不说开始干,彩芝人已被吓得神智错乱,本能地用胡言乱语求饶。可她的话没有一个人听,脖子上不容拒绝被缠上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