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章寿,去把那对镯子拿出来。他说的含糊,但章寿听明白了。太上皇日日把玩的镯子只有一对,竟然要给淮王妃了。
    “是。”章德娶来镯子送到司元柔面前,这是一对白中带着深红色丝状纹路的镯子,由地脉天然形成的血玉制成。
    司元柔拿着贵重的礼物,觉得烫手,下意识往外推了推,又被章寿推了回来。
    “王妃,这是淮王母亲的遗物,您收着刚好。”
    萧淮笙的母亲,司元柔想了想,终于接受,她这样也算见过萧淮笙的娘了。
    司元柔又关心了太上皇几句,提醒他放宽心,凡事看开一点。她不清楚太上皇的病症,但人心态好总归没错。太上皇亦是嘱咐她好好照顾萧淮笙,司元柔一一应下后告退。
    等司元柔被章德接走,太上皇又急着拉住章寿问,“笙儿媳妇长什么样啊?美不美?”
    章寿无奈,人来了太上皇不自己看,人走了又好奇惦记着。
    “自然是美的,而且是个看着娇娇柔柔的小姑娘,一定会体贴人。”
    太上皇心满意足,舒一口气。
    司元柔被章德送出宫,宫外有淮王府的马车接她,“公公留步,请回吧。”
    “王妃慢走。”章德俯身行礼,送走司元柔后向御书房走去。
    第25章 要叔叔陪
    章德来到皇帝面前汇报了司元柔请安一事,又告知淮笙的身体无碍,皇帝揉了揉眉心,“总算有件好事了,淮王暂时无碍,朕就放心了。”
    “是啊,淮王那样曾经威名赫赫的人,一定会得善报的。”章德应和着,心中颇为感慨。
    淮王十五岁披甲,那时他还不是王爷,只是个年轻气盛的皇子,在大元周边参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最著名的当属鞑靼领兵三万趁着夜色浓雾突袭,淮王身边却只有五千常驻兵,即便这样淮王仍然坚守城门,没让鞑靼破了边境。
    还有与南元的那场长江水战,与前大将军司戎安合谋,在宽阔的江面燃起熊熊烈火大败南元名将萧明烈,吓破南元皇室胆,几年来都安安分分。可惜那一次大元也折了司戎安,而淮王搬师回京途中遇敌袭,落了病根,身子骨一落千丈。
    经年之后,大元战事几乎没有,日渐繁荣昌盛,百姓在安逸中淡忘了保家卫国的将士,没人缅怀为国捐躯的司戎安,也无人感念还留有命在的淮王,更甚者在民间流传着淮王的风言风语,说他杀了太多人,手上血腥中,活该被厉鬼缠身折磨不得安生,也不看看淮王杀的是什么人,为的又是谁?
    幸得皇上仁慈,与淮王手足情深。旁的亲王早早之藩,难以回京,只有淮王被皇上留在京中,时常看顾照料。
    章德感慨皇帝是难得一见的仁君,皇帝却皱了皱眉。
    “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妥?”章德紧张地捏把汗。
    皇帝稍愣一瞬,展颜一笑,“无事,朕只是刚好想起了请求给太子妃之父升官加爵的折子……”
    “哎哟,这可不好办啊。”章德苦着张脸附和着,“不过一切都是圣上您说了算的。”
    “你个老滑头!”皇帝笑骂,“跟那帮朝臣一样,净把难题丢给朕!”
    皇帝长叹,想想太子妃那父亲的模样,再看看他的作为,实在是没有一样出彩的。司文定不过是靠着父兄积攒的家底,混个闲适的差事,看着好看罢了,哪有本事往上升呢?
    他要升,也得有个正经理由,不该是他女儿与太子的姻亲关系,尽管事实如此,明面上是不能提倡这种靠裙带的作法的,不然还剩几个真材实料好好谋事的?
    皇帝先把折子放一边儿去,等过段儿时间再看看,“太子近来不忙吧,让太子做事稍微带带他岳丈。”
    “是。”章德一会儿去传话。
    皇帝又补充道:“让太子先代朕去探望淮王,东宫跟淮王府不是离得挺近吗?让他去为父分忧。”
    ……
    司元柔回到淮王府,见方景苏与萧淮笙在争论什么,她走近问:“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叔叔哪里不好了?”
    方景苏抢着告状,“小嫂子,师兄说我的审美不行,把他的房间布置得一团糟。”
    司元柔环顾四周,房间还保留着喜房的布置,“我觉得蛮漂亮的。”
    “小嫂子有眼光!”方景苏对司元柔抱拳,随后又抱怨着,“师兄还让小嫂子另择房间,搬出去住。”
    司元柔心中一紧,“叔叔要赶我走吗?”
    萧淮笙避开司元柔水灵灵的眸子,“没有,你还在府里住。”
    “那我为什么不能跟叔叔住?”司元柔争道。
    萧淮笙惊诧,为什么?司元柔也不想想她喊他什么?
    不过萧淮笙没凶司元柔,耐心解释,“我与你共睡一榻不合适,于你……名节有损。”
    萧淮笙终是说不出“于我”二字,虽然这才是主要原因。
    方景苏骂骂咧咧,“师兄你方才跟我可不是这个态度!”
    “闭嘴!”萧淮笙斥道。
    方景苏挺着胸偏要说,依他看师兄就是心口不一,他跟纪行云都看出师兄对小嫂子不一样了,就师兄还端着糊弄小嫂子,“新婚夫妻分房睡,你生怕皇上不知道你有意见?”
    “我本来就对婚事有意见!”萧淮笙恨不能撬开方景苏的榆木脑袋,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师弟思想污秽!