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事,这些人还能在此坐着?
    萧淮笙向着抬手,司元柔预感他要揍萧彦了,赶紧给他按下去。当然不是她力气比萧淮笙大,而是萧淮笙感受到她的抗拒主动收手了。
    “让我来。”司元柔给萧淮笙顺气,他的处理太粗暴了而且影响负面,还是让她自己解决好。
    她走近萧彦,站在他身侧三尺远处。萧彦缓缓抬眸,向她道歉。司元柔淡淡别过脸,顿了一会儿才道:“感谢太子殿下,您愿出手相助很好,但下次万万不可如此了。”
    萧彦等了一会儿,见她没下文了……她现在都不骂他一句了,当初他准备娶司映洁的时候,只要遇见司元柔就没有不拌嘴的时候。他对司元柔又偏见时是两人交流最多的时候,而他此时知晓对司元柔的情义,她倒是惜字如金了。
    萧彦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又歉疚道:“皇婶勿怪!”
    司元柔稍微颔首示意知道了,转身同萧淮笙回座位。
    等她一走,赵丹若安慰萧彦,“殿下无须自责,皇婶一定理解您的,您只是孝敬她啊!”
    孝敬?
    萧彦冷笑,他一点儿都不想孝敬她!
    可赵丹若无意中提醒了他与她的身份……
    “嗤……”皇后拉着萧彦的胳膊让他坐在身边,“有这份心还是来孝敬本宫好,省得旁人不识好歹!”
    皇后对司元柔的观感一直很好,尤其在司映洁的衬托下显得司元柔哪哪都好,她一度遗憾司元柔不是她的儿媳妇。但当萧彦对司元柔另眼相待,司元柔却冷淡萧彦,皇后看司元柔就不那么顺心了。
    “母后,你别这样说。”
    萧彦的维护更令皇后堵心,她暗暗捏了萧彦的手,等回宫了一定要告诫萧彦离萧淮笙夫妇远一些,没了他们又不是不行了。
    阿史那古纳斯跑出去老远才见萧淮笙不再追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只想逗逗萧淮笙,顺便试探一下那个女人对他有多重要,是不是个摆设王妃?
    结果萧淮笙二话不说直接来砍他,好了他明白了,但他更想暗中掳来美人让萧淮笙失态。
    “王妃,本王技艺不精,本想着将刀踢回手里,一不小心偏了……”阿史那古纳斯回来向司元柔告罪,他站得离司元柔很近,身子向前倾离司元柔更近,一阵风拂过,两人的衣角碰在一起。
    “请王妃原谅本王这一次。”阿史那古纳斯低头,声音回荡在司元柔耳畔,他勾起唇角欣赏美人戒备时颤抖的眼睫。
    “我当然不会见怪……”司元柔仰首,坦荡地与阿史那古纳斯对视。她浅黑色的眼瞳清澈,阿史那古纳斯一望便沉了进去,没注意破空的声音。
    他后知后觉听到时,脸上已然传来热辣的痛感,下意识伸手抹去,一手鲜红。
    司元柔仿佛才发现,惊呼道:“我不知发钗锋利,竟不慎伤了大王子。”
    她亦是愧疚致歉,步步后撤与阿史那古纳斯拉开距离,晶亮的眼眸波动着,问道:“大王子不会怪我吧?”
    “我的发钗松了,向拔下来重新戴一下,不知怎么就蹭着大王子下巴了。”司元柔一脸无辜,轻声软语地解释这是一场误会,然而在场众人都不信这是意外却偏偏得配合司元柔。
    萧淮笙也笑了,他佯怒地说道:“下次让我给你戴,你自己看不见戴歪了!”
    言罢他将司元柔方才划破阿史那古纳斯的那根钗子又拔了出来,一丝一毫擦干残留的血迹,给司元柔别回发间。
    而阿史那古纳斯的脸还在滴血,萧淮笙想司元柔劲儿小,划出的痕迹太浅了,若让他来指定给阿史那古纳斯留下消不掉的疤,顺便刺瞎他那没用的眼睛!
    鞑靼军师耶律慎不服,来到皇帝面前行一礼后问道:“陛下,您也认为这是意外?”
    皇帝心里暗暗白了耶律慎一眼,阿史那古纳斯仅仅被司元柔破相就知足吧,让萧淮笙动手他还能站在这喘气?
    不过对着使臣,皇帝保持着和颜悦色,哪怕他不为了护着司元柔也要让大元争一口气,不能让萧淮笙一刀捅死他但不可让阿史那古纳斯故意行刺后全身而退,司元柔出手刚好,不然这次刀向司元柔,下次就是他了。
    “朕方才没看清。”皇帝点点司元柔的方向,“朕这个弟媳最是良善真诚,宁可掏私库也要给万民谋利,敢作敢当!她既然说是意外就肯定是意外!”
    皇帝又笑呵呵地问阿史那古纳斯,“大王子怎么看?难道你也要跟淮王妃一个小姑娘计较?”
    “当然不!”阿史那古纳斯掌心按住伤口止血,他说话时的笑容扯动不自然显得扭曲而怪异,“是本王站得太近了,下次肯定躲远些以免误伤。”
    他太轻视司元柔了,当她是依附萧淮笙的弱女子,只有被吓哭的份。未料她不光躲了过去,还敢在萧淮笙都不能光明正大对他做什么时这个女人当场给他伤了脸!有点烈性的女子……他狠狠擦过唇角血珠。
    阿史那古纳斯都放过此事,耶律慎自然不好再争,阿史那尼黑尔苏送来上药先应付着用,劝道:“大哥,今日到此为止,咱们回去养伤吧。”
    “走开!”阿史那古纳斯甩开他的手,指尖狠狠捏住他自己的伤口加快止血,没一会儿血滴得就慢了,他撒手不管,再等一会儿伤口就能止血,这么点儿小伤还弄不死他,若为此退缩养伤去了还不知道大元皇室背地里怎么取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