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耶律慎回忆了□□烧毁程度,“中间关键设计基本都烧掉了,他们拿到残骸也很难复原。”
    “我们还有时间!”耶律慎催促,“我们只要尽快与大元谈妥条件,再给他们一个完好无损的都行。在他们复原前,筹码还在我们这边。”
    ……
    皇帝在御书房踱步几个来回,说他演技好还真是抬举他了,他还真是不清楚情况!萧淮笙口风紧,先前竟半个字也没跟他透露,连鞑靼遇劫还是他们三人进宫才知晓。
    昨日寻不到萧淮笙,他只好先与萧彦商议紧急应对的方法,他们愿意以重金酬谢鞑靼,附加赠予农桑书籍和良种绸缎帮助鞑靼改变他们蛮荒的处境,还愿和亲以示两国交好,哪怕大元得了□□也不会翻脸。
    如此诚意还是在皇帝不愿多给,让鞑靼占了便宜的情况下勉强割爱,若鞑靼不满他还可再商量着增加,总之一定要拿到□□。
    殊不知萧淮笙那边干了大事儿,皇帝有了猜测让人暗中去问萧淮笙,好歹心中有底。而萧淮笙只让他事成之前少知道一些才好,不要再多问,且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即原本的应对之策。
    皇帝约莫明白萧淮笙那边虽然做了什么,但恐怕效果不大,所以他所期待的毫无用处,他依然得按着与萧彦商议的行事。
    萧彦回东宫找司映洁,她被拘禁于宫室不得外出,萧彦也几乎不主动来看她了,除了有必要的事来问她,比如现在萧楚和亲的事。
    “和亲的人一定是长乐公主吗?”萧彦捏住司映洁的手腕将她拖起来问。长乐公主正是萧楚的封号。
    司映洁心下恐惧,但被质问仍半眯着眸子,轻嗤一声,“你不信我说的话?”
    她帮萧彦数了几个皇子公主,“鞑靼没有公主能嫁过来,只有我们大元的女子过去才可,而适龄的皇女只有萧楚……当然有几位王爷家中郡主跟萧楚差不多大,但你敢用郡主敷衍鞑靼吗?”
    萧彦明白司映洁的话有理,可他私心上对萧楚尚存些许不忍,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萧彦后悔没早狠狠心催着父皇给萧楚定下亲事,不该听萧楚说的那些男子这不好那不妥,婚事哪有她说话的份!
    “有什么办法避免?”萧彦冷生询问,随即克制不住晃动司映洁的肩膀,“你知道的多,也一定知道如何破解!”
    “我不知道。”司映洁叹一口气,语气怆然,“她本该去和亲的,只有她和亲才是正确的走向,若强行逆改孰知是福是祸?”
    她指了指自己,“就像我明明不该嫁给你,却阴差阳错入了东宫。我以为这样泼天的富贵降在我头上是好事,可殿下你看我有了不属于自己的命运后真的过得好吗?”
    “人顺势而为才是最好的安排。”司映洁屈膝坐在床榻边缘,“殿下如此明白了吧?”
    萧彦试想一番,胡乱改命真不见得如愿以偿,“可若本身就是不好的命,在知晓危机的情况下避开选择顺遂一些路不就好了?”
    “改不掉的!”司映洁忽然拔高声音,厉声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了,萧楚此时的局面不还是一样?”
    若是能改,她为何没有改成功,不还是被萧彦发觉真相?
    萧彦一时语塞,时至今日,他除了真想给萧楚选一们相对称心如意的亲事外,还有不信任司映洁的心态作祟!
    她骗了他,打从一开始两人见面就在骗他,陆陆续续还有许多次,萧彦很难信司映洁的鬼话连篇,更妄论司映洁离谱的预知能力,怕不是为了在他手下留一命编出来的。因而萧彦一边留意萧楚夫婿人选,一边等着萧楚和亲的事根本不存在,司映洁在他面前的把戏又一次败露,他就该悄无声息地处理了她。
    未料司映洁说的竟然分毫不差,她终于说了真话而萧彦没能及时相信。造化弄人,萧楚哪怕真有机会躲也被浪费,到头来果真是一模一样的命运。
    萧彦踉跄两步,后退着撑住身子,他骤然茫然无措,“那该如何做?”
    司映洁扶着身子坐正,将她手腕与脚腕上的镣铐藏于被褥中使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总之听我的让萧楚嫁去和亲就好,那是她本来的命运,最差她也是该过什么日子就过什么日子,总比乱来还不如现在的好。”
    她没说出萧楚最终的命,前世萧楚去和亲不到四年又被带回大元了,因为鞑靼进攻大元将她作为人质带到阵前,逼着守城将领开城门。那时司元柔已死,司映洁入主中宫,萧彦在外征战。她在宫中收到战报,萧彦亲自让放箭,逼退了鞑靼。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要她绞尽脑汁给萧楚改命?只有她说的预知之事越准确越不可抗,萧彦才会信任他乃至信奉她。
    萧彦静默半晌,缓缓接受现实,或许人力当真不可与天命对抗。
    “那我还能娶到司元柔吗?”萧彦虽对司映洁指责和质问,但语气却像求知若渴的孩子,“我和她本该是夫妻,若非你横插一脚怎会闹到今日的地步!”
    “你既说命不可改动,那日后我和她也能机缘巧合再和好的吧?”
    司映洁闻声淡漠许多,萧彦还在肖想司元柔真是执着。不过尽管她并不愿看萧彦和司元柔重修旧好,但这是萧彦的信念,是萧彦依赖她的根基,司映洁随口说一句,“现在有点难,但等淮王死了,你去抢司元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