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萧淮笙略显烦躁地皱眉,他并不喜欢被人当做谈资,那帮臣子难道没点儿新鲜事说道?
    萧彦捏着手稿忍不住用力扯破一角,撕裂声响起他才恍惚住手,“抱歉,侄儿看得太专注了。”
    “无事。”萧淮笙淡淡道:“这都是没用了的东西。”
    萧彦心中暗生不甘,他总是落于萧淮笙之后怎么可以,朝臣的赞誉从没有在他身上停过留几日。
    他稍微整理几下衣袖,将叠起来的手稿放于袖中,连弩包起来放入盒子,“侄儿回宫交于父皇。”
    “无事了便快去吧,陛下想必等了许久。”司元柔让彩蝶帮着收拾,将盒子搬到府门外太子的马车上,萧彦却按了按司映洁的手。
    司映洁急忙开口,“皇婶,我还有事想跟您商量。”
    司元柔示意她接着讲,没想到司映洁竟然提及将军府,“皇婶,祖母通过母亲给我传信,说想你了,让咱们两个姑娘有空一起回府一趟。”
    “我平日比较忙……”司元柔本能地抗拒回将军府,尽管那是她长大的地方。
    “您成婚都两年了,皇婶再忙也该有个一日半日的空闲了!”司映洁掩唇一笑,“臣妾比皇婶成亲时日短,这一年多里也回府看了几趟,虽然不多但心意到了。”
    竟然已经两年了,司元柔恍惚觉得成亲近如昨日,仔细算算居然实打实过了两年。两年……萧彦快登基了吧。
    “祖母年纪到了,惦记皇婶。”司映洁叹了口气,“皇婶您不知道,没没我回去,祖母都要跟我打听你。”
    司元柔有几分怜悯,祖母年纪大了惦记儿孙是正常的。可她要真回去见了祖母,该和她说些什么?她还能跟祖母心平气和推心置腹?
    不能的,司元柔知道她对将军府的怨从未消退过,她纵然不至于报复祖母的偏心让她掉一块儿肉下来,但也不能忘了曾经的伤害与她亲近。
    “皇婶,侄儿说句不中听的,老夫人年纪大了,膝下儿孙单薄,您多少该回去尽孝。”萧彦牵起司映洁的手,宠溺道:“不然总让洁儿回去侍奉床前,侄儿见不到她难免孤寂。”
    这是句玩笑话,但司元柔不好开口拒绝,她直接冷硬地回怼岂不是成了她不孝顺,只有司映洁才是老夫人孝敬的孙女?
    “我安排一下,等我有空一定回去照顾她老人家几日。”司元柔略显歉疚地回应,好似她真的很担心将军府一般,但她什么时候有空就不一定了。
    看出司元柔的排斥,萧淮笙拍了两下她的手,转而对萧彦道:“你还有别的女人,见不到太子妃也不孤寂。我身体不好太子是知道的,这边只有你皇婶一人尽心尽力照顾我,她哪怕不在片刻,我都难以自理!”
    萧彦脸上一僵,他最怵萧淮笙提他女人多的事情,尤其是在司元柔面前。他当初娶了两个女子是他糊涂,这是他在和萧淮笙竞争司元柔上不可磨灭的弱势。
    司映洁面色就更不好了,萧彦的女人除了赵丹若,近日还多了一个侍妾!赵丹若将她的陪嫁丫鬟开脸送给萧彦了,萧彦因着国公府没有拒绝。虽然司映洁早不指望萧彦对他喜爱如初,但萧彦哪怕日后只当她名义上的夫君,她也对萧彦身侧的女人有本能的敌意。
    “噗……”司元柔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她笑得是萧彦和司映洁,却不能明示,决定让萧淮笙顶一下,轻轻打他一下嗔道:“你怎么不能自理?我……我虽然日日照顾你,但没有……”
    她说着就觉羞臊起来,萧淮笙不能自理也太夸张了,亏他好意思讲出来。若他真不能自理,她得有多亲密地照顾他?
    第97章 世上再没有比他好的男子……
    萧淮笙掩唇轻咳一声,颇为淡定。
    “这都是事实,王妃不必谦虚。”萧淮笙得寸进尺,一手搭上司元柔的腰部,一边体谅地说道:“我太虚弱,劳累你照顾已经足够辛苦了,将军府那边便麻烦太子妃多多照映。若老夫人问起,麻烦替我向老夫人告罪。”
    司映洁不情不愿地应承,萧彦一言不发却像吞了什么毒物般脸皱成一团极为痛苦。若非场合不对,他都要捂着心口吐出一口残血。
    曾经皇叔跟司元柔也会在他面前显摆两人的感情,那时多司元柔主动,仗皇叔之势来欺压他这个太子。那时萧彦只认为司元柔小人,是她勾引皇叔。结果现在轮着萧淮笙主动表示,萧彦一股醋劲儿直上心头,仿佛萧淮笙已经娶了司元柔还不够,偏要日日刺激他当苦主的!
    司元柔轻轻拍一下腿,懊恼道:“你干嘛都说出来!”
    哪怕知道萧淮笙是为了帮她推掉回将军府的事,司元柔还是脸颊发烫得难以启齿。实际上她只有刚嫁给萧淮笙的时候费心费力照顾他,后面他稍微好一些就不常麻烦司元柔了。
    不过她无需将这些解释给萧彦听,反正萧彦与司映洁爱如何想便如何。
    殊不知萧彦心都麻了,他头一次怀疑自己的认知,到底是司元柔先勾引了皇叔,还是皇叔先引诱了她?
    总之他们两情相悦的模样,看起来毫无缝隙可插足,萧彦自认为他才是正经的原配,却也无法倒退纠正错误。
    司映洁不再强求司元柔回将军府,只与她多说了一些祖母的近况。司元柔耐心听着,祖母自打摔了之后身体情况便不太好,不再是曾经年事已高身体还精神又硬朗的老太太了。这未尝不是一种惩罚,司元柔思及老夫人没有当初那般怨了,当然她也逐渐淡忘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